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人沒能來參加季平彥的生日宴會,被季鬱白的一件禮物輕易擺平。
老爺子雖然清楚原委,可畢竟是嫁到他們季家的人,心有不滿,也不好發作。
一件禮物說明不了什麼,季鬱白對時染的態度纔是關鍵。
他護在身後的女人,即便是錯的,也是他季鬱白寵的。
總之,別人不能有二話。
簡單地走了個送禮物慶賀的環節後,宴會就開始了,參加宴會的人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
慕南守看到慕雅蘭一雙眼睛以季鬱白爲軸心打轉,臉色沉了沉,朝身邊高大的保鏢吩咐:“去,看着別讓小姐喝多了。”
葉寒川在的時候,雅蘭就是那個心思,現在纔剛去世沒多久,慕南守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畢竟身體裡流淌着一樣的血液。
保鏢杵着沒動,沉默不語中,散發着無形的戾氣。
“你是怎麼回事,沒聽到我的吩咐嗎?”沒一會,慕南守發現他對自己的命令視若罔聞,而雅蘭端着酒杯往季鬱白身邊婷婷嫋娜而去,眉頭一皺,壓低聲音喝斥。
保鏢淡淡俯視了他一眼,站在略顯精瘦的慕南守身邊,更襯得他五大三粗、肌肉遒勁。
就是這麼一副精壯的個頭,當初雅蘭領回來跟他說是她貼身保鏢的時候,慕南守纔沒計較他的來歷不明。
只是慕南守觀察了一陣,就覺得他格外不靠譜,掛着貼身保鏢的名頭,卻時不時地玩失蹤。
前段時間董鬱雪在外面被搶劫,帝都最近亂得很,慕南守很不放心,想給雅蘭多安排幾個保鏢,都被她以有了保鏢推拒。
現在被這保鏢如此忽視,慕南守已經決定待會回去讓女兒將他辭了。
從哪找的人,這麼不靠譜!
慕南守陰着臉走了,慕雅蘭卻硬着頭皮走到季鬱白身邊。
她知道戴維就在後面,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看着她,剛剛發現他的身影,慕雅蘭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
明明……她已經找人給他下了絆子,按說不死也會脫層皮,怎麼會出現在季家,怎麼會……
戴維,他怎麼敢!
慕雅蘭差點亂了手腳,覺得戴維出現在這裡絕對不簡單。
這個變態,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揣度!
說不定費盡心思混進宴會,就是想跟她同歸於盡……誰知道他在想什麼,慕雅蘭按捺住慌亂,僵着笑容慢慢朝着季鬱白靠近。
只知道季鬱白身邊絕對是安全之所,即便戴維可能會因此憤怒發狂,慕雅蘭還是走了過去。
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戴維像個蟄伏的猛獸,不動聲色地隱藏在暗處,盯着宴會上的每一處動靜。
目光觸及到慕雅蘭的時候,一絲陰戾殺氣迅速劃過。
不錯,今天他冒死潛進季平彥的宴會,就是爲了報復!
這個可惡的女人,竟敢找人想要做了他!
好,很好……先不急,他後面會慢慢收拾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戴維陰狠的視線慢慢轉移,從歡聲笑語的人羣身上劃過,一個又一個,誰是他的魚兒呢?
突然,戴維眼睛一亮,緋紅的脣角緩緩勾起莫測的弧度。
“鬱白。”慕雅蘭將手中的香檳遞給他,狀似關心,“好久沒見,喝一杯吧?對了,鬱雪還好吧。”
季鬱白卻在這時皺了皺眉,忽地從手機上擡目,深邃清冷的眸在場上不着痕跡地劃過,突然起身大步離去。
慕雅蘭還保持着遞酒的姿勢,餘光看到季鬱白手機屏上時染的臉。
滿臉的尷尬和憋屈收之不及,就和老爺子身邊的時筱微對上了視線。
很快就恢復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慕雅蘭對着她友好一笑。
時筱微撇嘴,垂睫掩住滿眼的嫉妒和不喜,這樣的女人一看就是狐狸精,因爲她在她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野心,虛僞。
有趣的是,她的目標竟然是季鬱白這個冷冰冰的男人。
也是,在場的男人中,誰能比得過她這個姐夫?
時筱微不禁幸災樂禍起來,時染,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的麻煩不少啊。
看到時筱微臉上的笑容,鬱雪就想嘔血,重重擱下筷子,打斷了董曼青和寧琛的交談,“不吃了,沒胃口。”
“伯母,抱歉,我先走一步。”寧琛也跟了上去。
“你煩不煩啊,跟屁蟲一樣。”鬱雪回頭差點撞上寧琛的胸口,近距離中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有些微不自在。
“我不放心你。”寧琛垂首擔憂地看着她,“你今天狀態不好,早點休息吧。”
鬱雪喝了點酒全都上了臉,俏麗臉蛋紅撲撲的,就這樣仰着怒視他,眼睛都快噴火,寧琛突然覺得……可愛到爆!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觸手肌膚滑嫩微燙,寧琛喉結滾動了下,大手就像黏在她臉上似的拿不開。
“混蛋,夠了沒?”鬱雪狠狠一撇臉,腦袋瞬間變得暈乎乎的,身子也跟着一搖一晃。
醉意就這樣突然來了,鬱雪放縱自己的思緒,不知道這樣的表現其實是對面前男人的信任。
寧琛滿眼寵溺地扶住她,將她送回房。
鬱雪心裡悶得慌,不想說話,一路上抿着脣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琛剛要走,坐在牀邊的鬱雪就刷地看向他,“寧琛,你死心吧,不要浪費時間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不來嗎,你一輩子都不會得到我的!”
“即便這樣,我還是很想試試。”寧琛離她越來越近,身上酒氣並不難聞,卻讓鬱雪煩躁,擰眉,“天下女人那麼多,你不能換個試試?何必在我這裡吊死!”
“我就想死在你身上,你究竟在怕什麼?”寧琛聲音越來越曖昧,突然一轉,透着無比的嚴肅和認真,“鬱雪,看着我!”
那麼久以來,寧琛第一次展示他的強硬,唬得鬱雪立馬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大海一樣深黑無邊,裡面的深情和專注幾乎快要將人溺斃。
鬱雪狼狽地轉開臉,紅酒帶來的熱度迅速揮發而去,“你何必這樣,我這樣不乾不淨的女人……”
嘴巴就被他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