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爺子一生兩子一女,長子衛建國是在當兵前童養媳老家生的,今年六十歲。女兒和幼子是解放後所生,女兒遠嫁東南,幼子衛建設今年四十六歲,生有二女正是衛紫和衛衛。
前面的包辦婚姻妻子在生衛建國時難產大出血故去,後來的妻子也在幾年前撒手西去,剩下衛老爺子一個人,幸得性格開朗,與兒女晚輩之間關係相處得相當融洽。
長子衛建國也是做爺爺的人了,自立門戶就在不遠處的一棟規模稍小的別墅,幼子衛建設始終沒有離開這個家,遂老爺子一天的生活很充實,孫子小的時候忙工作沒有疼到,前幾年老伴剛離開時就將這份愛轉移到了衛衛的身上,這兩年衛衛整日也開始忙於自己事情,重孫子衛涇然又成爲了陪伴老爺子的夥伴,送着上幼兒園,每日爺倆恨不得黏在一起,就連衛建國這個爺爺都很少能夠與孫子親熱親熱。
今日文昊的到來,說實話除了衛紫和衛老爺子之外,所有人都帶着警惕和抗拒,在衛衛撥打這個電話時,衛建國與衛建設心中都帶着幾分討伐之意,當年衛紫離家出走鬼使神差到了東北,本以爲是小孩子發脾氣,誰料這幾年完全就將家裡的話給當作耳旁風,不顧任何的風言風語跑到上滬,幫着這個叫做文昊的男人打理公司,你說門不當戶不對吧到還能勉強接受,關鍵是那個男人有女朋友,還是那種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是文運昂承認的四子如何?與賈家有着關係又如何?衛家是好欺負的嗎?
當這二人推掉了一些事情帶着妻子趕回到家中時,看到的卻是在老爺子房中圍坐一團的三人,推杯換盞幾個喝酒的硬菜,老爺子的臉頰潮紅着,那份開心絕不是僞裝出來的。
“爸”兩兄弟前後腳進屋,都愣在了當場。
“坐坐,衛衛倒酒。”老爺子捂着大肚子,滿臉的興奮轉而對文昊說道:“喝酒喝酒。”
一個公安部實權下屬機構局的局長,一個外交部崛起的新星,文昊並沒有太過忌諱有些話題,他都不需要自己擔心,衛老爺子就會自主控制。本來就在說着一些他執行任務的故事,看到衛建國和衛建設帶着妻子回來,老爺子主動敬酒,意思讓文昊簡話說之。
“衛衛留着作紀念吧,都是從身上摘出來的。”文昊帶給衛老爺子的禮物即是故事,還有此刻他手中拿着的一個水晶掛飾盒,可當作項鍊,裡面有小空間,裝着的是幾枚彈頭和炸彈碎片,這幾年執行任務中從身上取下來的,每一處傷口即是一個能夠讓衛老爺子當浮幾大杯的故事。
“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的事自己去處理,衛紫有她自己的選擇,我不贊成也沒有權力反對,對老首長那邊,我親自去負荊請罪,孩子大了,什麼門當戶對的聯姻,我老衛不拉幫不結夥也不想你們利益當前,現在的話怎麼說來着,嗯,對,愛情是自由的,婚姻是兩個人的。”衛老爺子拍擊着桌子將二錢小酒盅內的酒一飲而盡,將此事徹底蓋棺論定。
兩兄弟看到桌上的酒瓶就已經知曉了答案,能夠讓父親拿出號稱即使國字號首長來了都不會開啓的酒拿出來請客,足見面前叫做文昊的年輕人在父親心中有着如何的地位,是什麼讓他得到父親如此的重視。
接下來的酒喝得就有些味道變了,老爺子提前結束了這頓家宴,微醺的狀態拉着文昊的手親自將他送出家門,那份不捨發自內心,沒有參雜一點雜質。
衛衛和王冰將文昊送出了小區的大門口,路上王冰先行離開,藉着路燈對着文昊的背影敬上了最莊嚴的軍禮。
衛老爺子的房間中,興奮的老爺子拍着手輕聲哼唱着過去的軍中歌曲,將文昊送來的水晶掛飾放在桌子上仔細的看着,戰爭年代過來的老兵,幾十年後的今天想得已經不是如何建設新華夏,而是未來的華夏誰來守護,軍隊是國之利器,沒有軍隊就沒有安定團結的社會,吃着洋西餐喝着飲料長大的一輩們,能否讓這羣老人在未來放心的閉上眼睛呢?
今日,最起碼衛老爺子不需要擔憂了,二十郎當歲的孩子們,已經有能夠扛起大旗的能力和覺悟。
一羣爲了華夏奮鬥了一輩子,在進入暮年後依舊會心繫國家的偉大老人們
“爸……”衛建國和衛建設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父親這麼開心了,迷惑了一個晚上的疑問,此刻再也忍不住詢問答案。
衛老爺子將那水晶掛飾如捧珍寶的捧起來,緩緩說道:“我可以爲了孫女的婚姻去呵斥他,卻不能自主的認爲孫女沒有了幸福。如果有可能,我倒是願意讓衛紫嫁給他,嫁給一個新時代的英雄。建國也該聽說過神五上天時那個傳聞了吧?”
衛建國點點頭,簡單的對弟弟敘述了一下,寥寥幾句,說是當時出現了一支特殊的部隊,將一些恐怖分子消滅在基地幾十公里之外,保證了神五能夠順利登天。
“他就是那支隊伍的指揮官,這是作爲父親對兒子違反紀律交的底,剩下再說就是犯錯誤了,等你們日後達到了那個層次自然會知曉。”
衛建國心頭冒出一個閃念,他曾經在一次特大的搶劫案中向上頭申請了特種部隊援助,結果來的卻是一支只有寥寥幾人的小隊,不談判不勸降不猶豫,到達安排妥當直接強攻,當時他們的指揮官只說了一句話:“我們是祖國最後一道防線,出動作戰即是永不妥協,不接受任何有條件的談判。”
印象是改觀了,可心中對文昊的抗拒卻是無法抹殺的,都是人不是神,七情六慾難免的,那可是親侄女親閨女,誰願意總是有流言蜚語詬病。衛建國與衛建設帶着各自的小心思離開老爺子的房間,坐在一起給衛紫打了一個電話,最終兩人是鐵青着臉放下電話,從小到大總是標新立異特立獨行的女兒又給了他們對世界觀思維道德觀的巨大沖擊,活得與所有正常人不同,選擇的答案也與正常人不同。
“安排好了我就嫁,不過你們最好找個老實點的,免得新婚之夜我閹了他,不夠資格的男人可以成爲我法定的丈夫,卻不能擁有我。”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文昊徹底成爲了京城的一名普通遊客,沒有將心思放在解決重騰的問題上,他自己很清楚如果自己對衛老爺子開口,這個招呼老爺子肯定會打,可那也就失去了雙方往年平等相交的基本對等狀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做個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煩惱,做個特別的人也有特別的煩惱,勾心鬥角本就不是文昊所擅長,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以超然的心態面對問題,看得開不代表可以解得開,類似的智鬥讓文昊感覺到有些手足無措,想想如果沒有現在這特殊身份,絕世悍將能讓自己活着,保持優渥生活環境的活着,卻不能有目標的活着。
人無完人,文昊也有弱點。
那一日兩位首長的偶然之語,隨着事件的平息讓某些人又開始躍躍欲試,多少雙眼睛多少個人等着看文昊的笑話,無尤無怨只因爲猛龍過江讓京城的人吃了虧,地方保護主義讓他們都選擇站了出來,形成一個相當強悍的團隊,全國各地全方位對重騰進行打壓,打你人玩你都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你主動服軟。
二丫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在一切到了臨界點時,二丫的電話適時的打了進來,要文昊在一場私人類型的拍賣會後請二人吃飯。
文昊掛斷電話長出了一口氣,二丫不是他最後一張牌,可卻是最有效也最能避免麻煩的牌。
鬥爭的升級開始觸動性的造成一些負面影響,這是上面那些大佬和長輩們不喜看到的,大棒馬上就要落下偏偏這羣京城的傢伙都是彪子,找回面子似乎比回家受訓要重要得多,上一次驚動了兩位首長,一言帶過也就完事了,文昊某種程度上已經輸了,一件‘小事’驚動了如此高的層面。得過且過得了,偏偏那些傢伙不依不饒非要把事情鬧大,大有將文昊逼到角落內亂棍打死的架勢,縱然打不到你文昊,也要將重騰這座民營企業大壩徹底沖垮。
鬥可以,小範圍內不影響的鬥,可現在事件嚴重性升級,不管是誰先動手都會遭到上面大棒的打擊,而重騰也絕對撈不到好處,被一邊攻擊還要接受上面的大棒,這雙重打擊下來幾年來重騰積累的企業品牌將會徹底消失,如此代價文昊不是付不起,正如他所說,我開始就一無所有。不過作爲重生人士,文昊不想失敗,都想好了一旦到了最後時刻,將重騰送給國家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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