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梓緋知道,這個髮型,可不便宜。
卡爾是造型屋的高級造型師,現在竟然免費贈送。她有種不安。想要拒絕,被卡爾止住。
“夫人不必不安,如果你真想爲我做點什麼,可以在酒會上,和夫人們聊天,聊到髮型是在哪裡做的,您不用客氣,直接說卡爾的名字就好。我提前謝謝夫人!”
原來是放長線釣大魚。
藍梓緋立刻答應下來,雖然心裡有些虛,她除了今晚的舞會,大概沒多少機會在這裡參加這樣的舞會了吧?
離開造型屋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雪。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白白的雪,像一牀棉絮鋪在地上,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響聲,彷彿一首動聽的夜曲。
藍梓緋看到雪,心情就莫名的興奮。走在雪地裡,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住飄下來的雪花。
在她沉浸在賞雪的喜悅中時,馬路對面,停着一輛黑色的賓利,車門打開。
宇文冽下車以後,原本想立刻走過馬路,遠遠地看着白色的雪地上,站着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熟悉的面容,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心裡猛然一滯。
女人伸出小手,接住飄落的雪花,她看着手中的雪花,竟然笑了。
什麼叫驚鴻一瞥,大概就是這樣。
宇文冽看着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被驚住,定在車旁,忘了走過去。卻是馬路對面的人先看到了他,立刻拍了拍雙手,跑向他。
隨着她的身影越來越近,宇文冽感覺到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快到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終於到了他面前,笑着問他,“魚先生,我好看嗎?”
宇文冽這才發現,原來是新的髮型,讓她整個人都變了樣。確實讓他感到驚豔。他伸手圈住她的腰身,輕輕一按,熟悉的氣息,撲向他,這一刻,他有種暈眩的感覺。眼睛不期然地就閉上了。
藍梓緋被他這樣的反應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心裡在問,難道不好看嗎?不好看也說一聲啊,幹嘛閉上眼睛?她有一絲難過,折騰了兩個小時,他竟然看都看不一眼,“魚先生,要是你覺得不好看,我去換掉……”
宇文冽終於睜開眼睛,“好看,魚夫人今天很美。”
“就今天美?”
“每天都很美,但今天的美不一樣,每天的美都不一樣。”
藍梓緋發現他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是不是在歐洲呆得時間長了,被這裡非常自由的氛圍給薰的?
“魚夫人。”他輕輕叫了她一聲。
“嗯?”
“我可以吻你嗎”
“……”藍梓緋心裡像是被他這麼直白的話重重地拍了一下,她匆忙看向四周。
雖然不是主街道,但還是有人,她有些猶豫,心裡在暗暗叫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紳士了,這不是故意把難題拋給她麼?
“爲什麼問我?”她把球踢回給他。
“因爲我們還在冷戰,我怕你會生氣,說我又逾越了界限。”
他不說她都忘了,他們還在冷戰呢?這次冷戰,冷得可真夠氣人的,她都被他吃幹抹淨了,現在還要來做紳士。
“魚先生,回去我給你立個貞節牌坊。普天之下,第一號聖潔高冷美男子,不攜帶妻子以外的女伴出席私人舞會,特立此牌,以資嘉獎。”
宇文冽笑得不行,忍不住轉頭看向別處。他還有些把握不準,她到底是在生氣還是不生氣了。猛然就看到不遠處,幽暗的路口,一對情侶在熱吻。
藍梓緋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臉瞬間就紅了。絕不是她矯情,是那什麼,他們是不是太熱烈了,女子單腳獨立站着,一隻腳竟然圈在了男人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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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火`辣了,她匆忙回過頭來。
宇文冽同樣回過頭來,兩人幾乎是同時回頭,脣瓣輕輕滑過,帶來一絲冰涼的觸感,就像雪花飄落在手心裡,瞬間融化,帶來短暫的清涼。
藍梓緋看着他,雖然兩個人已經在一起那麼久,這一刻,她竟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緊張,抓着他的雙手越來越緊。她自己的理解,是因爲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們這樣不太好。不管原因是什麼,她很清楚,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宇文冽自然不會這樣理解,在他眼裡,這一刻的她,就像是雪中盛開的一朵紅玫瑰,驚豔誘`人。
他感覺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了,這種滯漲的感覺,讓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俯身,吻住了她。
藍梓緋被他吻住的那一刻,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白得像剛落地的雪花,除了一片白,什麼也看不到。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剛走出門口的時候,大衣還沒有穿上,此刻還在她手裡,很快,手中的大衣掉落在了地上。她想要去撿,被他拉住。不一會兒,她感覺到周身溫暖。
他竟然在吻她的同時,解開了身上大衣的扣子,把她整人一同包裹在他的大衣裡面。
藍梓緋剛纔還覺得有些冷,被他這麼緊緊地包裹住,很快不覺得冷了,甚至,感覺有些熱。心裡仍然忐忑不安,卻也拒絕不了他溫柔而激烈的親吻。
街邊店裡,照出幽暗的橘色燈光。
長長的街道上,偶爾走過幾個人,匆匆來,又匆匆消失。
雪越下越大,越積越厚。
雪花落在他們頭上,身上,他們卻全然感覺不到。
只剩下激烈的脣齒交`纏。
藍梓緋心裡有一個聲音,不管以後她變得多老,不管她的記憶是不是會再消失,她希望她能永遠記得現在的這一幕。
她和最愛的男人,在異國他鄉,在大雪紛飛的街頭,擁吻。
這麼美好的記憶,怎麼能夠消失呢?
對於沒有留下任何記憶的那些時光,她突然覺得心痛,也覺得遺憾。這種心情,讓她更想珍惜現在這一刻。
冷風吹來,感覺到懷裡的人打了個冷顫,宇文冽才終於從她甘醇得像甜酒一樣的脣瓣玻璃,脣齒間,餘香繚繞,全是她的味道。
“小魚,是不是很冷?”
“不……冷……”藍梓緋心裡苦笑,再這麼吻下去,估計她要變成賣火柴的小女孩,凍死在街頭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
宇文冽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摟着她,走向旁邊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