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喬治笙被宋喜氣得心直突突,心想什麼叫蹬鼻子上臉?什麼叫好賴不分?什麼叫恩將仇報?什麼叫給臉不要!
合着他最近對她太好了,她都快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家。
想到家,喬治笙腦海中滿是宋喜那張猝不及防被他戳白了的臉,先是煞白,緊接着像是渾身血液逆流,就連耳根子都是通紅一片。
她每次尷尬都會臉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別人上臉這麼快的。
不就是嘲諷了一句寄人籬下嘛,他說的又是事實,她有什麼好難受的?再說了,她一聲招呼都不打,一走就是好幾天,她的貓還不是放在他的地盤養?怎麼就能她養貓,他養個狗就不行,到底是誰家?
坐在臥室沙發上抽菸,喬治笙臉色難看的很,好幾次都想上樓把她叫出來,再損她兩句解解氣。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亮起,緊隨而來的就是響鈴聲,喬治笙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劃開接通鍵。
以往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會嗯一聲,今兒喬治笙是一聲都沒吭。
常景樂慣常慵懶的口吻問:“嘛呢?”
喬治笙抽了口煙,冷淡的道:“有沒有事兒,沒事兒我掛了。”
常景樂聞言,“呦,誰惹你了?”
喬治笙不言語,常景樂自顧自的叨叨,“誰這麼不開眼吶?惹誰不好敢惹你,活擰歪了?”
喬治笙想到宋喜,口中吐出的白色煙霧一如心底的惡氣。
常景樂畢竟跟喬治笙認識十幾年了,隔着手機也感覺到他是真的不高興,收回戲謔的口吻,他稍顯認真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喬治笙暗自壓下不爽,聲音不辨喜怒的回道:“沒什麼。”
常景樂是心大之人,喬治笙每天忙那麼多事兒,總會有不盡人意的,他不想說,常景樂也不追問,只徑自換做八卦的口吻說:“欸,你猜我今晚看見什麼了?”
喬治笙一如既往的不出聲,纔不會配合常景樂。
常景樂也是習慣了,自問自答:“我從港灣路經過,看了好大一個熱鬧,一幫臭流氓調戲一個落單大美女,那場面,嘖嘖嘖……”
喬治笙本就心情煩躁,聞言,他沉聲道:“你是不是閒瘋了?看看現在幾點了,你的夜生活剛開始,別來煩我。”
常景樂陰陽怪氣的說:“你見過哪個咸豐被你使喚的跟李蓮英似的?”
說罷,不待喬治笙掛斷電話,他趕緊無縫銜接的補道:“不跟你開玩笑,我今天真的走桃花運,這麼晚都能讓我撞見個大美女,人家美女還很有愛,胸前背後都背了個裝貓的貓箱…你知道什麼叫貓箱吧,就是……”
這回輪到喬治笙心裡咯噔一下,他下意識的問:“誰?”
常景樂不緊不慢的回道:“宋喜啊。”
“你在哪兒看見她?”
喬治笙聲音很平穩,是毫無波瀾的冷淡,就連他自己都誤以爲,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擔心,可事實上,在常景樂又說了一遍港灣路的時候,這頭喬治笙已經起身往門口走。
七條原本趴在牀腳處睡覺,突然耳朵一動,直起脖子看着喬治笙出了主臥。
常景樂語氣誇張的說道:“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揹着貓,拎着包,被一羣臭流氓堵在衚衕口,那功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是沒看到,那畫面簡直一個慘吶。”
喬治笙大步上了三樓,沒打招呼,兀自推開宋喜所在的房間房門,屋內一片黑暗,他摸到開關,開燈往裡走。
其實早就意料之中,常景樂不會好端端的拿宋喜跟他開涮,果然,宋喜的房間人去屋空,連人帶貓,都走了。
喬治笙站在宋喜的房間沒動,拿着手機問:“她現在在哪兒?”
常景樂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回答:“我怎麼知道?我就是開車路過,等紅燈的時候看了半分鐘的熱鬧。”
此話一出,喬治笙半晌沒出聲,常景樂眼球一轉,聲音中多了幾分曖昧不明,“你跟宋喜怎麼回事兒?”
喬治笙只是一瞬間的憤怒,很快他便察覺,這是常景樂給他下的一個套。常景樂是什麼人?他不是事兒媽,但是美女之友,看他天花亂墜吹得熱鬧,如果真的沒救宋喜,又怎會以這種調侃的口吻來逗他?
想着,他聲音恢復慣常冷漠,淡淡回道:“我答應了宋元青,罩他女兒一陣子。”
常景樂明顯的不信,“哦?你是怎麼罩的?用嘴罩,還是用人罩?”
喬治笙冷聲說:“我沒你那麼飢不擇食。”
常景樂笑了,“你豈止是不飢不擇食,你丫都清心寡慾了好嗎?嘶…不過我真納悶兒,你怎麼連宋喜養貓都知道,你跟她走的很近嗎?”
喬治笙一聽,心底暗罵常景樂個騷狐狸,下套下的這麼深,連他都一時不小心着了道。
之前常景樂故意不提宋喜,先提貓箱,喬治笙這邊沒忍住多問了一嘴,想必常某人那頭立馬嗅到了姦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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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也就擱着喬治笙心理強大,面不改色的說:“我見過她養貓。”
常景樂看喬治笙回的爽快,‘哦’了一聲,然後說:“你怎麼罩着人家的?大半夜把人扔在外面流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想到此處喬治笙就來氣,不由得沉聲說:“有家她不住,怨誰?”
常景樂說:“你給她安排地方了嗎?”
喬治笙不回答,擺明了肯定的。
常景樂道:“那就怪了,我看她半宿半夜在外面找住處,上星的酒店不讓帶寵物,她就往旮旯衚衕鑽,那地兒什麼爛人都有,看着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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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笙很想再確認一遍,常景樂說宋喜被流氓調戲,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話他問不出口,只能變相道:“她現在去哪兒了?”
常景樂說:“我給送你家酒店去了。”
喬治笙知道宋喜現在很安全,故而拉着臉說:“多餘管閒事兒。”
常景樂無辜道:“我是替你辦事兒好嗎?人是你罩着的,要是真出了點兒什麼岔子,丟人的是你!”
喬治笙心想,該,讓她大晚上往外跑,出事兒都活該!
他戾氣很重,常景樂突然說:“明天醫院奠基儀式,你就算不爲了一年幾十億的錢高興,咱能不能別跟欠了別人錢一樣?我要是工程隊的,我都不敢給你幹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