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嫌冒昧,醫聖請隨我來。”
“好吧。”朱簫看了看天色。
天已凌晨,剛纔猿人齊聚,他們熾熱的體溫,完全感覺不到冷。
但現在,沒有了他們,他才發覺溫度極低。
菊的身體瑟縮着,路燈下,她的脣已凍得深紫。
這丫頭,跟着自己真苦了她了。
他心裡難過,沒怎麼注意到她。
而她也無聲無息,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邊。
她本不用受這種罪的。
一陣暖流掠過。朱蕭心裡也不由因過意不去而柔軟起來。“我們走吧。”
長街盡頭,一大片空地上,居然停着輛軍用直升機。
他們坐着飛機,幾分鐘後,就到了山頂。
那裡,有一個令人吒舌的建築物。
月光穿越雲層,淡淡落在這個圓頂純白的建築上。
周圍一大片美麗的蘭花。
這是個坐落在空谷中的,與世隔絕的別墅。
裡面也華麗得讓人目瞪口呆。
朱簫不算窮人,在世界各地有很多房產,也參觀過來自皇室的城堡。
但跟這裡比起來,他以前看過的那些,簡直就是陋室。
菊更是隻會感嘆。
“爲了治療潛藏在身體裡的變異。我們家族世代經商,生意遍佈天下。所以掙得了一些錢。”
“你們,是不是‘商人’家族?”菊眨了眨眼,問。
他微微一笑,道:“正是外界對我們的尊稱。我姓羅斯柴爾德,叫我JACK就好。”
他拍了拍手,立刻走出一個僕人模樣的人。“帶朱醫生到這裡最好的房間休息。”
當他們跟着那個純黑西服的管家模樣的人進入華麗無比的長廊,菊終於忍不住低低道:“原來,他們竟然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
朱簫心不在焉的問:“怎麼,你聽說過?”
“在靈界,沒有不聽過這個大家族的。他們是全球最富有的家族。”
“靈界的人都富有。”朱蕭嘲弄道。
“然而他們不一樣。他們比大多數靈界的人都要富有。”
菊一邊打量着金碧輝煌的壁畫,一邊道:“像我們這種有靈力的人,錢都是來自偷掠普通人創造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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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難得的紅了一下。“而且,要儘量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爲什麼害怕被注意呢?”朱簫的注意力被轉移,臉上習慣性的悲傷,也暫時不見。“你們靈力那麼高,還怕什麼?”
“我們怕的,只有靈王。是他規定,不能讓普通人發現我們靈界的存在。”
朱簫點頭。“難怪,所有的報紙,都只有類似外星人,水怪等的靈異報道,卻沒有靈界相關的。”
“要創造鉅額財富,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靈力,就是極高的經商天賦。無論什麼生意,都能賺到最多的錢。”
“抱歉,你們的房間到了。”
厚厚的波斯地毯,天鵝絨的孔雀綠窗簾,白色皮沙發上,鑲着精緻的金色雕塑。純金的電話,擱在純白光亮的几上。
所有的一切,華麗,卻又簡潔大方。
當朱簫享受完豪華浴缸的按摩,幾乎要睡過去了。
但也只是幾乎。
頭一捱上枕頭,某種尖銳的疼痛和哀傷,便侵佔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立刻變得清醒無比。
嘆了口氣,他下牀。
這是個很寬大的房間。房間的一角,是個小型的吧檯。
裡面,是各式各樣的酒。
當看見一瓶頗有年份的紅酒時,他本已鈍痛的心,變得銳痛起來。
打開一瓶來自俄羅斯的上等伏特加,倒了一杯。
葡萄酒嗎?他這輩子都喝不上了。
就像塵舞這一輩子都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
只是因爲,他給了她一滴血,一滴血而已。
他一連喝了幾杯,就在腦子因爲酒勁上涌而發熱,身體感覺輕飄飄時,他立刻想到了今晚碰到的第一個難題。
血液的變異。
因爲這個,那些人都變成了猿人。
變異?
朱簫的眼珠因這個發現而發亮。
如果他的血液產生變異,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
那麼,塵舞是否就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波動了呢?
雖然身爲醫生,然而,大自然中,依然很多解不開的奧妙,是他無能爲力的。
這就算其中的一個。
長久以來,他孜孜不倦的尋找着各種辦法。
從體驗自身血流的變化,到控制它。
但是,不夠,他所做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現在,當快要絕望放棄的時候,他似乎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中,找到了一絲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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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塵舞也正身處奢華之境。
她沒想到,聞名已久的靈王,居然便是阿聯酋某國的國王。
也就是,他不但掌握了靈界,在普通人中間,也有着寥寥可數的幾個人纔有的至上的權力。
她從來沒見過靈王,只是在將死的父親口中,聽到過相關的描述。
當年,母親死於一場災難性的攻擊中——而這場攻擊,便是靈王的授意。
父親帶着她僥倖逃脫。
但最後還是被靈王找到,親手誅殺。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父親,所以父親有幸逃脫,並在自己的努力下,找到朱簫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