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透過竹簾照進來,照的人臉上熱辣辣的。我看着敏敏,她正講的興起。看我不說話,直看着她、不由得奇怪:“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兒。”
“沒什麼,我覺得你好看,纔看你。多年不見得朋友要嫁人了,真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笑吟吟的輕輕擰了她有酒窩的那側臉頰。她笑罵着拍了拍我的手。
我們在書店坐了一下午,不看書。一直在討論他們兩個的漢婚規劃。說實在的,關於工作室的名字我是都已經想好了的。就叫:“沂蒙漢風。”我把工作室的名字寫給她看,她亦十分同意……
因爲是自己人當模特,又是自己多年沒見的好朋友要舉行漢婚。我比他們這對新人都緊張和激動,感覺每天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我們在書店見面後的第二天,敏敏就領着她的藍盆友來見我了。只是想不到同行的竟然有漢廣和有匪。這次約見面的地方不在是新華書店,而是一個清吧。
我一進清吧就看到了十分顯眼的他們。能不顯眼麼,他們四個就像網紅一樣被圍觀。敏敏還好,畢竟是女孩子。漢廣,有匪還有敏敏的準男友可就慘了。
敏敏的男朋友穿了一身直綴,漢廣穿了一身道袍。他們倆直接被人問是哪座道館裡修行的道長。有匪今天穿了飛魚服,直接被人問是不是從明朝穿越來的錦衣衛?還是從大長今裡出來的?
我好容易才擠進圍觀的人裡面,聽着他們四個口乾舌燥的跟別人解釋了半天。“老闆,上花草茶!”我有些生氣,又不能發作。於是拿着紅色的毛爺爺直接走到吧檯前一拍。
老闆不一會兒就端出了一壺花草茶出來,一邊找零一邊以看精神病的畏懼目光看着我。我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端着茶走了。
“真是到哪兒都有你。”我端着茶回到我們坐的那一桌卡座前,放下茶白了有匪一眼。有匪一攤手,埋怨的看了看漢廣:“你說,我不願意來、你偏偏要拉着我來。”
敏敏撲哧一笑:“好了,你們倆給漢卿一些薄面吧。”她用手指了指她面前坐着的那個穿直綴的男孩。看我們都靜下來了,她才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不久以後,這位就是我家外子了。”
她落落大方的介紹着,滿眼裡都是幸福和滿足。我感覺剩下的我們幾個單身狗都已經被餵了滿滿的一肚子狗糧。“漢廣,漢卿,難不成你們真是兄弟?”
哦,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太小了。漢廣點點頭,滑稽的用唐老鴨的聲音說道:“泥嚎,我是哥哥李漢廣、準新郎官李漢卿是我唯一的堂弟。”他很幽默,準新郎官卻很靦腆。
他只是誠懇的對我們笑了笑,就負責添茶倒水的工作了。“漢廣的堂弟結婚,又是袍子。所以我們當然義不容辭的來幫忙了。這次來,是來明確問問兩位新人,你們想要周制漢婚,唐制漢婚,還是明制漢婚?”
恩,這個問題那麼關鍵。我上次都忘了問了。畢竟三種漢婚具體形式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比如周制,基本就是男女皆穿以黑紅二色做成的曲裾繞襟袍(深衣)和直裾;而唐制講究紅男綠女,男衣裳,鶴氅。女襦裙和外衫;明制基本就全是紅色了,男穿襴衫女則是鳳冠霞帔(和清朝流行的差距特別大,鳳冠也不是唱戲裡那種。)
而在流程上,周制和明制基本一致,明制有坐牀紗帳,周制沒有。而唐制女子卻還是有卻扇禮的。明制有蓋頭,周制沒有。周制一般用馬車(車),明制用轎子,唐制用步攆或者肩御。
當然,這是可以根據條件靈活改變的。我就見過有土豪的漢婚,用的是天子儀制。當然,我們這樣的屌絲是用不起的。
“我覺得,拍照和微電影時,用周制和明制,到了正日子舉行漢婚時,我們還是用唐制。”敏敏發話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拍照的事情交給漢廣,他是攝影發燒友。
後期的PS交給沒來的燕燕,她是電腦高手。妝容髮髻由我和綠衣負責,漢卿心細負責買東西。有匪負責跟我一起聯繫場地,而敏敏則是去買衣裳蹲閒魚。
我真羨慕她,穿m碼的衣裳就可以了。好買,穿過了還可以留着以後穿。如果是我,土肥圓、高大壯。衣裳一點也不好買,瘦的可以買xl號。而我就是三x的xl號了。
所以我的漢服基本就是在本地的各大小裁縫鋪子蹲點做出來的。藍瘦香菇,嗚嗚嗚。廢話不多說,我們談好後就開始行動了。
我看中的地方是公園和文化園。前者好辦,後者不好辦。畢竟公園麼,隨便拍照就行。可是文化園卻好進不好出,死貴不實惠。
別看到了秋冬季,文化園內冷清的跟個鬼一樣。可是門票價格卻是傲嬌的很,一點也不物有所值。只靠海浪谷和一些遊樂園的東西,春夏時節很熱鬧。
但是秋冬季,除了冬天過年那幾天有些人氣,平時可是冷清的鬼都沒有。白佔着那麼大的資源可惜了,以至於每天早晨我去鍛鍊身體時都要對着那些青磚黛瓦,飛檐斗拱流口水。
我領着有匪直奔文化園,我不想買票進去。就跟有匪說:“要不,我們爬進去?”有匪白了我一眼:“你在這裡生活這麼久,難道不知道那裡有個後門麼?”
他說的是從文化園外沿,走上五分鐘。到了荷花園,對面就有個後門。但是那個後門平時也鎖着啊?“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那裡爬牆進去嗎?”
我知道那裡平時都關着門的,所以壓根就沒打算走後門。有匪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目光看着我:“鴛鴦弦,你除了爬牆還能想到別的辦法嗎?”
我誠實的搖搖頭:“想不到。”我臉皮薄,社恐嚴重。真不知道如何跟文化園裡面的人溝通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