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詢問使得軒轅琛不知如何回答,擡頭望着眼前慕容夕那張冰冷而認真的臉,低下眼瞼輕聲說道:“本王會負責的。”
聽着他所說的話慕容夕不知是震驚多一點還是好笑多一點,她加上古代和現代的年齡加在一起都能做他媽,居然跟她說要負責,不知是不是該說他在過於自不量力。
“我稍後搬去沈府住。”慕容夕話語中帶着淡漠與厭惡,擡腳越過軒轅琛的身邊,本就很是厭惡這裡的煩擾,如今還被他看光身體更加不舒服。
聞言軒轅琛身子一顫,她方纔說什麼?她要去彥之那裡住?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伸出一隻手拉住慕容夕,見她茫然轉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別走!彥之能給你的本王同樣可以給你。”
慕容夕聽到這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雖是不瞭解古代的情形,但深知一個王爺會如此低下身姿來求她留下,心不免會爲他的話語而跳動着,擡起頭看向軒轅琛,正巧對上他那雙深情的眼睛,“軒轅琛,能不能先放開我。”
見慕容夕有鬆口的意思便鬆開了手,軒轅琛嘆了口氣說道:“你若是喜歡花草,本王就爲你種上一片,你喜歡什麼本王就給你什麼。”
眼前的眼中的緊張並非作假,慕容夕心中有些疑惑,莫不是軒轅琛是喜歡上她了?不可能他那天那麼護着張瑤怎麼會喜歡她?而且從一開始他就懷疑她的身份,現在莫名其妙擺出這幅樣子難不成依舊懷疑她的身份,便用這樣的方式來留住她?
心中疑惑無人可解,也無處可說,索性慕容夕轉身便走,如今這種情況實在無法再跟軒轅琛說下去,越說心中越亂。
見慕容夕離去的身影,好似心中空了一塊,都已經說了要負責,也已經說會隨着她的心意而去,不對!她男子的身份既然是假的,那麼她的名字會不會是假的?之前查到的訊息也知道也是假的!
軒轅琛快步走回書房,左炙已經在房中等候着,見他來了後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王爺,葉夕公子的身份有問題。”
這話一出軒轅琛停留在原地,剛纔還在猜測着葉夕的身份,此刻左炙便來跟他說葉夕身份有問題,莫不是敵方故意放在他身邊的細作?自古從今用美人來迷惑人心的伎倆多不勝數。
“左炙,從葉夕口中所說的地方細查,連一個蟲子都不要給本王放過!”軒轅琛冷聲說着,之後左炙欠了欠身走出房間,可此刻軒轅琛的心裡卻有些猶豫,若是查出她是奸細,是該留還是該殺。
衣衫不整的慕容夕快步跑回了落雨閣,屏退了身旁的下人,將房門緊閉着,背脊靠在門邊上,心臟依舊劇烈的跳動着,長吐出一口氣,剛纔所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不禁羞紅了臉。
慢步走回內屋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重新換上,雖然口上答應留在王府,女子身份已經暴露,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跑!也沒多想,慕容夕便收拾着衣物藏在牀頭之上,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慕容夕一怔忙塞好包裹裝作沒發生的樣子坐在桌旁拿起一杯茶。
片刻後,門扉被人輕輕推開,只見綠荷端着一盆花草走了進來,綠荷將花草放在桌上,躬身朝她行禮,“這是沈少爺派人送來的花草。”
慕容夕朝她揮了揮手,綠荷被走了出去,待她走了之後慕容夕將門關上,走到桌前查看那盆花,這花是紫薇花!十分難尋的一種毒花,這沈彥之也是足夠下血本的啊,不過這花不能太過靠近,花粉粘到皮膚上會瘙癢難耐,沒有解藥的話肯定會把身上抓成個棋盤。
突然之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慕容夕嘴角隱隱上揚,周下沒人慕容夕走到內屋中取出幾塊棉布,一塊蒙面,一手拿一塊棉布折斷眼前的花枝,將花瓣放在木盅之中搗碎,片刻後瀝乾花汁將花沫取出放好。
桌上亂糟糟的一團,花盆中也只剩花杆,慕容夕整理好桌子,偷摸着將內屋的相似的花栽進花盆之中免得讓人抓到痛腳。一切準備就緒,今晚就可以看一場好戲了。
仿若平常一般,慕容夕吃晚膳便躺上了牀,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吹滅了燭火,此刻就等着夜深了。不知不覺的在牀上睡着了,屋外有人走動的聲音讓慕容夕驚醒,警惕的看着屋外,隔着窗紗只隱隱的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口來回踱步,偷摸着下牀用手指頭戳了個小洞。
順着小洞便瞧見了軒轅琛鬼祟的身影,慕容夕慌忙的躲在窗下,偷偷摸摸的跑回牀上裝睡,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完全沒了睡意。過了好一會的時間才聽見越走越遠的腳步聲。
慕容夕一把掀開被子,打開窗戶見沒有人影,便帶着藥粉從後窗一躍而出,縱使有人看守着也不至於這點動靜都能聽得見,卻沒瞧見暗處的一個人影跟着她。
越過數個房檐,慕容夕在遠處便看見了張府的牌匾,縱觀京都除了攝政王府其他的宅院還沒有他這麼豪華。準沒錯了,慕容夕輕手輕腳的跳上房檐,鼻尖隱隱聞到一股清香味,找了個香味比較濃的房檐掀開一片瓦便瞧見了張瑤熟睡的臉!
捂住鼻子從懷中掏出花粉從空擋中撒了下去,這花粉隨風而動在屋中飄散着,慕容夕放好瓦片忍住偷笑,翻身從房檐上越過張府,身後的人影一直在幫她打暈張府中的侍衛。
放暈一個侍衛軒轅琛搖了搖頭嘆氣,這樣放縱着她如此下去不知會變成什麼樣,見慕容夕朝着王府走去,也不再多想什麼,畢竟不知道她是撒了什麼東西,只好明日看張府會出什麼事便清楚了。
翌日清晨,就在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時候,張瑤只覺得手臂發癢,本以爲抓抓便好,誰料越抓越癢怎麼都睡不着,張瑤煩躁的坐了起來,只見手臂皆是抓痕,臉上也開始瘙癢,實在忍不住了便用手去抓。
“小姐,你要用早膳嗎?”素心端着臉盆緩步踏入房間,看着自家小姐已經起牀,擰乾盆裡的毛巾朝着張瑤走去,當走到她身側的時候手裡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小姐,你的臉!”只見自家小姐的臉頰上到處都是抓痕。
小姐還在撓着身上,素心生怕小姐會抓花臉連忙上前拉着小姐手腕轉頭朝着門外大聲喊道:“快來人啊!”
聽到聲音屋裡進來了幾個丫鬟,見到張瑤的臉也都嚇了一跳愣在原地,素心有些着急的朝她們喊道:“兩個快去叫老爺和夫人,兩個去沈府請沈少爺。”
丫鬟們聞言趕忙跑出屋,素心見着小姐還是不停地掙扎想去抓身上,無奈之下只好用身子壓在張瑤的身上讓她不能動彈。
攝政王府中軒轅琛得到了消息知道張瑤突然渾身發癢的惡疾,便想起昨夜裡慕容夕偷溜進張府的舉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要帶她一起去纔好。
軒轅琛擡腳走進落雨閣,只見牀榻上熟睡着的慕容夕,思量之下伸出手輕輕晃了晃她,慕容夕蹙眉睜開眼睛,一看見軒轅琛的臉立刻醒了困,連忙拉起身旁的被子往身上蓋。
“你多慮了,張府出了事,你隨本王一同前去。”軒轅琛的話語很輕,語氣中卻有着一絲顧慮,萬一張瑤在府中說她兩句,不知她會不會直接毒死她,看她以往的表現,真的有這樣的錯覺啊。
張府出事一定是張瑤,慕容夕本不想多事去看,不過回頭一想張府能請的大夫一定是沈彥之,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能不能讓沈彥之帶她出王府。
想到這裡,慕容夕起身下牀,與軒轅琛保持着安全距離,經過一番簡單的熟悉,將一旁放着的錦包放進懷中,朝着軒轅琛說道:“我們走吧。”
隨着軒轅琛上了馬車,一路上十分的安靜,現在她只想快些到張府見到沈彥之,片刻後馬車乍然而止停在張府門口,慕容夕掀開簾子快速的跳下馬車,前腳剛踏入張府中猛地回想起此刻她是軒轅琛的侍從怎麼能先他一步進入張府,收回腳站在一旁等軒轅琛走進去之後這纔跟了進去。
繞過長廊與幾座庭院,便聽見不遠處的院中傳來哀嚎之聲,慕容夕忍住想笑的心情沉着一張臉跟了進去。剛踏入房間便看見沈彥之在爲張瑤把脈,而牀上的張瑤被人強摁住雙手,臉上胳膊上的抓痕十分明顯。
見她這幅樣子慕容夕這才覺着痛快不少,誰讓這個女人不自量力也不看是誰的花就隨意採摘。既然她在意這幅容貌,那麼便毀了她的臉!
安靜的跟在軒轅琛的身後站在一旁,過了一會後沈彥之站了起來走到桌前拿起筆寫下一紙藥方遞給張將軍輕聲說道:“小姐不過是吃錯了東西,連服幾天藥便會好。”轉過身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盒在放在桌上,“小姐身上的瘙癢可以暫時用此藥緩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