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人說話。
這一刻,夜燼離在牀-上掙扎着撐起身,他緊擰着眉,伸手揉了揉額角,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就像是中了電擊一般的麻痹僵硬,久久不能清醒。
然而,他很快的就注意到了蘇心然凝視着自己的深沉目光,注意到了四周凌亂曖-昧的環境,注意到了站在門口只穿着白襯衣嫵媚微笑的安亦初,注意到站在門外令狐懿和白溪羽驚震的沉默。猛然那一瞬間,他的目光驚駭的回到蘇心然身上,赤-裸-裸迎視她的冷漠。
“嗯,你說,你說你的解釋,我聽着!”
在這個時候,蘇心然渾身僵硬的站在夜燼離的面前,呼吸彷彿是在小心翼翼的維持着。她的情緒確實比較冷靜,她還能冷靜的讓自己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是因爲她相信夜燼離絕對不會主動和安亦初發生關係,所以,她給他解釋的機會。
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瞬間。
夜燼離驀然蹙眉闔上邪眸,意識漸漸清醒後,他的記憶始終連接不上昨晚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依稀記得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喝了一杯紅酒,那杯酒……那杯酒是安亦初留下的。
“嗯?”
這時,蘇心然似乎是因爲等待了太久,而不得不出聲提醒徑自沉默的夜燼離。
夜燼離聞言緩緩擡眸,幽暗深邃的眼瞳裡肆意擴散着他掩不住的痛苦和愧疚,他下意識朝着蘇心然伸出手,可兩人之間間隔的距離卻讓他只能遙望,不能觸碰。
“心然……”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彷彿沙啞到了極點。
倏地,蘇心然垂下雙眼,錯開與他互相凝視的目光,目光好像失神的在盯着自己僵硬到根本就沒有辦法握成拳頭的雙手,她如同呢喃般的輕聲說道:“你不打算解釋嗎?”
每一分鐘的等待都在虛耗着她的力氣。
她竭力在堅持,竭力在隱忍,竭力支撐着意識沒有失去理智的崩潰。
可是,夜燼離沒有解釋,他的目光凝視着她是在道歉。
“需要解釋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安亦初擒着冷笑緩緩朝着牀邊走過來,她嫵媚的撩了撩長髮,輕闔美眸挑釁的注視着蘇心然此刻在拼命掩飾的狼狽的模樣,得意的說道:“你還想聽到什麼解釋?事實就是你昨晚不在家,而我和夜燼離共度一刻……”
就在安亦初的腳步靠近在蘇心然身旁的那一瞬間。
蘇心然徒然豎起渾身尖銳的倒刺,下一秒,她驀然擡眸陰鷙的望着站在面前的安亦初,可她的目光卻掠過安亦初,望向站在門外的令狐懿和的白溪羽,冰冷的聲音微顫抖的說道:“你們讓這個女人從我的房間裡滾出去!”
她不想因爲安亦初的存在而影響到她明明可以維持的冷靜情緒。
在這個時候,她必須和夜燼離好好談談。
“蘇心然,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啊,放開我!”
幾乎是同一瞬間,安亦初的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