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立即應了一聲。
……
是夜。
北辰邪焱又烤了一條魚,這回這條魚倒是好了很多,比上一條好吃太多了,不僅有味道,而且味道十分鮮美,這讓夜魅都忍不住,稱讚了北辰邪焱:“看來你當真還很有做飯的天賦!”
四皇子殿下聽了這話,嘴角直接便抽搐了一下。
倒是不知道應該把這話,當做優點來聽,還是當做缺點來聽,畢竟……君子遠庖廚啊!
想着,他便也直接笑着說了:“夫人可曾聽過,君子遠庖廚?”
夜魅瞥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善,她當然知道,這個時代做飯的都是女人,根本就沒有男人做飯這一說,難道北辰邪焱還有這方面的認知,認爲自己讓他做飯是錯誤的?
她冷聲問:“所以呢?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是個君子,以後不願意做的,你甚至還指望我來做給你吃?”
“豈敢!”北辰邪焱看着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不高興了,他低低笑了一聲,旋即緩聲道,“焱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全天下都知道,焱是個惡魔啊!何況,做君子有什麼好,那麼多條條框框,還要守着道德的底線,太累!”
夜魅:“……”
好吧,這傢伙還算是識相的,但是聽見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守着道德的底線太累,還是讓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等到最後一條魚也烤完。
北辰邪焱把魚遞給她,緩聲開口詢問:“有獎勵嗎?”
夜魅當然明白,他問的是今天烤魚了的獎勵,夜魅無情地道:“沒有!”
四皇子殿下當即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受傷的模樣,緩聲道:“夜魅,你當真是無情冷酷啊!”
夜魅瞥了他一眼,冷聲迴應:“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獎勵你,纔不算無情冷酷呢?”
“一夜春宵?”
他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盤算着。
這樣乾脆的回答,倒是讓夜魅噎了一下,見她僵硬着神情,盯着自己不說話,他立即輕笑一聲,起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喂……”夜魅臉色微變,她還沒有同意呢!媽的!
他卻笑了:“危險期不是過了麼?”
這下,夜魅答不出來了。
並且,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還曖昧地問她:“再說了,已經有一段時日,你我都在蓋棉被純聊天了,夫人難道一點都不想嗎?”
夜魅:“……”爲什麼這個人能這麼不要臉?
她噎着神情,堅定地開口道:“我不想,我一點都不想!”
結果。
話沒說完,人就被他壓在牀榻上,他也在她耳畔低聲調笑:“口是心非!”
夜魅:“……”這下她的臉色完全紅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纔是有一點口是心非了。
很快地,牀畔便傳來曖昧的聲音。
水乳交融之間,夜魅看着牀頂,卻忽地有些迷惘,冷聲開口道:“北辰邪焱,我最近,總有一些不安!”
他落在她脖子上的吻,忽然頓了頓。
夜魅又隨着自己的感覺,繼續道:“我總覺得,我們這樣美好的日子不會長遠了,我總覺得……我跟你之間,好像還隔着什麼,就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我們弄丟一樣!”
這幾天,夜魅的確是有了不安的感覺。
這也是……在看見葉子楠和北辰琉語之間的互動之後,她急着回來折磨北辰邪焱,說自己要吃烤魚的原因之一。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不注意,或者一個鬆手,他們兩個人就會錯身而過,但是這種結局,卻不是她想要的,至於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夜魅一時間也說不明白。
北辰邪焱聞言,神情更是一震。
很快地,他緩聲詢問:“爲何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是有關於她弟弟的事情,她知道了什麼?
夜魅搖搖頭,倒是笑了:“我還真的不知道,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吧,也有人把這種預感,稱爲第六感!也許我就是神經質了一下,也許這種感覺,根本就不準呢?”
夜魅這樣安慰自己。
“不會準的!”
他的話音落下,便狠狠地佔有她。就像是……哪怕明天就不得不放手,今日也要抓住最後一絲美好。
不會的,她不會知道真相,他也不會讓她知道。
夜魅點點頭,隨着他的動作,呼吸和神智,也已經不能保持清醒,但是她卻也還有些殘念,希望真的如他所說,不會如此吧,畢竟……其實她也不想失去他。
尤其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更加難以放下。
可是,她該不該說,自己的第六感和直覺,一直都很準?
……
奕王府。
北辰奕正坐在棋盤之前,看着面前的棋局。清歌開口稟報道:“王爺,我們的人探查到消息,鳩摩訶來到京城了,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還有一件事就是,他今日離開過客棧,只是我們的人在路上跟丟了,所以也不清楚他去了何處!”
北辰奕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麼季節了?”
清歌立即回覆:“已經立夏了!”
北辰奕放下一枚棋子,旋即,沉聲道:“每到這個時候,是大漠的資源最貧瘠的時候,也是北辰皇朝與邊境,戰亂最多的時候。鳩摩訶此來,應該是爲了糧食!”
清歌聽了,想了想,估計也就是這麼回事兒。
但是:“可是王爺,如果鳩摩訶是爲了糧食來的,不是應該去見陛下嗎?可是並沒有聽說,鳩摩訶遞交過國書啊?”
北辰奕掃了他一眼,沉聲道:“怎麼?你認爲皇兄會無償送給鳩摩訶糧食?”
“額……”清歌頓時明白自己是傻逼了。
這倒也是,如果陛下會直接給鳩摩訶糧食的話,這些年北辰皇朝和大漠,也不用頻頻開戰,所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那……鳩摩訶來是爲了什麼?
正在清歌納悶之間,北辰奕已經開口了:“本王猜測,他這次來,是爲了找夜魅!”
畢竟,整個北辰皇朝,跟鳩摩訶有關係的,大概也就只有夜魅了,他們兩個人之前是有合作的,這種時候再合作一回,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
北辰奕落下棋子的手,忽然頓住了,他掃向清歌,開口道:“去請鳩摩訶來一趟奕王府!”
清歌愣了一下,不明其意,但還是很快地去了。
……
一個時辰之後,鳩摩訶出現在了北辰奕的府邸。
鳩摩訶也不轉彎抹角,進門之後,直接就開口道:“不知道奕王殿下,找本王前來,所爲何事?”
他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剛剛進入北辰皇朝,就被北辰奕發現了。
看來這個北辰皇朝,真正能掌控各方勢力的人,的確還是自己面前這個天下第一的智者。
但是……這是不是也意味着,神懾天可能也知道了自己的下落?
想到這裡,鳩摩訶一時間也擔心起來。
似乎能看出來,他在擔心什麼。北辰奕掃了他一眼,沉聲道:“明天正午之前,離開京城,神懾天的人不會發現你。”
但是,過了正午,就很難說了。
鳩摩訶一聽,頓時忍不住拱手道:“多謝王爺提醒!”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都不用多說什麼,北辰奕就能看出來,自己在擔心什麼,倒是不愧爲第一智者,也完全對得起自己之前對這個人的評價了。
北辰奕倒是不在乎他這一聲謝,卻是沉聲道:“本王猜測你應當是給夜魅出了一個難題!”
他這話一出,鳩摩訶更是噎住了。
盯着北辰奕,看了半天之後,竟然笑出聲來:“看來天下說奕王殿下,是第一智者,果真是名不虛傳!”
“本王以爲,這種感嘆,大漠王應該早就有了!”北辰奕不痛不癢,回了一句,對於鳩摩訶的讚賞,不甚在意。
這下,鳩摩訶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因爲好像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被北辰奕立即看穿,就連自己早就對北辰奕有諸多很高的評價,北辰奕的心裡都清楚,所以自己還是不要班門弄斧了。
畢竟論起智謀,心機,天下沒有人能跟自己面前這個人比。
鳩摩訶也不轉彎抹角了,直接就開口道:“那不知道,王爺找本王,所爲何事?”
他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北辰奕的立場,畢竟北辰奕之前,是跟夜魅爲敵的,只是最近不知道怎麼聽說,北辰奕還想娶夜魅,沒有娶到來着。
“爲夜魅解開難題!”北辰奕說着,又放下一顆棋子。
旋即,他低沉的聲,緩緩地道:“她一定會苦惱,如何能給你糧食,又不失去皇帝的信任,當她確定此事無法兩全,就算她自己想不到,北辰邪焱也會提醒她,她其實可以用北辰邪焱的錢財,去購買糧食,或者直接將這些錢財都給你,讓你自己去買。如此,就只是損失一筆錢,還能得兵權,也不失去帝王的信任!”
鳩摩訶聽着,卻是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沒想到北辰奕這麼快就能想到解決之道。
鳩摩訶開口道:“那,所以呢?”
北辰奕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棋子,盯着鳩摩訶,開口道:“所以,這一批糧食,本王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