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雯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變了,身邊的一切都變了,而身爲這家中的一員自己好像被排擠了。
沒有隔代長輩沒有什麼親戚,這樣本就怪異的一家人另外三個人形成了小團體,賈雯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十五歲的花季少女正是心思重叛逆心強,失落感讓她對如今的生活狀態失去了信心,曾經對同學邀請去打遊戲滑旱冰壓馬路等等行爲反感的她也開始了隨波逐流,孤單的孤寂感讓她甚至開始抗拒返回家中,因爲她覺得那裡的主角是文昊而再沒有自己的位置。
羅雅靜與賈利達一個懷着巨大的沉重心思猶豫着要不要返回那個發誓不再返回的地方,一個正在試圖用更貼近的方式讓心愛女人的兒子接受自己,不自覺的忽略了家中另外一個成員的心理狀態,而直到文昊進入鐵路中學上學,這一切才被他掀開。
能夠感覺到南宮對自己所抱有的希望不大,文昊變得更加努力,與齊父齊母見面後去見齊曦塵的時間少了,與宋英、陳煤方兩人胡鬧瞎玩的時間也少了,遊戲廳檯球廳相約黃耀的時間也沒了,一次草原行讓文昊放棄了過去那種放鬆的重生狀態,身邊朋友的追憶固然重要,可想到記憶中那恍惚的畫面總是讓文昊在午夜驚醒,要努力要讓自己擁有面對一切的實力,身體內流淌的血液註定了平淡將遠離自己的生命,曾經以爲的平淡不過是彪悍母親撐起的一片天空自己一直生活在井下罷了。
即便如此文昊還是希望自己的一些東西能夠影響到身邊的人,比如齊曦塵,比如宋英、陳煤方,不想改變對方的生活不想改變對方的生存狀態,但卻想給對方的生活注入一點點未來因素,適應未來社會的因素,不去勸慰對方好好學習卻潛移默化影響這些人對一技之長產生興趣,宋英對不被家長認可的街舞癡迷、陳煤方喜歡分解流行歌曲喜歡自己胡亂填詞寫曲的愛好都得到了文昊最大的支持,也給予二人堅持下去的鼓勵,別人不知道文昊清楚,死讀書的出路真是獨木橋,擁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將是未來社會的主流,況且他也不認爲學習成績屬性達不到逆天級別的二人能夠在未來大學交錢就能上的泛濫時代中躍居國內少數頂級大學一員,頂級本科文憑也無法在社會中立足,還要進行考研考博,那種人生文昊不推崇羨慕但是尊重,如果宋英陳煤方對這樣的生活感興趣他當然不會去否定,他看得出來這兩個傢伙對學習的成績完全來自於家庭父母老師的壓迫。
天氣變得更加炎熱,文昊迎來了他的初中生涯,迎來了曾經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年,這裡相處較好的同學一直到重生前都是文昊生命的重要組成部分。學校生活曾經也是文昊最爲回憶的美好時代,他曾經詢問過很多很多人,每一個人在社會打拼了幾年後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就是有着無盡應試教育考試的學生時代。”
能夠重溫學生時代文昊很期待,對比小學毫無記憶的存在初中時文昊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生活,哪怕此時心中有着巨大的壓力在面對着開學時佈滿新生的操場,文昊還是格外的興奮。
寬鬆的休閒短褲,淺藍色的運動短袖衫,國內品牌的廉價運動鞋,文昊很輕鬆的狀態從家中出來走進即將學習三年的鐵路中學,他不是沒有想過追隨齊曦塵去那重點中學,可當他踏入亂糟糟的操場時,偶爾看到熟悉青澀的身影時,他知道自己選擇對了,這樣的回憶這樣的生活如果自己錯過了將會是終生遺憾。
與記憶中自己踏入這裡的青澀茫然自卑相比較,文昊很有自信,無論任何方面,而這其中最讓他在意的就是身體狀況,知道南宮還沒有完全認可自己,想想也是,從母親的口中得知這個傢伙乃是最頂級的殺手保鏢僱傭兵,在沒有成爲文運昂身邊得力助手之前他的身價往往會以百萬爲計算單位,還得是美元。至於如何走到了文運昂身邊羅雅靜不清楚,只是說文運昂有着天生領袖的氣質,但凡是在他身邊工作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被其獨特的氣質所吸引,看來南宮也是其中之一。
如此人物來訓練一個普通人中的普通人,要身體沒身體要素質沒素質,甚至要天賦都沒有,能夠不轉身就走已經足以看出文運昂對他的影響力有多麼大。文昊一直給自己打氣,也憋着一股勁每天加大自己的訓練量,最基本的訓練頂多算是半個軍事化,身邊有羅雅靜這個問答器文昊自然不會缺少參照物。
“如果你再小几歲有這個願望,我可以爲你尋得名師,現在有些晚我的路也不太適合你,除非……作爲母親來擔任引路人不合適,也沒有先例,除去師徒之外的任何身份都是對學習者發展的巨大瓶頸阻礙,電視小說中那種子承父業的理念是錯誤的。”
文昊拒絕了母親,內心那股小小的自尊心讓他不想白丁狀態踏入母親曾經的世界,從最底層向上固然成就感斐然可也容易摧殘自己那本就不太多的堅定信念,最重要的文昊想要以一種凌駕最起碼也是同等層次的狀態去見識一下母親的世界,而不是卑躬屈膝有所求的前往。都言知子莫若母,反之一樣成立,母親的驕傲文運昂懂、賈利達懂,文昊也懂,她會爲了兒子放下所有的驕傲,作爲人子,文昊會願意看到母親那般嗎?
選擇南宮,也是文昊對自己的挑戰,如若做不到那不如安安穩穩的做個普通人,在成長爲獨立成年人之前懇求母親出手一次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而自己縮在母親的羽翼下過一點小富貴逍遙自在的生活。
作爲人子,作爲一個有着些許傲骨的男人,作爲一個脾氣秉性怪異很多事情會選擇妥協但在某些特定事件上如倔驢般堅持己見的傢伙,文昊自然不會在重生了一次生命多走一程的道路上選擇懦弱躲避臣服。
要麼轟轟烈烈的活着,要麼轟轟烈烈的死去。
“嗨!”操場上不止是新生,二年級三年級的學生打籃球閒聊的也不在少數,文昊這個擁有着幾重身份的傢伙自然不被這些人所陌生。
學校老師的孩子、每天都會在清晨或是放學後出現在操場上跑步打籃球的傢伙、一個在附近遊戲廳也有些名氣的狂人。
熟絡的與人打招呼,文昊直到自己重生後最顯著的一個變化就是自信了,奶奶的擁有了這麼多優渥條件再不自信也枉費前世對於鳳凰男追求的那點拼搏態度。
在人羣中搜索着那些永遠無法忘記的身影,拒絕了高年級邀請幾對幾籃球的比賽。
“老黑,鳥人,小白臉,你們都在哪?”
“文昊。”熟悉的聲音響起,黃耀那略顯猥瑣的身影從人流中鑽了過來湊到文昊的身邊,打架、打遊戲、偷着抽菸,不算多的接觸中文昊早已成爲了黃耀的偶像,這在記憶中可是數次的交鋒後才勉強成爲普通同學,畢業後纔多了聯繫逐漸成爲好朋友的過程一下子縮短。
“歪瓜裂棗啊歪瓜裂棗……”一邊搖着頭一邊發出痛苦的聲音,黃耀對這所學校的女生質量給出了總體評價,這一點文昊並不否定,在這裡生活過三年的他自然知道,鐵路中學號稱破爛集中營,打架鬥毆稀鬆平常,早戀現象遍地開花,抽菸喝酒夜不歸宿更是攀比資本,更爲甚至十四五歲女生懷孕者不乏有之,這在97年雖不算是驚世駭俗但也是鳳毛麟角,如此極品中學也算是一大特色,算得上垃圾學校,有道是物極必反,這裡要麼不出,要麼就出極品妖-人。
極品美女,極品學生,極品帥哥,極品運動健將……這些都是鐵路中學的特產,文昊印象深刻的就有好幾個,一個未來當紅模特如今同一年級段的新生,一個高考成績變態拒絕北大的狂人,一個惑亂塵世的絕色美男最終證實還是一家知名企業小開,一個手持乒乓球拍站在奧運舞臺的悍將。如此能在文昊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自然是熟人,否則也很難再數年甚至十幾年之後還能在電視報紙網絡上一眼見到就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