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這該不是有毒吧。
他一直在奇怪,四皇子妃讓自己把這個消息,傳給夏醇唯,這說不定會引起夏醇唯的報復和怒氣,所以這麼做到底目的爲何。
現在他明白了,目的就是讓夏醇唯抽夏初墨兩巴掌。
現在就等於是,要全方位的打擊夏初墨,不管是抽一巴掌這種小事兒,還是壞了對方名節這種大事兒,只要能讓夏初墨有一點的難受,四皇子妃都要做是嗎?
這世上有一種深刻的情感,叫做同情。
但是夏初墨,這也是自作自受啊!
……
皇宮。
皇帝的御案前,北辰奕站在帝的面前,由着皇帝斥責:“北辰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般,丟的是我們皇家的顏面!”
北辰奕點點頭,掃了他一眼,沉聲道:“就是不清楚,眼下將皇兄這般發脾氣,也是清楚了!”
“你!”皇帝氣得臉色鐵青。
眼神看了一眼自己桌案上的春宮圖紙,短短几日之內,圖紙的內容,就從夜魅換到了夏初墨。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更加難看,拿起一張圖紙,惡狠狠地盯着北辰奕詢問:“你是小倌嗎?竟然成了京城每一張春宮圖的主角,皇室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北辰奕聽了,竟然眉毛都沒有擡一下,漫不經心地道:“皇兄,倘若皇室的顏面,這麼輕易就能被臣弟丟完,那也只能證明,皇室的臉面,實在是太薄弱了!”
“你還敢頂嘴!”皇帝氣得臉色發白。
北辰奕卻只是笑笑,再不開口。
皇帝的臉色難看一會兒之後,開口道:“朕不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會查不到這是誰做的,可你卻遲遲沒有處理,讓你從一組春宮圖的主角,成爲下一組圖的主角,怎麼?你這是前段時日,沒有在朕這裡拿到兵權,所以故意給朕和宗室臉面看嗎?”
話到這裡,也算是說出了皇帝內心的不滿。
讓人明白,他其實就是在借題發揮,無非就是因爲幾日之前,北辰奕想要搶奪禁衛軍的統治權,讓他不滿了,於是便藉此來訓斥。
北辰奕卻似乎完全看不到皇帝的用心。
他默了默,開口道:“臣弟不敢!只是皇兄,臣弟是男子,男子並不需要在乎這些東西,就是這般傳着,無非也就是說臣弟風流罷了。皇兄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我爲何如此大動干戈?那你倒是說說,爲何這前幾日的主角,竟然是夜魅?夜魅是什麼身份,你不清楚嗎?外頭盛傳你這個王叔和她之間的圖,你就絲毫沒想過,皇家的體面嗎?”皇帝越說越是生氣。
不過,這也說出來的皇帝的疑惑。
也就是,他懷疑這些圖,其實是北辰奕故意讓人在外面散播的,目的就是爲了壞了夜魅的名聲,而這般仇視夜魅的理由,就是因爲前段時間,二十萬大軍,最後竟然落到了夜魅的手裡。
北辰奕心裡當然明白他的懷疑。
但是事實上,皇帝這樣懷疑,對夜魅纔是真正有利。於是,他竟然開口道:“夜魅與臣弟爭奪兵權的時候,想過皇家的體面嗎?想過給臣弟這個皇叔面子嗎?若是沒想過,臣弟又何須給她顏面?”
他這話一出,雖然不算是承認了春宮圖是他所爲,但是也明確的表示了,他對夜魅的不滿。
皇帝的臉色變了變,完全沒有想到,北辰奕竟然這樣直言不諱,直接就將對夜魅所有的不滿意,和盤托出,這倒是超出皇帝的預料了。
皇帝沉默了幾秒之後,開口道:“夜魅當日並未找朕要兵權,最終將兵權給她,是朕自己的決斷,你這是對朕不滿意嗎?”
“臣弟不敢對皇兄不滿意,難道還不能對夜魅一個晚輩不滿意嗎?”北辰奕不答反問。
皇帝頓時被他這一句話噎住了。
臉色頓了頓。
而此刻,北辰奕冷笑了一聲,繼續道:“四年前,皇兄拿走了臣弟的聖旨,承諾給宗政皇室一條活路,可是最終,他們還是全部死在皇兄手中,皇兄明白,您欠了臣弟什麼嗎?”
皇帝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北辰奕竟然再一次提起。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的顯而易見。
他欠了北辰奕什麼……
說是欠了一道聖旨,不如說是欠了一個皇位。
他拿走那道聖旨,逼着北辰奕吞下毒藥之後,卻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竟然還是讓宗政皇朝所有人都死了,北辰奕當然可以問他這件事。
只是以爲一直不問,皇帝就以爲,他是不敢問。
畢竟那道先皇的聖旨,北辰奕交給皇帝之後,皇帝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便焚燬了。
所以北辰奕並沒有證據,這些話再說出來,就已經是大逆不道。
按理說,皇帝聽到這裡,定然是應該勃然大怒,要處死北辰奕。但是,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分慌亂,似乎是害怕北辰奕說出更多的事情來,於是開口道:“行了,當年的事情朕懶得與你說,滾出去吧!”
“是!”北辰奕竟也是從善如流,直接便出來了。
……
出門之後,清歌卻是很納悶,畢竟他站在殿門口,裡頭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奇怪地問:“王爺,您說這種話,是很危險的,難道您不清楚嗎?”
北辰奕嗤笑了一聲,沉聲道:“皇兄請本王來,看似是爲了責罵,其實是想試探本王對夜魅的真正態度。以皇兄的頭腦,定然不會懷疑本王與夜魅之間有關係,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來找他說過什麼。”
“您是說夏侯諶?”清歌立即問了一句。
北辰奕頷首,沉聲道:“不錯!若是本王沒料錯,夏侯諶就在屏風後頭,這種情況下,皇兄定然只能讓本王立即滾出去,否則若是本王再多說出什麼,或是他怒極之下要處死本王,夏侯諶就知道,當年是有一個很大的秘密了,你說,皇兄是殺了他,還是從此坐立難安?一個晚上殺了奕王和夏侯小王爺,傳出去了,皇兄的也不好向天下人交代吧?”
清歌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是這樣!所以您不想聽陛下繼續責罵試探了,便乾脆用這種辦法脫身!”
“還不算太笨。”
北辰奕評價了一句。
清歌癟嘴,跟了您這麼多,就算屬下原本是一隻豬,現在也應該聰明起來了好嗎?
……
果真。
在北辰奕離開之後,夏侯諶便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他心中十分疑惑,北辰奕問的那句話,意味着什麼,什麼叫做,陛下欠了北辰奕東西?
他出來之後,也不敢主動問。
皇帝爲了避免夏侯諶懷疑,於是只好主動開口道:“這個混賬,還記得多年前,朕說了會讓他統領整個北辰皇朝的兵馬,還拿來找朕換宗政皇室衆人的活路,雖然說君無戲言。但是他早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敢將兵馬都交給他嗎?”
夏侯諶一聽,雖然內心還是懷疑,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但是皇帝這麼一說,他也是信了一半。
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奕王殿下這樣執着於兵權!”
皇帝看他似乎是信了,暫且放心,於是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朕按照你的意思,把北辰奕叫來問了,他的態度似乎是與夜魅爲敵,所以朕認爲,你是多慮了!”
夏侯諶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陛下,北辰奕此人深不可測,他這般說,臣認爲並不一定可信!說不定,這也是他故意的,想讓陛下上當呢?”
皇帝卻是不以爲然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朕看你們這些人,就是平日裡想得太多!你還是回去吧,多休息休息,免得想累了!”
夏侯諶:“……?”免得想累了?你是認真的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