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談不躲避,最快的速度吃完離開。
初一的午休時間長達一個半小時,賈利達和賈雯都會睡個午覺,文昊則頂着大中午的太陽邁步穿過鐵路小區樓羣和市場,前往十分鐘左右路程的第五中學。
齊曦塵的父母都很忙,最近又雙雙在事業上走上康莊大道,齊父成爲了書畫收藏協會秘書長,在松江市文化圈子內也算得上八面玲瓏的名人,齊母也熬到了科長職稱。
要說二人的進步還與文昊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下崗風潮的大崛起不僅讓國有企業內的職工整日彎門盜洞找關係,機關單位也是如此,一些老同志同好聽點的話說是‘光榮退休’,位置有了活躍的人也就越多,齊父齊母爲了擔心女兒誤入歧途那段時間將心思多數放在了齊曦塵這邊,工作照幹卻少了上躥下跳,偏偏如此被上面的領導看重,年初南巡老人的離世現而今新領導層的變更,上令下達,精神是這麼個精神,下面的人自然也按照領悟的精神——平穩過渡來操作,安心工作的齊父齊母也就做了平穩這輛大車扶搖直上,尤其是齊父,跨越省市這道鴻溝未來前途無量,畢竟他還不到四十歲,看似在一個清水衙門‘養老所’掛一個虛職,實則齊父是在體制內的,並且在這段時間也進入到了上面某些人的法眼。
權力大了,工作忙了,齊曦塵的家庭時光也就少了,距離學校不遠的家中午也懶得回了,在學校訂餐隨便吃點等待着每天中午那短暫的見面。
在第五中學,學生數量遠遠超過鐵路中學數倍,單就是今年的新生也是兩倍有餘,校園建設軟件硬件都不是鐵路中學可比擬的,一個是市裡捧在手心裡的省重點,一個是逐漸成爲收容垃圾的鐵路系統普通中學,地處一塊區域內,兩個學校最遠角落的直徑距離還不足公交車的一站地,分別的待遇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嶄新的教學樓窗明几亮,佔地足有鐵路中學四五倍,遠處的新樓體育館都在建設中,兩所學校的差異就好似鄉鎮中學與省城中學一般,而在兩個學校中間那貫穿鐵路住宅的市場小吃部內,第五中學的學生也好似高鐵路中學一頭般。
齊曦塵經過愛情的滋潤,尤其是女孩子十二三歲身體瘋漲的年紀,過了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逐漸豐滿起來的生理特徵將身材襯托出來,明亮的眼睛中總是帶着讓人着迷的光芒,五官也逐漸凸顯出來,如不是那在如今這個年代非雪脂肌膚非美女的肌膚阻礙,在第五中學也堪稱校花級別,別人不知道,文昊可是十分清楚在未來十年後,健康偏白一些的小麥色往往是性感女人的代表膚色。許多的女明星模特還會刻意的塗抹一些東西在燈光下讓自己的肌膚顏色考上那健康的膚色。夏日、沙灘、泳裝美女,那時節的雪脂膚色達不到極品,定然無法與齊曦塵這種飽滿健康不是十分白但也劃分不到黑這個行列的膚色美女相比較。
穿着鐵路中學校服,在五中的校門口就像是一道風景線,各種各樣的視線會投注過來,多數爲敵意,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地方保護主義敵視,無理由只因爲你是鐵路中學的,兩個學校之間的宿仇追溯到建校時期都不爲過,每年都會有各個場所內各種千奇百怪理由而誕生的鬥毆事件,多數還與學校不發生交集,也算是一道奇景。
在人流洶涌的校門口,匆忙與緩慢的身影交替而行,三五成羣兩兩作伴,圍堵在校門口因爲這裡有着永遠被所有人認知不健康卻依舊生意興隆的小吃攤,齊曦塵永遠是那麼恬靜的拿着一本老師看到也只會告知別耽誤學習無法判定學生不該去讀的課外讀物,坐在校園圍欄內栽種的樹下等待着那道給予她感覺空虛的心靈最強撫慰的身影。
因爲多,所爲習以爲常。每一年新生入學的頭兩個月,各個學校門口永遠不會缺乏來自其他學校的學生看望曾經交好的小學同學,如文昊與齊曦塵這般的男女組合算不得驚世駭俗也算得上另類風景。
在學校內嶄露頭角的齊曦塵也開始嘗試習慣被人關注的生活,最初的不適應也因文昊的一句話淡去:“你想相信在未來的所有時光內自己都會成爲各個場合內當之無愧的焦點。
幾個月的陶冶情操也讓齊曦塵給出了一個讓文昊感動讓其他聽到人感慨早熟時代將會徹底來臨的話語:“這所有時光所有場合必須有你,也只有你能夠讓我願意產生遮掩一切的光芒。”
都說青澀的時代青澀的戀情無法長遠,時間空間這世間最強大的感情抹殺機器會讓一段段青澀的戀情最終全部化爲回憶,太多人都忽略瞭如果能夠戰勝時間空間這將是一段如何純粹唯美的戀情,沒有任何的外在摻雜物純粹到極致的戀情。
看到文昊走過來,齊曦塵合上那本名叫《優雅》的法國時尚界泰斗德阿里奧夫人著作(提前出現的強書),站起身顯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容,很純粹很有味道,只有文昊一個人品讀得到的味道——等待中的幸福。
“你的傷怎麼樣了?還有昨天的事情……”首先做的就是看向文昊的胳膊,紗布被拆掉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貼布,這也讓齊曦塵暗中鬆了口氣,雖說昨天在診所就被告知並不嚴重,小女人的一點執拗也是其可愛之處——足夠真實,不是看了一本《優雅》就真的優雅了,也不是讀了幾本女子氣息素質讀物就真的拿自己當貴族定位公主了,強大的公主病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開始附着每一個生活無憂自我感覺良好的女孩子,能否克服或是將其無限放大則要看每一個女孩子對自己的定位,對文昊來說,公主病是他最爲厭惡也最爲抗拒的女人性格。
文昊揮了揮受傷的左臂,一副安了的表情笑道:“放心啦,看你這樣子昨晚沒睡好吧,明天就月考了,這個狀態怎麼能讓我放心。”
兩人相處,齊曦塵永遠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與自己同齡只知道玩耍嬉鬧的初中男孩,而是一個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讓自己習慣了拿他當作精神座標引導者,一言一行不僅有了影視劇中成熟男人對女朋友的無盡呵護關愛,還有着老師父親這重疊角色所作出的引導,不知爲何對此齊曦塵並無厭惡的感覺相反還會覺得眼前的男孩身影被放大,更多了幾抹崇拜之意。
“我那麼笨,在這裡根本做不到出類拔萃……”提到學習,或許是齊曦塵永遠的心病,也是她最爲自卑之處,不是不夠努力而是真的沒有那種天賦,說白了也應了那句老話女人無才便是德,她的頭腦不夠聰穎無法在強手如林的五中佔據一席令人仰視的地位。
不知從何時開始,文昊習慣了照着那斜劉海‘蹂躪’,手在齊曦塵的頭上揉搓一下,看着對方皺着小鼻子露出那不甚明顯但卻很尖的小虎牙嚇唬自己的模樣。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學習,永遠只爲了自己而學,而非爲了他人羨慕嫉妒的目光而學。興趣、能力、專注,這世界幾乎見不到全能天才,專精一兩項已經足夠了不起,應試教育強迫每一個人都去做那突出的天才本就是錯誤的,高中文理分科就是最大的變革,慢慢我們國家的教育也會轉變爲對真正素質教育的培養。考試的成績只能說明一個人面對應試教育的能力而並非一個人的實際能力,你願意相信我所說的話嗎?未來十年之後應試教育下的高等人才不過是一紙文憑,除了少數極度風騷的傢伙踏上學術界的高層領域外,越來越多的人都能踏足大學這個現在還被認知爲人才搖籃的聖地,我不否認甚至很肯定大學內教導出來的人才將會對這個社會有着巨大的貢獻並且能夠最大程度的體現自我價值,難道社會的組成部分就只有他們嗎?學習,學習有用的知識,哪怕在應試教育的巨大鍘刀下敗北也不要緊,況且我們家的小塵塵還不一定會失敗呢?”文昊知道自己這番話有些偏激,在現在這個時代更會是所有人眼中的洪荒猛獸,他們不會願意相信僅僅十年之後的華夏內大學門檻竟然低到了那種程度,人才這一說已經不光是侷限於那神聖之地頒發的學位證書。
“煩人呢,你這些話語要是被我們學校的老師知道,一定拉你到講臺上批鬥,接受所有人的批鬥,呵呵……”一番話齊曦塵雖不能完全接受卻也找不到反駁文昊的理由,不過那根擰着的筋轉了過來,輕鬆了許多,連那只有心情極好之時纔會出現的尾音也隨之出現,不管如何在這個時代善辯的男人總是充滿了魅力,尤其是文昊道出此番話時那股發自內心的強大自信心,對齊曦塵這般十幾歲女孩子的衝擊力是多麼大文昊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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