許宣來到這桌前,提筆準備了片刻這才寫到“黃芪、人蔘、炙甘草各六錢、白朮、當歸、肉蔻三錢二分、吳茱萸、陳皮、升麻、補骨脂、蒼朮兩錢、柴胡、五味子四錢、山藥半斤、生薑9片、大棗6枚”
此時程昉和那文士已經來到了這桌邊,細細看着許宣寫字,
“這字寫的有些差了,許宣,你的字還沒有練成,想不要急着寫行書,否則日後在想拾起來,恐怕就有些難了,須要曉得,日後若是你要參加科舉,字寫的不好,你文章再好也不成的。”這卻是程昉看着許宣的字,微微皺眉說道。
正在寫字的許宣,連忙應道。
“嘶,這方子似乎不是太平聖惠方上的吧?”一旁的文士看着這方子,琢磨了片刻,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方子是什麼地方的,便開口問道。
聽見這文士這麼問,許宣曉得這位恐怕是懂些醫術的,便點頭道“恩,這不是太平聖惠方上的,是我從家中的醫書裡翻到的。”
“這方子何解?”這文士眼中精光一閃問道。
許宣微微一笑“這方子黃芪補中益氣,昇陽固表爲君藥,伍人蔘、炙甘草、白朮,補氣健脾爲臣藥。當歸養血和營,協人蔘、黃芪補氣養血;陳皮理氣和胃,使諸藥補而不滯,共爲佐藥。少量升麻、柴胡昇陽舉陷,協助君藥以升提下陷之中氣,共爲佐使。炙甘草調和諸藥爲使藥。加用補骨脂肉蔻吳茱萸溫中散寒,五味子收納腎氣,澀腸止瀉。”
這文士聽聞連連點頭“此方結構嚴謹,不錯,不錯,這效果……”
“這也只能試上一試,畢竟這位兄臺久病體虛,凡事要循循漸進爲上,若是藥物不對,恐怕會傷了身體啊。”許宣連忙解釋起來。
許宣沒好意思說這方子是自己的,自己用了先賢的藥方,若是在恬不知恥的貼到自己臉上,許宣實在做不到。既然不能說出李東垣的名字,倒是不如說是從這書上所得,
不過如今這金國被蒙古所滅,整個北方都在蒙古人的橫徵暴斂之下,漢人十不存一,不知道這身在真定府的李東垣還活着沒有,若是這人沒了,倒是這世間的一大損失,比如這在中醫史上佔據重要位置的脾胃派,恐怕就要消失在這歷史的長河當中了。
“如此,我這就讓人去抓藥!”這文士拍了拍手,片刻這屋子裡就進來了一個大漢,文士將這桌面上的這方子遞給了他,這人轉身出了屋子。
……
杭州城中,戶部左曹的那位左大人,剛從衙門出來,彼時雖然已經入秋,可是這杭州此時還是十分的悶熱,左大人擡眼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陽,皺了皺眉頭,邁步上了一旁的轎子。
“大人,昨個錢塘那邊回信了,套子已經下好,就等着獵物上套了。”驀然,轎子旁邊,一個人低聲說道。
轎子裡的椅子下,放着一盆冰塊,這轎子雖然封閉嚴實,和外邊比起來,卻是涼爽的緊,左大人舒坦的正靠在這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見轎子外的這個聲音,眼睛也沒有睜開,淡淡的說道“那就讓那邊準備着,若是時機成熟,就將這人給我拿下,若是有機會,做成畏罪自殺的模樣。省的夜長夢多!!”
“是,大人”這人應道,接着一陣腳步聲響起,卻是已經走了
“事情差不多了,不過爲了對付這個小郎中,動用這麼多的人馬,這小郎中也算是該知足了吧”左大人心中暗道,不過片刻,這轎子下的冰塊融化了不少,轎子的溫度有些上升,他踢了踢踏板,旁邊的長隨曉得是自家老爺要回家,急忙高聲喊道“起轎!”
晃晃悠悠的轎子,慢吞吞的出了這戶部衙門,消失在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羣中。
遠在京師的宅院,還是那間黑漆漆的屋子當中,角落裡的椅子上,那個黑影縮在角落當中。
這時,木門一動,只見一個全身裹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走了進來。這人說道“主人,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地煞星當中,新補進了幾人,請主人示下,是否對這許宣繼續進行刺殺?”
這黑影在這椅子當中坐直了身子“他回到了錢塘了麼?”
這人急忙回答道“是的主人,他已經回去了”
“恩,那就準備吧。若是這次地煞星還是不成,那就指派天煞行動吧。”這黑影在這椅子上蠕動了一下,似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冷冷的說道。
“是,屬下這就下去吩咐!”這人轉身,就要從這屋裡走了出去。
“慢着!”椅子上的黑影,忽然開口說道。
“主人有何吩咐?”這人急忙躬身問道。
“暫且停止刺殺,具體時間,還是聽我的吩咐吧”椅子上的這黑影,忽然冷冷的說道。
這人愣了楞,不過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連忙拱手“是的主人”
屋裡重新陷入了平靜。只有這i黑影淡淡的笑道“嘿嘿,既然付錢,讓我們殺這小子,就該知道我們的規矩,我們還沒有將他殺死,你們卻暗地裡用了其他手段,既然如此,何必又找我們?不遵從我們的規矩,真當我是廟裡的菩薩,擺設麼?既然你們手段高,我就看着你們如何殺了這書生!恩,這羣當官的,心狠手辣狡猾如狐,恐怕那個小書生不是他們的對手,嘿嘿,這小子不是和那鬼手神醫關係不錯麼?我不如先將這個風聲透露給他。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辛苦設計的計策,被那小書生識破後會是什麼樣。”
這黑影有事一陣冷笑,這黑影伏在桌案上,卻是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裡,在這桌上的白紙上,寫起字來,片刻之後,他拍了拍手,外邊進來了一個人,將這紙張取走。
杭州南城的醫館裡,蘇大夫正懶洋洋的躺在藥堂裡午休,驀然,門口一個潑皮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來到這蘇大夫身旁,低聲說着什麼,片刻之後,蘇定方猛地坐了起來,“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潑皮急忙說道“我哪裡敢騙您,再說了,許大夫我也是極爲敬仰的,我在北城得到這消息,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說着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遞給了蘇大夫,
蘇大夫撐開這紙張,細細看了幾眼,臉色大變,急忙說道“速將這信讓車馬行的人送到錢塘,讓那邊的兄弟,設法通知許宣!”
說罷,他將摸出一塊令牌,遞給了那潑皮。
“是”這潑皮聽聞,急忙接過這令牌還有紙張,快速跑出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