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夜魅在極力的掩飾,表現出她絲毫不在意。
但是即便是眼下,她看起來對局勢的擔憂,這其中孤月無痕也能隱約看出來,她有些在意北辰邪焱和慕容瑤池的事情,甚至於……
因爲這件事情,讓她眼下原本就非常凝重的心情,更加的煩亂。
或許夜魅自己感覺不出來,但是孤月無痕,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夜魅默了片刻,竟然輕笑了一聲,也沒有打算瞞着孤月無痕,冷聲道:“你說的沒錯,其實你不提,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因爲我在極力的說服自己忽略這件事情,極力的告訴自己,這是北辰邪焱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但是……但是我心裡很煩,這騙不了人!”
的確是煩。
如果心中原本就有一件事讓人很煩亂,再出現眼下這樣讓人凝重的局面,自然就會讓人更加的緊張。
她不得不說,這個慕容瑤池的出現,真的讓她的心,有點亂了。
她甚至在聽說了北辰邪焱和慕容瑤池昨天晚上在一起,在那一瞬間明白自己的嫉妒、憤怒、不滿,甚至是殺人的衝動之後,她真的認真地在心裡問過自己,堅持要跟北辰邪焱斷掉關係,這到底對不對?
如今,北辰邪焱若是真的跟慕容瑤池在一起,這樣的結果又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或者,換一個角度來說,這樣的最終結局,是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她忽然開始迷惘了。
她想過在她和北辰邪焱分開之後,以後他會有別的女人,但是她並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在她完全都沒有準備好,甚至是完全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輕易的將她所有的心理防線擊垮!
其實,今天早上在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真的崩潰過,雖然只有幾秒鐘,但來得極爲猛烈,無法忽視。
聽她這麼說。
孤月無痕淡淡地道:“若是真的,忘了他也罷。”
不管夜魅是作爲自己的師妹,作爲自己的知己,還是作爲自己真心想娶的女人,孤月無痕都不認爲,她應該受這樣的委屈。
夜魅卻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冷聲詢問:“你就不覺得,就算是北辰邪焱跟別人有了什麼,這也是我咎由自取?你就不覺得,這個時間上,男人原本就應該是三妻四妾的,就算是他有了一個慕容瑤池在身邊,也不算什麼?”
她這話一出。
他倒是淡揚了嘴角,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頓,淡淡地道:“夜魅,你不是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女子。”
夜魅頓時沉默。
她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嘆,孤月無痕看人之精準,眼光之毒辣。這個話題,她從來就沒有跟他討論過,但是他竟然知道。
孤月無痕也繼續道:“像你這樣驕傲的女人,不會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也許你寧可不要,也不會共享。”
“沒錯!”
夜魅嗤笑了一聲,倒是應下了這句話。
是的,她的驕傲不允許。哪怕放下,也絕不會與人分享。這是她夜魅的驕傲,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女人,應該有的驕傲。
話到這裡。
孤月無痕淡淡地道:“而至於,爲什麼不認爲,事情走到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則是因爲,我這個人,護短。”
或許這件事情,放在任何人的眼中,都難免認爲這是夜魅自己作的,是她自己要跟北辰邪焱分開,那麼北辰邪焱就算是跟慕容瑤池在一起了,她也怪不得別人。
是她自己拱手相讓,是她自己不想要。
但是。
他是孤月無痕。
他從來不知道道理是什麼,他只知道,誰與他關係更親厚,他就站在哪一邊。若是兩個人都不熟,他纔會考慮道理的問題。
夜魅倒是笑了,這一點跟她很像,跟她好幾個朋友也像。妖物和妖孽這兩人,也都是尤其的護短,老大更是護短中的戰鬥機。
這讓夜魅也對孤月無痕,多了幾分好感。
就在這時候。
孤月無痕忽然上前一步,跟夜魅拉進了距離。這樣一張美過風花雪月的面龐,就這樣近距離的逼視夜魅,讓夜魅的心跳,驟然快了半拍。
但是她明白,這不是因爲心動,而是被他的美色迷惑。
他溫熱的呼吸,似乎能撩過她的脣畔,他壓低了聲音,淡淡地道:“夜魅,如果註定放棄他,或許早日選擇我,會讓所有人都好過一點。”
夜魅頓時愣住。
就在這時候,北辰邪焱,竟出現在了城樓上。
孤月無痕和夜魅,幾乎是同時看見了他。而北辰邪焱,也看見了他們兩個,站的這麼近,以這樣曖昧的姿態。
他還不及靠近。
孤月無痕卻是忽然下了決心一般,猛地低頭,吻住了夜魅的脣。
夜魅瞬間僵住。
脣間的觸感如此明確,她卻有了一種自己是不是被雷劈了的感覺。孤月無痕這是幹嘛呢?
正在她納悶惱火,甚至有點茫然,正準備將他推開之間。
孤月無痕用密室傳言,將一句話,傳入她耳中:“不是要演戲麼,就這樣演得像一點也好,反正他都跟慕容瑤池度過一夜,你還怕他看見這些?”
這話,硬生生地將夜魅定住。
這一瞬間,她放棄了伸出手推開他,不知道是被孤月無痕這句,演戲就要演像一點,讓北辰邪焱放手的理由說服。還是被他忽然提到,北辰邪焱昨夜和慕容瑤池在一起,這一句刺到。
總之,她沒有動。
北辰邪焱見着這一幕,只是一瞬間,臉色就白了。他緊緊攥着拳頭,死死盯着擁吻的那兩個人。
最終,在片刻的隱忍之後,一拂袖,轉身大步離開。
他的腳步走遠,孤月無痕放開了夜魅。他心裡也明白,北辰邪焱走了,自己要是再不退開,她就可能會動手了。
夜魅這時候,卻似乎是沒心情顧及他。
眼神一直目送着北辰邪焱走遠,最終竟嘆了一口氣,冷聲道:“我以爲不管怎麼樣,這一刻,我至少會有一點報復的快感,可是我沒有!一點都沒有,我甚至有點想掉淚,你說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