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想到過白靜可能說出來的所有回答,但是卻沒有想到她不僅沒有回答,反而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是人還是妖?
白煙,鯤,當然不是人,而是妖了。
龍傲天看着前方的白靜,正準備開口,陡然之間,嫣然的身子卻一下子閃過,到了白靜的身旁,她伸出手,微微一揮,白靜那潔白的手腕之上便是瞬間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傷口,鮮血從那傷口之中流了出來,嫣然伸出手指,沾了一滴白靜身上的鮮血,體內靈氣躥出,融入了那滴血液之中。
血液慢慢蠕動了起來,竟然發出了點點的光彩。
白靜手臂被劃傷,因爲疼痛,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毛,她擡起頭來,有些不解地看着嫣然做這一切。
嫣然卻是看着那泛起光芒的鮮血,臉色微變,輕聲道:“果然!”
龍傲天和白靜都是奇怪地同時開口道:“什麼?”
嫣然卻不答話,只是伸手一揮,那滴血液飛到了半空之中,然後血滴碎裂了開來,血滴之中靈氣泛起波痕,將那小小的血滴漸漸地脹大了起來。
漸漸的,血滴變得越來越大,在半空之中竟然是形成了一道血紅色的畫像!
看到這畫像的龍傲天呆住了,白靜也是愣住。
卻見原來那血滴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魚形,這魚背有雙翼,似鳥卻又有魚鰭無羽,似魚卻又有雙翼體型又巨大無比。
這樣子,赫然便是白煙的本體!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白靜長得和白煙如此相似,爲什麼她的血會在半空之中變成鯤的模樣。
旁邊的嫣然解釋道:“原來你並不是人,你也是妖,而且是妖族之中最爲強大的四大種族之一的鯤,只不過你的血脈不夠純粹,似乎是鯤與人類交合所生?”
嫣然這般說道,然後看了看天上的血滴,又是開口道:“因爲鯤的血脈極爲尊貴強大,所以,我們這些普通妖族只要將靈氣灌輸進入你們的血液之中之後,你們的血液便會化形成爲本體的影像。”
聽到嫣然這般解釋,龍傲天方纔明白爲什麼剛剛有嫣然會忽然閃到白靜的身旁,取下她的一滴血液,原來是查看她的真正血脈。
白靜坐倒在了地上,神色呆滯,靈動的雙眼之中像是失去了神采一般,呆呆地看着遠處,口中自語道:“原來我真的……原來我真的是妖族。”
龍傲天微微皺了皺眉毛,在周天宇宙之中,其實人類和妖族的實力並駕齊驅,所以妖族和人族之間倒是沒有這麼大的隔閡。
但是到了這聖域之後,龍傲天卻發現,似乎聖域之中都是人類的天下,而妖族在這地方的地位十分奇特,一旦出現便會成爲人人得而誅之的下場一般。
失落島的存在,還有曾經白煙的經歷,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聖域之中,妖族真的沒有立足之地,或許在聖域的其他地方,這種情況會稍稍有緩解,但是在這聖域的南州,天海南部這一帶,妖族卻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立足之地。
這也是此刻白靜會這般表現的原因,或許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做人類,但是這個時候,卻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自己竟然是被天海南部絕大多數修士視作野獸怪物的妖族。
龍傲天看着神色呆滯的白靜,不由皺起了眉毛,這下子或許白靜樣子長得像白煙也能夠解釋了,同樣是一個種族,所以樣貌有些類似,倒也是說的過去。
再想想之前那天風所說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來白靜和天風所交流的話語自然也是離不開她妖族的身份。
龍傲天轉頭對嫣然道:“既然她是妖族,爲什麼她自己竟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一樣?”
嫣然也是搖了搖頭,奇怪地開口道:“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原因,按理說,任何一個妖族,實力弱小的時候,必然都是以本體存在的,但是她卻似乎只有她身爲人體之時的記憶,難道是有人施法影響了他的記憶,又或者是因爲她是人類和妖族共生的產物,所以和普通妖族不同?”
嫣然說着又搖了搖頭,按理說這種兩族混血,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曾經也出現過很多例子,但是都沒有白靜這樣,竟然不知道自己妖族身份的情況。
看來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施了一些什麼奇怪的手段罷。
就在三人皺眉沉思着白靜身份的事情之時,忽然石室的大門被人撞開,杜十三跌跌撞撞地從門口衝了進來,身子晃了晃,方纔穩住了身形。
龍傲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臉色搵怒:“你幹什麼?”
杜十三見到龍傲天臉色有些不好看,也是心下一驚,但是想想自己剛剛所見所聽到的事情,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由連連擺手道:“前輩,兩位前輩,哦不,三位前輩,不好了!”這杜十三看到白靜竟然已經醒了過來,雖然看上去似乎精神有些和平常不一樣,但是想想白靜的實力那般強大,杜十三也是絲毫不敢招惹於她,所以加上了三位前輩這樣的話。
龍傲天皺眉道:“什麼大事不好了,冒冒失失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杜十三眼中顯出一絲恐懼之色,看了眼坐倒在地上的白靜,開口道:“三位前輩,我剛剛出洞府,經過幾處山林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大量的萬劍宗弟子!”
萬劍宗弟子?龍傲天也是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靜,難道是來找白靜的?
白靜聽到了杜十三的話,也是從發愣之中清醒了過來,轉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杜十三之前曾經說過趁着白靜昏迷的時候殺了她,所以見到白靜竟然轉過頭來看自己,不由嚇得身子便是向後一退。
白靜開口。
那杜十三見到她竟然開口了,想到之前白靜對付黑袍那一行人的時候,也不過是開口唸了幾個口訣,便有那般強大的法術施展了出來,將黑袍那幾人碾壓地連渣滓都沒有剩下。
不由一下子抱頭蹲了下去:“我錯了,我錯了,前輩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