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的身體已經慢慢在恢復,只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了。”查房醫生認真地跟慕南守說道。
“嗯,麻煩醫生了。”慕南守看了眼躺在牀上虛弱的女兒說道。
醫生也沒有多留,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慕雅蘭被子下的手不由地緊握,這些天,父親總會來醫院看她,連護士都會說她很幸福。可是她知道,父親是爲了他那乖外孫季念生,只不過順帶來看她而已!
“爸......”慕雅蘭在慕南守像之前一樣想離開時,突然喊住了他。
慕南守頓了頓,轉身看着她說道:“雅蘭,我知道你對爸有點不滿,可是,念生是你姐姐的兒子,我的外孫。我沒辦法,明明知道他身份卻沒辦法認回他。”
“對不起,爸,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慕雅蘭沉默了兩秒轉而笑道。
慕南守也沒多做停留,徑直走向季念生的病房。
慕雅蘭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了,眼神裡帶着一些哀傷,又有一絲怨恨。
她除了聽話還能這麼辦?她比誰都瞭解,這個父親的個性。要是她真的阻攔,恐怕自己慕氏繼承人的地位都會動搖。
要是,要是讓他知道,慕雅晴的死......哼,可能他會恨不得殺了她吧?
從小,她就覺得父親對她跟姐姐不太一樣。明明都是女兒,父親對姐姐從來都是讚許,對自己......
正當慕雅蘭發呆的時候,有人敲門。
“誰?”慕雅蘭疑惑地問道。她不覺得慕南守會突然心疼她,回來看她。
“慕小姐,我們有件事想跟你說。”門外傳來男人很蹩腳的中文。
慕雅蘭愣了愣,聲音很耳熟,好像是......“進來吧。”
果然,來人正是季念生之前的養父母,那對西班牙夫婦。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慕雅蘭略微皺眉道。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關於慕雅晴跟她那兒子有關的人。
婦人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慕小姐,我跟我丈夫想......再見見inmortak。”
inmortak就是季念生的西班牙名字。
“之前不是說好了,你們不能再打擾inmortak的生活了嗎?”慕雅蘭不耐煩地說道。她不明白,季念生有什麼好?不過就養了他兩年的養父母都會對他念念不舍,難道這東西還有遺傳的?跟她那死去的姐姐一樣,到現在父親還是忘不了她!
男人見慕雅蘭的模樣,連忙解釋道:“我跟我妻子是擔心inmortak的身體,他有先天心臟病,我有些擔心。”
先天心臟病?慕雅蘭心中一震,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inmortak沒事,他爸爸把他照顧得很好。況且,inmortak的新媽媽因爲早產,所以身體不太好,我可能沒辦法帶你們去見他。”
新媽媽?早產?
西班牙夫婦二人對視一眼,男人說道:“那,孩子怎麼樣?健康嗎?”
“孩子?孩子死了,早產兒身體不好。”慕雅蘭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問到孩子。
一聽到這話,兩夫妻不由地失落了一番,婦人說道:“季先生說會救inmortak的。”
救季念生?慕雅蘭頓了頓想到,肯定是找人器官移植吧?“他確實有本事救inmortak,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男人一聽這話,不由地嘆氣道:“孩子都沒了,怎麼救?這再等,又得一年呢。”
慕雅蘭詫異地看着兩人,季鬱白跟時染在一起,是爲了生個孩子來救季念生?!
這個認知讓慕雅蘭久久緩不過神,她總覺得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跟西班牙夫婦倆多說,聊了幾句就打發了。
正當慕雅蘭在沉思時,護士走進來看她的情況。
“護士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可不可以?”慕雅蘭禮貌地笑道。在外人面前,她還是高貴的慕家小姐。
“您問。”
慕雅蘭猶豫了會兒,說道:“我有個朋友的孩子,發現是先天性心臟病,不知道該怎麼治最好?”
護士愣了愣,雖然她只是個護士,但畢竟在醫院久了,有些特殊的病例她也很清楚。先天性心臟病的話......“我建議如果有條件的話,還是進行心臟移植吧。”
“這樣啊,是要找血源匹配的嗎?”慕雅蘭繼續問道。
護士點點頭,又說道:“不過這麼盲目尋找會很麻煩,也會消耗很多的時間,最好的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人,排斥性會減小。”
慕雅蘭笑了笑,又跟護士聊了幾句。季鬱白找時染,果然是爲了生孩子來救季念生。可是......
如果想要孩子,依季鬱白的條件,隨時可以找到很多女人爲他生孩子,爲何非時染不可呢?
這一點,慕雅蘭有些想不通,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她得好好查查了。
過了幾天,慕雅蘭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她也沒猶豫,直接辦了離院手續。
她想了好幾天,決定去找時染的父親時炳懷。既是爲了查清時染的事,也是爲了,時筱薇!
在知道季鬱白的目的後,慕雅蘭流產的痛苦就減輕了不少。如果自己的孩子出生了的話,就得爲季念生提供心臟,那不等於死了嗎?!她寧可孩子沒出生,也不願意變成這樣,何況季念生還是慕雅晴的孩子。
不過,這不代表她能原諒時筱薇,居然敢開車撞她,她一定會讓時筱薇付出代價的。
這麼想着,慕雅蘭就到了時炳懷的家。沒有多作猶豫,上前按了門鈴。
“誰?”裡面傳來時炳懷的聲音。
“時伯父,我是慕雅蘭,我有事想跟您說。是關於,您女兒時筱薇的。”慕雅蘭平淡地說道。
門打開了,時炳懷疑惑地看着慕雅蘭,他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她居然是爲了筱薇的事?
即使有點迷茫,時炳懷也沒怠慢客人,給慕雅蘭泡了杯茶。
“慕小姐,不知道筱薇有什麼事?”時炳懷想起時筱薇,發覺小女兒很久沒有跟他聯繫了,不過他也只是覺得是因爲時染的事情,畢竟他這個女兒,脾氣從小犟得很。
慕雅蘭抿了口茶,笑道:“看來時伯父並不關心這女兒,連她吃了官司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