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楊白白看到白驚天時明顯就是身子一震,能夠比已經在仕途上行走順利的白意天更早一步的將那份隱忍吞嚥在心底,走出陰影,兩相對比楊白白強了不止一籌,可即便是他也沒有想過讓同輩中那些早已經成家立業高出十幾歲一點不稀奇的兄長們出面。
在楊白白、白意天長一輩中,大伯六十掛零小叔四十左右歲的一點不稀奇,隨之而來的就是大伯的孫子與小叔的兒子年歲相差無幾,輩分這個東西在某些層面很重要,到了楊白白這一代,堂兄三十出頭四十出頭的羣體自成一派,他們已經在商場仕途或是某個領域打拼了幾十年,屬於自己的基業也有了,與楊白白等一羣還需要長輩扶持的公子哥們不同,那些人已經很少會再以踩人、標榜自己是TZ黨而自傲,低調是隨着年歲增長賦予他們最實惠的狀態。
“嗯,怪不得都說楊家這笑面虎將來非是池中之物,你小子不錯,禁得起摔打,比我們家這個傢伙強多了。”白驚天上下審度了半天,點頭讚了一聲。
“白大哥誇獎了。”
“不不不,你這小子太虛僞,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爽快。”白驚天對楊白白的自謙很是不滿,皺着眉頭連連搖頭,轉而指着那被扔出去的瘦弱男子喝道:“明天捲鋪蓋滾出京城,別讓我再見到你,賈楊衛白幾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連連點頭不敢有一絲反抗,當年的白驚天也有過幾件大手筆,最後鬧得太兇被送到了部隊,歷練了幾年才沉下心來,整個人撲入到部隊中,這纔有了今日的團長白驚天,別看他不常出現在京城的一些娛樂場所,可他的大名卻是很多人都知道,再加上以四家的名義扣上大帽子,這瘦弱男子哪裡還敢有一絲反抗,作爲一個純粹的倒爺出身的小商人,他又哪裡知道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幾家之間的長輩那是從戰火硝煙年代接下的生死戰友情意,雖說目前只有賈家的老爺子身體依舊康健,可幾家盤根錯節雖難以撼動最高九人組的地位,但在軍界也有着廣大門生,近幾年隨着剛剛退下的首長找幾位老爺子談話,漸漸的軍隊開始放權,一些子弟也開始進入了官場,要知道筆桿子管天下可槍桿子卻是首長們必須握在手中的力量,因爲幾位老爺子的決策成功,幾家晚輩的發展都很不錯,在最上層的話語權並沒有絲毫的損耗,相反還有所增加。
這一次如果硬是按照家族派系來分門別類,完全就是這一聯盟內部的內耗內鬥,看似場面很大實則整個京城乃至整個華夏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話。
不能亂,這是最基本的前提,文運昂的出現讓本可以更爲合理解決的問題變得尖銳化,即便如此,面向外界時幾家絕不能出現針鋒相對的不和諧,晚輩遲些虧未必是壞事,讓別人看笑話就得不償失了,被有心人從中挑撥弄得名聲難堪倒是其次,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局面。
白驚天看了看小老虎賈虎說道:“小傢伙不錯,比你那搞研究的老爸要強得多,有賈伯伯(賈虎爺爺)的風範,小小年紀懂得輕重,坐”
沒有包房的中餐廳內,白驚天故意的坐在廳中靠近彈奏古箏琵琶表演位置的桌子,示意楊白白幾人都坐下,然後喝着茶水手指頭敲着桌子,視線投向各個隔斷,那虎目中射出的光彩,讓一個個隔斷內的客人感覺到了什麼,非是覺得自己夠資格看熱鬧的,分別起身結賬離開。
“彈,十面埋伏”白驚天一瞪眼,示意表演的女子繼續表演,一句話不說的盯住一個方向,他找到了今日要來面對的目標。
中餐廳的門口服務員擋住了要來吃飯的客人,悄言幾句後自覺沒有資格看熱鬧的也都悄然離開,整個中餐廳內,只剩下了兩桌客人,一邊是文昊等人所在的孩子羣,一邊是一男一女兩名穿着軍裝客人在角落的小隔斷內男熱女冷的吃着不鹹不淡的飯,女子本來早就想離開或者說是不願意與男的一起吃飯,又沒有理由拒絕,聽聞白驚天的話語,氣不打一處來就想出來理論,被身邊的男伴拉住,暫時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外面有些詭異的狀況。
門口接連走進一男一女,男的虎背熊腰身材壯碩,冷峻的臉頰上帶着無比的傲氣,徑直走到白驚天所坐的桌子旁,平靜的坐下來,後面跟着的女子則吐了吐舌頭,偷眼觀瞧着剩下人最多的隔斷,乖巧的站在之前男子的身後。
隨着這兩個人的出現,唰,之前坐下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頹廢的白意天、楊白白、賈虎、楊楊。
“四叔,小姑。”就見賈虎站到了來人身後,不得不暫時與女朋友分開。
來人正是已經專業在公安部工作的賈雪陽和被勒令返回京城的賈雯,這詭異的畫面文昊身邊這一羣小孩子焉能不明白,有些時候夠資格的纔不會被清場,不夠資格的人家也不會清場,只不過會在之後找你的麻煩而已,這是約定俗成的潛規則,要不然每一次都被一大羣人圍觀,明明能夠解決的事情都會被氣氛烘托得麻煩連連。
“靠,咱們走?”相對於外面的人,裡面這羣小傢伙多數都是身份不對等晚輩或是小輩,尤以小杰爲首的幾個人臉色最難看,想要走又不知道剛纔怎麼想的鬼使神差就留下了,半餉後他們想明白了,都拿衛衛那個什麼姐夫當土包子了,人家面對這場面都沒第一時間選擇退卻,我們這些京城人還能被嚇到嗎?這一拖就給拖晚了,現在想走走不了了,用一些約定俗成的話語來說,這羣小傢伙要踏入外面只有兩個人坐着的場子中,白驚天和賈雪陽的圈子中。
小雪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拉上文昊,對他的敵視超過了對麻煩的厭惡。
“姐夫,走?”意思很明顯,讓文昊買單後先站起來出門離開,然後他們再跟着離開。
“走?不玩了?不是說要在這裡好好玩一玩嗎?晚上有人買單你們還不痛快的玩一玩?”文昊摸了摸衛衛的頭,本來就坐在上菜背對着隔斷外的位置,此時把椅子一轉,向外一拉,整個人就坐到了隔斷之外,與白驚天、賈雪陽相視而坐。
“你?”本是萎靡的白意天突的爆發,點指着文昊眼中流露出吃人的目光。一旁的楊白白也是緊握拳頭咬緊牙關,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心底深處那一點點恐懼隨着地利的優勢而淡去,怕什麼,這裡是京城,是我的地方。
“你終於出來了,買單吧,這頓飯一共是三十二萬八千八。”白驚天瞪了弟弟一眼,轉頭平靜的望着文昊,遠處收銀臺處餐廳經理恭敬的來到白驚天身邊,對他所說出的價格並沒有任何反應,本就是借題發揮,常少都發話了,他還會怕什麼。
шωш ▪Tтkд n ▪co “我說過自己吃完了嗎?”文昊神色平靜。
“那你繼續吃。”白驚天也是極度平靜,兩人直接似乎都對這頓飯的價格沒有產生任何疑義。
桌旁的小雪小杰等人怎麼還能看不出狀況,從小耳濡目染這一切,原來外面針對的人就是這個看似土包子的姐夫。
“衛衛,你姐夫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惹得這幾個傢伙專門針對他?”小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衛衛擺弄着手機,剛剛給衛紫發了一條短信,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勝。細一想明白了,事情早就已經蓋棺論定,現在只是白驚天這個同輩人給弟弟找場子的舉動,不僅無聊而且無果,鬧到什麼地步都不會有外界力量介入,全憑他們個人,換言之要跟文昊玩玩不講理玩玩無理玩玩武力。
放下心來的衛衛神色變得輕鬆,笑着回答:“我只有一個姐姐,當然也只有一個姐夫啊。”
別人聽得是一頭霧水,小雪恍然大悟,光顧着針對對方了,腦子不轉筋,衛衛是什麼人,一般的親戚會頻繁稱呼姐夫這個稱呼並且顯得親近異常嗎?那點小曖昧是大家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是衛衛對這個姐夫的深層次信任。衛紫、上滬、白意天和楊白白的神情……一下子,小雪整理出了一條明線,眼前這個穿着打扮極其沒有品位完全暴發戶模樣的土包子竟是之前衆人話題的焦點,攪得整個京城暗流涌動的傢伙——文昊。
“文昊”
“文昊”
一聲小雪突兀猜透後的收不住口,一聲是角落內驚喜交加又不敢確認的呼喊。
就見角落裡那一男一女,一先一後的衝出來,女的神色眉宇之間滿是驚喜,跑到文昊的身前,覺得有些無法接受的看着文昊的打扮,確認人是自己要找的人後,大有要撲入文昊懷中的架勢。
“停,厲大小姐,沒看到現在我還欠着三十多萬的飯錢呢嗎?可別跟我湊近戶,容易賴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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