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戲耍讓慕容夕有些不爽,可儘管如此她可不想在這裡暴露身份,若是讓這個王爺知道了她的身份定會將她遣送回金國,她遨遊列國行醫的夢想可就泡湯了。
“你就是昨夜救了本王的人?你叫什麼名字?”軒轅琛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狼狽,烏黑的長髮盡溼散落在肩頭,那一瞬間竟與那女人有幾分的相似,可眼前的人分明是個男人,暗道自己有些魔障了!
慕容夕狼狽的從清池裡爬了出來,擰乾溼漉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水,這筆賬她記着有的是時間跟他算,她低下眼瞼輕聲說道:“我叫葉夕,是新來的軍醫。”
久久未有人迴應,慕容夕疑惑的擡起頭,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那人早已離去,慕容夕扁了扁嘴,真是個怪人。
之後的幾天,慕容夕跟軍帳裡的軍醫稍稍混熟了一些,這才得知這個王爺乃是金國的攝政王軒轅琛,舉國上下對他的尊敬已經遠超過皇上軒轅非,原本軒轅琛纔是皇位的繼承人不知爲何變成了軒轅非,而軒轅琛也沒有爭奪些什麼安分的做他的攝政王。
儘管聽見了許多軒轅琛的英雄事蹟,可慕容夕始終無法把軒轅琛跟那個在樹下戲弄她的人重疊起來,事實擺在眼前她仍舊不想承認那個採花賊就是戰王!
此後的生活慕容夕覺着有些生不如死,那廝像是跟她作對一般,眼睛一睜開就開始折騰她,“葉夕!茶!”軒轅琛的聲音從帳篷裡響起,慕容夕不禁的翻了個白眼,剛剛不是給他添了茶嗎?怎麼又要!礙於他此刻是老大,無奈之下去身旁的帳篷裡取茶葉。
慕容夕拿着茶葉走進軍帳,拿起桌上的茶壺,居然空了,打開茶壺給他添了新的茶葉倒上熱水放在他的面前,餘光瞥見他正在看的東西,倒像是陣法。
“大膽!你在看什麼?”嚴肅的聲音響起,慕容夕一怔,回過神來,她忘記這是軍營所有東西都是機密是她不能看的。
慕容夕連忙跪在地上,低下頭小聲說道:“王爺饒命,葉夕只不過在爲你填茶水,並未偷看什麼。”
帳篷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慕容夕雖然聽見了仍然低下頭不做聲,片刻後腳步聲臨近,楊神醫快步的走了進來,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王爺,不好了,軍中士兵無端無故的全都癲狂了起來,我實在是找不出病因。”
軒轅琛聞言冷着一張臉站了起來,臨着要開戰的時候士兵出來問題,這可就棘手了,“可有查出因何而起?找到病因能不能治好他們?”現在就只有看軍醫的了,戰敗事小,可不能因爲這個而丟了數萬人的性命。
楊神醫渾身顫抖着,他今早便接到幾個士兵擡來軍帳,只見那士兵眼神渙散,行爲舉止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沒多久便陷入了昏厥,他與衆多醫者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因爲什麼而造成的,此刻王爺逼問,他也實在是無法回答啊。
楊神醫拎起袖子擦了擦腦門,小聲的說道:“王爺,我實在江郎才盡不知如何醫治,請王爺贖罪。”
軒轅琛朝他揮了揮手,楊神醫如得到赦令一般拔腿就跑,軒轅琛黑着臉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邊境之戰已經連敗三場,皆因如此,皇上這纔派他前來,可如今他也陷入窘境,此刻回京去請彥之前來已是來不及了,軍中的軍醫也束手無策。若非是彥之病情加重前段時間應該是跟着他過來的。
此刻軒轅琛已經沒了辦法,屏退了慕容夕後寫下一封書信遞給左炙,“務必把信交於京都沈彥之手裡,快去快回!”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急促,左炙接過信件翻身一躍迅速離開。
慕容夕躲在營帳外不遠的地方,之前的談話她也都聽見了,人無緣無故的癲狂起來?莫不是中了毒?一想起有病可以治她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欣喜。
夜色正濃,慕容夕趁着軒轅琛不注意偷偷的溜進了軍醫營帳中,軍醫早已入睡,牀上躺着衆多的士兵,有些還在抽搐着,有的還在傻笑,有的已經陷入了昏厥,這樣棘手的情況她也是第一次見,難怪連楊神醫都犯難。
慕容夕走上前去查看昏厥的士兵,脈象平穩看不出絲毫有病,可他卻昏迷不醒倒像是熟睡着。身旁的士兵突然抽搐起來,嘴裡還吐着白沫躺在牀上慕容夕連忙上前把他壓在牀上,在他的嘴裡塞了一塊白布以防他咬到舌頭。
士兵抽了一會後便暈了過去,慕容夕把着他的脈象跟剛剛那人一模一樣,這分明就是中了毒的現象,營帳外突然響起腳步聲,慕容夕連忙從一旁的門口逃走,整夜裡都在想着究竟是什麼樣的毒可以造成這樣的現象。
經過兩天的深夜看病,士兵先是出現幻覺,緊接着抽搐吐白沫最後陷入昏厥,這樣的病症在現代像是似曾相識。慕容夕在廚房中準備着軒轅琛的茶點,鼻尖聞到一股香氣,她轉過身看向身邊的人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聞到香味?”
士兵吸了兩下鼻子,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裡只有飯香的味道。”說完後繼續乘着飯菜。
慕容夕又猛地吸了兩下,仍舊覺得空氣中不止有飯香的味道還有一個清香,慕容夕一把搶過旁邊士兵的碗放在鼻下聞了聞,這飯菜裡也有那股香味!心頭猛地一驚,突然想起這些士兵每次三餐必不可少,打仗的話敵方肯定會在飯菜上下手,莫不是毒是下在飯菜裡的?
想到這裡,慕容夕在桌上的飯菜上都聞了個遍,只有白麪饅頭上沒有這股味道,慕容夕拿起幾塊饅頭放在他的碗裡,“今天沒有飯菜,吃這個吧。”
士兵明顯一怔,片刻後接過饅頭走出了營帳,反正他們也經常吃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飯菜裡有毒慕容夕該怎麼跟軒轅琛說,不過現在已經找到毒從哪裡下的,最重要的是找出是什麼毒。
慕容夕端着差點走進營帳,前腳剛踏進去,劈頭蓋臉的書簡砸在了她的頭上,“滾出去!”一聲怒吼傳來,慕容夕不得不退出營帳,也難怪他會如此,幾十萬大軍有一半中了毒陷入昏迷還無法治。
被趕出來的慕容夕把茶點放回了廚房,只見腳邊有白色的粉末,慕容夕用指尖擦了一些放在鼻尖,眼前瞬間出現了現代的場景,慕容夕趕忙回過神用清水洗了洗鼻子,這纔有些清醒,這是醉心花的毒粉!
慕容夕猛地拍了拍腦袋,真是傻了,她怎麼忘了醉心花,醉心花雖有麻醉的效果,可用藥過度確實會造成現在的後果,可是現在軍營衆人正在場上操練着根本沒人會來這裡,莫非是她突然闖入,那人慌忙的下藥就跑了這才留下了一些粉末?
現在也想不了那麼多,既然找到了病因治好那些士兵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入夜之後慕容夕懷揣着錦包偷溜進營帳之中,在衆多士兵中找了一個瘋癲着的士兵,像是中毒中期先治他吧,若是可以再去治療其他的人。
慕容夕在旁邊的軍醫營帳中的醫藥櫃裡翻找出膽鞏,在盅裡磨成粉末,又去廚房裡拿了一碗醋,趕回營帳的時候楊神醫卻在營帳之中查看士兵見她來了之後愣了愣問道:“你幹什麼?”
現在治病要緊,慕容夕沒有理他徑直走到士兵的身前,把膽鞏取了一些倒在醋裡攪合了一番,慕容夕捏住他的下巴把碗裡的藥倒了進去,只見那個士兵喝了藥之後猛地跌下牀跪在地上狂吐不止,味道難聞至極。
楊神醫見狀以爲慕容夕是奸細,連忙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奸細!快來人!”聲音剛剛響起,一羣士兵衝了進來連忙壓住慕容夕。
慕容夕眼睛盯着嘔吐的士兵,先讓他把吃的東西吐出來,然後用金針刺在他神闕,關元,腎俞,太沖,太原,三陰交這幾個穴位上,讓他發汗不止藉此把醉心花的毒排出來就沒事了。
士兵緊緊的抓緊慕容夕的肩膀,慕容夕見那個士兵已經吐得無法再吐,現在可以幫他鍼灸了,雙肩一震推開所有的士兵,那些士兵顯然一愣,慕容夕身影一側在他們的身上紮了幾針讓他們呆在原地,楊神醫在一旁看出她並無惡意,取下士兵身上的銀針做了個手勢示意別動。
慕容夕把士兵扶到牀上,紮在他手上的穴位讓先讓他止吐,緊接着在那幾個穴位上都紮上金針,沒一會那個士兵便渾身出汗,片刻後睜開了眼睛眼神也不再渙散,慕容夕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她的方子是有效的。
楊神醫也看見那個士兵沒事了,心裡暗道原來是治病的,連忙走上前去把金針遞給了慕容夕朝她笑了笑,欠了欠身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是奸細,不過這些士兵中了什麼毒?你用何方子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