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安急衝衝趕到醫院,掛過號之後,醫生說讓林簡平去抽個血。
抽血的時候,林簡平嚇得捂起眼睛往林簡安身後鑽,聲音嫩嫩的和抽血的小護士打商量:“護士姐姐,你可不可以輕一點?我怕疼。”
小護士只覺得這孩子可愛又懂禮貌,言語之下也親和許多:“沒事的,小朋友,就像被蚊子咬了一下,不疼的,馬上就好。”
林簡平很怕,咬緊了牙關,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好在小護士打針技術過關,並沒有讓林簡平太過煎熬。
“還要化驗一下,你們坐在椅子上等等吧。”小護士拿着血液進去化驗。
爲林簡平診斷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醫生,他擡了擡黑框老花眼鏡兒,仔細的看着化驗單上面的數據,臉色漸漸的嚴肅起來:“這不是普通的發燒,去做個血常規。”
按照老醫生的說法,林簡安帶着林簡平做了血常規,拿着化驗單回去。
“小朋友,你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簡平看了林簡安一眼,先是搖頭,老醫生看出他撒謊板起臉教訓:“小朋友,和醫生要說實話。”
林簡平乖巧的點點頭說:“我感覺我的骨頭的關節有點疼。”說着,他把手臂遞給醫生:“我還感覺我有點累,身上沒有力氣。”
“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現象的?”
林簡平仰着腦袋回想了一下,掰着手指頭開始算起來:“好像有幾天了……”
聽到林簡平這麼說,林簡安變了臉色:“簡平,你身體不舒服爲什麼不告訴姐姐?”
林簡平飛快看了林簡安一眼,最後低下頭去,喏喏說:“我怕你擔心……”
想着林簡平在生病,又是這副乖巧的模樣,林簡安摸了摸他的腦袋,哪裡再忍心斥責他。
“是不是感覺有時候心慌氣短,還吃不下飯?”
林簡平點頭。
老醫生了然的摘下老花眼鏡,和杜文娟說起話:“你先帶他出去等一下。”
雖然不知道老醫生爲什麼這麼說,林簡安還是同意老醫生的話,讓杜文娟
帶林簡平出去等着。
等到林簡平離開,老醫生指着化驗單上的數據,一板一眼道:“你的弟弟極有可能得了白血病。”
在這之前林簡安聽說過白血病,卻並不瞭解這種病,只知道這種血液病治癒率極低,第一時間就是認爲醫生誤診了:“白血病?醫生,會不會檢查錯了?我弟弟他這麼小,怎麼會得白血病?”
醫生和她解釋:“你看這個檢查結果,白細胞計數、血紅蛋白和血小板計數都異常,不會檢查錯的,而且發病和年齡沒有任何關係的。”
林簡安咬了咬脣:“醫生,請問可以手術治療麼?”
老醫生點頭:“可以做骨髓移植手術,不過那需要匹配到合適的骨髓,之後才能進行重新移植,費用一般在50萬左右。”
“請問手術成功率怎麼樣?”對於手術費用,林簡安現在不在乎,畢竟她接的通告,也有幾百萬在身,就是擔心成功率,成功率一定得高。
老醫生想了想告訴她:“成功率的話,看個人,也要看配型是否成功,手術的成功率在30%左右。”
只有百分之三十,三分之一的機率……
林簡安蹙了蹙眉,這個成功率並不算大……
老醫生看着林簡安猶豫,想了想告訴她:“有一個國外的醫生,叫波比,是醫學類的翹楚,他倒是精通這類手術,如果你能請的動他,手術成功率可以高達90%,只不過他不會輕易給別人看診。”
看來波比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若是簡平要動手術,她一定得找那個波比醫生,請他出手:“請問您知道波比醫生在哪個醫院就診麼?”
“就在A市的市中心醫院,不過他不坐診,你過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說完之後老醫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剛剛看血常規數據有異常,但那並不準確,你先帶他做個骨髓穿刺,只有做過骨髓穿刺才能確診是不是白血病。”
身處夏譽韓別墅的波比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哎喲,我的天,是誰在想我。”
夏譽韓睨了他一眼:“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美子今天心臟病復發,我定好十日後給她做手術。”波比說着,頓了一下:“但是我有點怕,這是我第一次怕上手術檯。”
樑陳美子是波比曾經最愛的一個女人,作爲波比的老朋友,夏譽韓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她和波比因爲家庭原因不能在一起,兩人便好說好散,斷了關係,但就算樑陳美子已是波比的前任,波比也放不下這個前女友。
夏譽韓起身,拍了拍波比的肩膀:“你給我爺爺做的手術很成功,所以,相信你自己。”
波比懊惱的抓着自己的頭髮,搖着頭反駁:“她不一樣,她不一樣啊。”
“用情則亂,亂則出錯。或許你應該讓別人幫她主刀。”夏譽韓拿過紅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波比一口氣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最後下定決心:“我不放心別人,我給無數人主刀,從沒出錯,我一定也能治好她,一定能!”
潔白的刺眼的醫院,合着陣陣84消毒水的味道,林簡安死死盯着那張骨髓穿刺的化驗單,她不想相信,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林簡平確實得了白血病。
她只覺得心中一陣慌亂,卻只能暗自告訴自己,這個時候簡平只能靠她,她必須得鎮定。
林簡平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站在醫院的過道上,懵懵懂懂的問:“文娟姐姐,我檢查完了嗎?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杜文娟拉着他的小手道,讓他好好坐在椅子上:“小平乖,我們再等一下,看你姐姐怎麼說。”
杜文娟說完碰了碰林簡安:“林小姐,檢查結果怎麼樣?”
林簡安回神,頹然搖頭:“已經確診了,是急性白血病。”她低下頭,摸了摸林簡平的腦袋:“簡平,我們這段時間得住院了。”
林簡平並不理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病,反而天真的問:“姐姐,我和大竹約好了這個星期五出去踢足球的。”他掰着指頭開始算起來:“還有五天,我五天之內可以好麼?”
林簡安勉強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簡平,我們先把病治好,等你好了,可以天天去和大竹踢足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