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然用一句“喜歡”形容她的恨,同時用一句“厭惡”形容他的愛!
這一刻,夜燼離終是沒有辦法再維持臉上刻意讓她相信的“陰鷙憤怒”的表情,事實上他很清楚自己的心裡到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一分怨恨過蘇心然的念頭。不管她怎麼誤會懷疑,不管她怎麼反抗傷害,他始終都是在配合着她演戲。
“呵……”
最後,夜燼離不可抑制的留下這一道自嘲冷笑的聲音,驀地轉身邁步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蘇心然冷不防的突然開口。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這麼在意我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我今天真的意外流產,你也不需要這麼的爲難和擔心。安亦初現在懷孕了,就算沒有我,她依然會爲你生下一個姓夜的孩子。你真正關心的是不是隻有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我生的還是安亦初生的,都沒有作何區別?既然是這樣,你何必大費周章的談情說愛,你需要多少繼承夜家的孩子,你就可以找多少個女人爲你懷孕生子。我相信以夜先生你在h市的影響力,肯定有數不清的女人願意不要任何名份的陪你上-牀。不過,如果你在擔心因爲在h市媒體的眼裡你已經是已婚男人,我不介意叫向南對外公開我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夜先生你是自由身,沒有人可以限制你的決定!”
這是一大段冷嘲熱諷的話,字字鋒利如刀,字字鑽心入骨。
倏地,夜燼離不可抑制的停頓了腳步。
“我只有一個孩子!”
“夜先生,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想法和決定,剛剛這只是我的幾句抱怨罷了!”
話落的那一瞬間,蘇心然背脊僵硬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坐立的姿勢,下一秒,她便直接蜷縮起正在竭力抑制着顫抖的身體躺回到病牀-上。同時,她側身閉上眼睛,神色儼然平靜無恙的沒有殘留一絲一毫的崩潰痕跡。
從這一刻起,蘇心然的目光不再望向夜燼離,她不再和夜燼離說話。
此時,夜燼離背對着蘇心然停頓的腳步在病房門前逗留許久,直到他似乎漸漸恢復力氣這才重新邁出腳步,沒有任何異樣反應的大步離開。
關閉一扇門,隔絕兩道視線。
病房裡,越來越壓抑的氣氛彷彿在無聲的製造着一場窒息災難。
直到,這一道竭力隱忍的哭聲漸漸溢出。
“心然?”
就在這個時候,白溪羽怔仲的驚迴心神,下意識的望向蜷縮着身體的蘇心然。這一眼他便看到蘇心然撕心裂肺的模樣在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哭喊。這一瞬他是嚇到了,渾身僵硬的不敢輕易靠近和觸碰她,只能慌亂無措的守在牀前的位置。
這一刻,蘇心然的痛苦崩潰正一點點吞噬她的理智。
“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直都在道歉。
可是,白溪羽卻不知道蘇心然是因爲什麼事情在道歉,因爲他看不到在被子裡蘇心然的雙手正在小心翼翼的溫柔撫着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