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他卻意外的沒有說什麼,而是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你會對我有興趣的,我保證!”
“神經病。”唐越拿不準他又搞什麼把戲,低咒了一聲噔噔的跑上了樓。
也不知道季朗什麼時候結束的觀摩,反正第二天唐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睡在牀上了,沒有理會他,唐越洗漱過後下樓吃早飯,準備上班,前兩天爲了葉嘉的事他一直在請假,現在不好好工作他都覺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到唐越消失,季朗騰然睜開雙眼,眼中清明一片,哪有半分熟睡的樣子。快速下樓,他來到餐桌前,看着那個本來裝着牛奶現在卻空了的玻璃杯慢慢的揚起了嘴角,如同看到了某種快要開花結果的種子一般開心。
不管季朗如何,唐越此時已經來到了醫院,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先是將前幾天沒處理好的病例處理了一下,然後就去會診室會診,下午還要查房,真是忙的不可開交。不過,幸而,他覺的今天好似吃了大補丸一般精力十分充沛。
一直忙到傍晚,他纔有時間坐下來喝杯水,慢慢的吹起茶杯中的茶葉,看着茶葉飄飄浮浮起起沉沉,他突然想到了那個深夜,李慕雪幫他衝的那杯咖啡,同樣是苦澀中帶着甘甜。
不知道秦哲跟李慕雪說清楚沒有,也不知道李慕雪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傷心,唐越皺起眉頭有些擔心,瞬時,他決定去看看她的情況。
此刻正是下班的時間,樓道里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他來到李慕雪當班的地方,被告知她剛剛離開,趕緊追了出去。
醫院門外有好幾輛車,但卻有一輛最顯眼的,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顯眼。秦哲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那裡,見了李慕雪笑着不知道說了什麼,李慕雪便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他的懷抱,引的周圍的人都看向他們,並投以羨慕嫉妒的目光。
唐越自然也看見了,不過他卻一點也沒有羨慕嫉妒的意思,他此刻幾乎怒髮衝冠,秦哲這個人渣,竟然還在騙李慕雪。
想也沒想,他一步上前,對着秦哲的臉就是一拳,打的他倒在背後的車上,還不解氣,他還想再打,卻被一個纖細的手腕拉住了,同時耳邊也傳來李慕雪的驚叫聲,“唐越,你幹什麼?”
“揍他!”唐越揮開李慕雪,又給了秦哲一拳。此時,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看見了這邊的情況,紛紛圍了上來眼帶興奮的看着這狗血的一幕,女人甩了沒錢的患難跟富家公子什麼的立刻如同事實一般在周圍傳揚開來。
秦哲捂着臉冷冷的看了唐越一眼,不過他再擡頭的時候眼裡卻已經只剩下誠懇與愧疚了,他對李慕雪道:“慕雪,你讓她打,是我欠他的,我知道他只是太愛你了。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秦哲的一番話更讓周圍的人確認了自己爲事實的事實,議論紛紛。
“你說什麼?”唐越拉住了秦哲的衣領,怒氣衝衝的道。
“我會好好對待慕雪的,還有,我真的愛她,希望你能祝福我們。”秦哲也不反抗,只是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樣遙遙看着李慕雪。
“你這個混蛋。你那天都做過什麼,又說過什麼,你敢跟慕雪再說一遍嗎?”唐越想到那天他說李慕雪是被人弄爛的破鞋就氣的睚眥欲裂,這個男人,不能好好喜歡一個女人,幹嘛還要招惹她。
“我不會放棄慕雪的,即使你威脅我說我做過什麼子虛烏有的事,要我身敗名裂。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想慕雪也一定會相信我的。”秦哲擺出了一副不屈不撓對抗惡勢力的樣子繼續刺激着唐越。
唐越沒想到這人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顛倒黑白,倒打一耙,如今被他佔了先機,就算自己說他是同性戀,罵過李慕雪,恐怕也沒人會相信自己了。心中怒極,他對着秦哲就又是一拳,他非要揍醒這個人渣不可。
不過,他還沒打上秦哲,耳邊就傳來一陣風聲,接着臉上一痛,反應了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抽了耳光,而那個人竟然是李慕雪,自己一直想幫着討回公道的人。
李慕雪沒用多大力道,他的臉上不是很痛,但他的心卻冰冷一片,他現在倒是有些明白爲什麼六月會飛雪了,這種被人冤枉的滋味簡直讓人瘋狂,“你打我?”唐越冷着聲音一字一頓的道。
李慕雪用手捂住嘴脣,眼裡也泛起了淚花,但神色卻意外的堅定冷決,“不許你傷害他。”
一邊流淚一邊狠絕嗎?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唐越鬆開攥着秦哲衣領的手,對李慕雪道:“你知道他是怎麼說你的嗎?你又知道他做過什麼嗎,他根本就是個同性戀,根本不喜歡你,也不可能給你幸福的。”
李慕雪眼中閃過驚訝,但瞬間就冷冷的道:“你不用中傷他了,唐越,當初是你”她停了一下,繼續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們以後連朋友都不是,就是仇人,至於他能不能給我幸福,對我好也罷,不好也罷,都是我自願的,與你無關。”
“仇人?與我無關!”唐越摸了摸被打的臉,冷冷的道:“我本來覺的還有些虧欠你,但今天我們就算兩清了。”說完,他轉身朝着醫院走去。
“等等。”秦哲突然出聲,“你說我不能給慕雪幸福,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說完,他從衣帶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枚閃亮鑽戒,接着他單膝跪在地上,舉着鑽戒對李慕雪道:“慕雪,請你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讓你幸福的。”
周圍一片驚呼聲,紛紛驚訝於這事件的精彩程度,而李慕雪估計也是有些激動的吧,不過唐越卻沒看見,他剛纔根本就沒停下腳步,既然已經與李慕雪再無一絲牽連,她的事又與自己何干。
回到辦公室,唐越繼續喝自己那杯有些涼了的茶水,茶水苦澀,卻意外的讓人心神輕鬆。
一連幾天醫院的人都有了談資,關於那場狗血的二男爭一女,關於那場浪漫的求婚,還有那枚讓無數女人羨慕的鑽石,當然,還少不了這場戰爭裡的小丑,唐越。
幾乎走到哪裡都能看見別人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雖然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但想也知道肯定逃不出那幾句話。這時,唐越一般都會冷冷的看那些人一眼,然後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
這世上愚人太多了,他何苦跟這些人計較。如今少了葉嘉跟李慕雪兩個道德包袱,他不知道身心多輕鬆,生活多美好。
不過,也不是完全美好,他現在還有一件有些在意的事,坐在自己睡覺的沙發上,唐越冷着臉看着眼前只圍着一條浴巾來回晃盪的人,不禁想到,要是將這人也消滅掉,他的生活就真的完美了。
好似感覺到唐越的怨念,季朗的動作幅度又大了幾分,腰上那搖搖欲墜的浴巾也就又向下滑了兩分,露出了一段誘人的人魚線,就這,他還嫌不夠似的,又轉身背對着唐越蹲下身體,露出了一點若隱若現的溝壑。
唐越順着那人光滑的脊背往下看,不帶一絲贅肉的腰肢,隱在白色浴巾下的凸起,隨着他的動作不斷向下滑落的若隱若現,唐越的喉結不自然的動了動,眼底也有一種名爲火焰的東西燃起,真想一把扯下那礙事的東西,將這人狠狠壓倒在牀上,這個欠人乾的賤貨,竟然這麼勾-引自己。
“我的口子找不到了,能幫我找一下嗎?”季朗背對着唐越,臉上粉瑩一片,有些不自然的道。
唐越卻好似被人驚醒一般,突然回過了神,心驚不已,剛纔自己在想什麼,竟然對這人產生了欲-望?怎麼可能,幾天前自己還對他一絲感覺也沒有的,怎麼現在會如此。
心中不想承認,但他低頭瞄了一眼身下那個已經有了變化的部位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剛纔竟然真的那麼想了,甚至就是現在,他的身體都沒辦法平靜下來,叫囂着什麼。
季朗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唐越的迴應,又扯了扯身上的浴巾,這才啞着嗓子道:“你睡了嗎?”
“睡了!”唐越有些惱怒的回了一聲,翻身背對着季朗躺了下去,那動作大的,好似要將沙發拆散一般。
季朗聽見這些聲音,沒有回頭,而是帶着笑意撲倒在自己牀上,他相信自己今夜一定會做個好夢,至於夢的內容,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