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接連三聲不太響卻足夠震撼人心的爆炸聲響起,聲音不大卻能看到殘肢斷臂飛上半空。
嘶嘶嘶
特殊的聲響伴隨着白霧升起,一個個面目猙獰七竅流血的屍體摔倒在地。
哈麻的存在讓這五十人的小隊失去了撤退也就是逃離的機會,蜘蛛和駱駝在叢林間腳步移動速度飛快,不求擊殺也要讓納蘭海那樣的狀況持續性發生,憨子手裡的槍可不是吃素的,這傢伙平日裡沉悶不愛說話一些地方也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可一旦拿起槍站在戰場上,那絕對是逆天殺器,冷酷到極致、天生敏銳的直覺、後天專注於狙擊槍所形成的數據化思維,讓他能夠準確無誤的利用各種客觀因素,融合自身的天賦進行最冷酷的狙殺,真正做到了彈無虛發。
在這種地形下,面對並不能危及到生命的對手,文昊和白連開始了游擊戰,儘可能以遊動的方式將處於外圍和中心位置之間的敵人消滅掉。
五分鐘之後,戰鬥結束,納蘭家族的支援隊伍到達,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血色,地面上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濃郁融合到潮溼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完全的一擊必殺讓親自出馬的納蘭天野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從小到大還沒有遇到過如此讓他窩火的場面,眼中的怒火已然上衝,狂傲的本色讓他無法容忍失敗,正如所有人對文昊的分析一樣,這個文少一旦遭遇到無可化解的災難,勢必會一蹶不振難以維繫今日的輝煌甚至在日後都難以恢復如初。
大家都在等着看,文昊卻一次次的回擊掉所有在初始被人以爲災難的事件。
“回來”納蘭天野的手機響起,裡面只傳來兩個字,陰惻惻讓人不寒而慄,即便是身爲人子的納蘭天野,直至今日依舊無法面對骨血上的父親,那股子從內而外發自骨髓之中的陰冷,絕非性格使然而是一種他稱之爲人類生存形態的狀態。
………
三天後,華夏紅十字總會、希望工程、愛心基金會等等慈善部門相繼接到了大額度的匿名善款,林林總總加起來高達幾十億,這一事件被新聞聯播進行了跟蹤報道,國家機關也進行了監控,所有的錢財必須保證最快最全的到達所需資助人員的手中。
雖說是匿名,相當一部分人對此深以爲然,文昊那固有的狂傲與桀驁不馴格格不入,卻能做出如此善舉,頓時擊破了很多人觀看他的眼球,文少這名漸漸也在華夏之內有了根基,不再是之前僅憑几次踩人事件而出的公子哥大少形態。
這一個‘少’字,其內蘊含了相當多不同的含義,能夠被稱之爲少即是一種肯定,可要在這肯定上加上一點的認同,卻是很多公子哥們一生都難以跨越的鴻溝,或許當他們不再年輕,當他們的兒子被人稱之爲少的時候,這份認同纔會降臨。
從最開始的踩人,到身份力量給予的資助,再到絕對力量的戰鬥,直至一場價值幾十億轟動整個國家,世界各國關注華夏的記者也都紛紛對這件事情進行報導,幾十億的愛心捐贈,放在任何國家都不是小新聞,放在任何團體身上都是莫大善舉,放在任何個人身上那絕對堪稱壯舉。
匿名與署名之間的差距,就在於是否沽名釣譽,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是無法被更改的,不該是你的,你永遠也得不到,縱然劍走偏鋒也不過是偶有小得常有大失而已。
在京城,乃至在華夏,知道文昊的人,縱然是敵人也沒有任何詬病他如此舉動的行爲,一捐就是幾十億,重騰的資產有多少?賬面上的資金有多少?這筆錢誰都知道文昊完全可以收得名正言順,可他偏偏沒有收,一些人心中就算還當他這種舉動是沽名釣譽也說不出口,最佳的反駁理由——那請你也沽名釣譽一回好嗎?
………
地處於廊坊的一處秘密關押所內,文昊透過單面玻璃牆看到了裡面的文宇,穿着灰褐色的襯衫,關押並沒有讓他否定自主穿着的行爲,一條寬鬆的休閒褲,腳下踩着一雙小布鞋,白色的襪子露出一截看不到一點污垢,除了因爲長時間見不到太陽臉色有些慘白外,整個人如同一個沒事人似的,一點也看不出此刻的他心裡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又在諸多專家級別審訊員的面前熬過了相當長一段日子。
依舊是疲勞攻勢,持續了十幾天,文宇雙手放在身前,不仰頭也不垂頭,平視着面前的審訊員,眼中一片清明,任憑你想盡一切辦法依舊無法在他那裡得到最後一個名字。
自從審訊以來,文宇對自己的行爲和一系列的安排都供認不諱,講述的也相當詳細,甚至比現有了解的東西都要多,比如說海兒,並不是專門爲了文昊準備,而是另有圖的一顆棋子,恰逢其會文昊橫空出世,安排到羅胖子身邊,進而接近文昊,曾經他以爲自己已經無限接近成功,那一封通過國際交友網站,無數黑客都無法攻破的特殊渠道發過來的一封郵件,讓他徹底對自己的判斷失去了應有的信心,文昊的強就在於擁有着衆人皆知的底牌卻又永遠不知道這底牌有多麼大。
力量,純粹的力量,純粹到很多人詬病爲莽夫的力量,以絕對的力量來破除一切的陰謀詭計。
文昊知道自己很幸運,如果沒有身邊這麼多的朋友,沒有文運昂這個看似不負責任又遭人恨的父親,沒有紅箭地獄小隊隊長的身份,再強大的力量也不可能讓自己這一段路走得如此順利,最起碼他不覺得自己擁有文宇這種恐怖的心智。
不怕拷打的不算是英雄好漢,精通此道能夠躲開審訊險境的也不是智者,能夠千錘百煉的面對這一切,文宇的強悍在這一段時間彰顯無遺。失敗的鬥爭不可怕,失敗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失敗後依舊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強大心臟。
“今天,將是對你最後一次的審訊,如果你依舊執迷不悟不將後面的主使者道出來,那麼迎接你的不光是一顆子彈,還會有永世揹負在身上的罵名。文宇,你是個聰明人,你覺得自己這樣做值得嗎?這樣的選擇是正確的嗎?人死燈滅,你還不知道吧,納蘭秀已經到了京城,你不想見一見嗎?”裡面的人最後一句話一出口,外面的文昊直接轉身離開,他很清楚沒有人再能從文宇的口中問出半個字,除非他自己想說或是他看到了某種真正的絕望——也就是那個幕後主使在未來不可能營救他。
他在賭,賭國家不會殺了他,而且他也賭贏了,下達槍斃的命令簡單,卻很難在找到了一個必然知道幕後之人的人,哪怕是鐵齒銅牙也要撬開一條縫,一天不行一個月,一個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就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文昊去納蘭家族隻字未提文宇,隻字未提文宇的母親納蘭秀,甚至連這件事的邊都沒有沾一沾,固然有不想受人擺佈的意思,更多是給審訊文宇留一個懸念。
不是文昊的水平高過這些職業的審訊專家,而是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他們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無往不利的國之利器,還沒有遇到過一個比擁有崇高信仰的主義者還要瘋狂的傢伙,他們的內心中往往擁有着讓人難以理解的偏執,這股偏執深入骨髓難以驅除。
果然不出文昊所料,納蘭秀的名字一出,文宇笑了,是那麼的燦爛也是那麼的不屑一顧,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還選擇這樣的方式,無疑審訊專家團真的就黔驢技窮了,文宇有一種近乎於變態的快感,縱然身不由己的陷入牢獄依舊可以享受掌控的感覺,這讓他很有成就感,超過了贏得一切的成就感。
因爲此刻一無所有,一點點的成績都是偏得的,充滿了滿足感,充滿了成績斐然的成就感。
“你有什麼意見?”文昊走出了審訊室,尤海站在外面等着他,一系列的事情中文昊偶爾發出的建議都得到了百分百的現世報,如果當初聽文昊一句,老哈維不至於死,基因藥物的研究就不會停,華夏也不會陷入此刻的被動,最高首長親自過問了這件事情,並且調取了所有關於此事的卷宗,直接就問了一句話:“地獄小隊不僅是執行部隊,教授到我們這裡不也是經過人家引薦嗎?人嘛,終歸是有些錯誤的,沒有錯誤的就不是人了,我們要允許一些小錯誤的出現,改正糾錯避免大錯誤的釀成。”
什麼意思?
最高首長對地獄小隊的支持,對文昊的支持,文昊在華夏內鬧出來到一樁樁事雖說還不至於鬧到最高首長曾知曉,但在家中的茶餘飯後,晚輩們的一些隻言片語還是讓他們對文昊其人有了些瞭解,加上資料中的一些解析,文昊那些所作所爲和人性是小錯誤,一些人針對他造成了大錯誤纔是不對的。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