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是罪,我們的鮮血中,沒有讓你願意揹負的罪嗎?是看透了我們還是根本就在利用我們?
殺戮,滿手鮮血,我們的世界,你看懂了嗎?
蜘蛛的手指就放在兩齒之間,微微用力咬得鮮血流淌卻渾然不覺,一路車速很快到達了前日那家娛樂城附近,毒蠍子的勢力就在這幾條街,從不會輕易的離開也不會擴張,外人要進來也會遭受到他們瘋狂的反擊。
下車的時候,文昊主動的摟了摟蜘蛛,不參雜任何的複雜的東西,只是單純的同情,都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難道就沒有可憐之處嗎?誰天生就是冷酷無情的殺手,誰天生就願意承認人民的公敵?沒有的,這狗*養的世界改變了每一個人,這不公平的社會摧殘了每一個人。
“這血,可以是乾淨的。”文昊的一句話,蜘蛛笑着鬆開了牙齒,看着黑色指甲沾染的紅色鮮血,咯咯的笑着:“我一直以爲,這血是黑色的。”
“我看到的,是紅色的。”文昊從車上拿出了一瓶外傷噴霧藥劑,噴在蜘蛛那早已疤痕密佈的手指上。
“如果我還能愛,我還能給,我一定會愛上你,我一定會給你,哪怕只有一天,或者我的人生重來一回年輕十歲。”
“我的世界,與你的並不相通,你會找到的。”
“咯咯,不找了,這樣挺好的,精彩一天算一天,當你不再需要我們的時候,提前打一聲招呼,我會去常兼泊和曼陀羅那裡收回這麼長時間的所有債的。”蜘蛛看着傷口,看着文昊手中的噴霧藥劑,笑了,難得一次無邪的笑容。
啪
一巴掌搭在蜘蛛的屁股上。
“走啦,少胡思亂想,以後不能濫殺無辜了,還有,我文昊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文昊率先走入這家叫做鈴鈴鈴的大型酒吧,身後跟着眼中閃過一絲羞怯,短短一瞬即完全消失的蜘蛛。
“你不配的”蜘蛛的手指甲狠狠扣入自己的手掌心,在她的心底深處,有一個孤寂的角落,在那裡有一個孤寂的小女孩,對着她撕心裂肺的怒吼。
是的,不配。
蜘蛛的腳步重新恢復堅定,眼中的邪氣重新充盈,與過去一般無二,只不過在踏出的腳步上,開始逐漸與文昊進入了同一種節奏、同一種速率。
駱駝蹲坐在門口,正值清晨,酒吧這類地方正是一夜喧囂過後短暫的平靜,沒有客人,大部分的工作人員也都下班回家睡覺,等待着下午日落時分再返回來。
酒吧門沒有完全關閉,一夜的喧鬧留給了裡面漫天的酒味、煙味和混雜了香水爆米花等等一大堆物體的味道,清晨的空氣清新,前後門開啓通風,駱駝手裡拿着一大塊的三明治,蹲坐在距離門口兩三米遠的臺階上,大口的吃着並以手裡的煙搭配三明治的味道填入肚中,看到文昊和蜘蛛走過來本是站起身,卻瞬間呆愣住,與蜘蛛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不說百分百了解也差不多,蜘蛛的些許轉變他一眼就看了出來,頓了足足有三秒鐘,大嘴一咧,將手裡剩下的三明治扔入口中,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香菸隨手扔掉,喊了一聲:“文少。”
這一聲,喊的最自然,喊的最真誠。
“確定了?”文昊與往日沒有任何變化,這份難得的融洽不說來之不易也差不多,他暫時不想破壞,尤其是在讀到了蜘蛛內心的柔弱之後。
“確定了,昨日毒蠍子與這裡新來的一個領舞女孩就住在了上面,這傢伙有個習慣,從不喜歡在外面買房子租房子開賓館,他的家就在控制的場子中,十幾個直系小弟就在二樓,他和那女孩在三樓。”駱駝點點頭,如不是害怕理解不透文昊的心思,早就一個人殺上去了,毒蠍子見到他都得自動放下武器,更不要說他那些小弟了。
“你上去,別驚動別人,帶着毒蠍子一個人來見我,就在後巷吧。”文昊掃了一圈,清晨的街道上還很肅靜,酒吧的後巷很清靜,再往後則是一片類似加工廠房的地方。
駱駝點點頭,看了一眼正門轉身走向後面,三步併成兩步,身子在樓房建築的凸出物上躥着,很快就到了三樓位置一個貼滿了彩紙的窗戶處,手中尺刀一現,劃開了窗戶人跳進了房間。
文昊和蜘蛛等在後巷,這裡可謂是真正的髒亂差,三四米寬的小路上堆滿了垃圾和雜物,這一條街上不是酒吧就是飯店,後巷這裡正好成爲了它們光鮮靚麗外表下的陰暗面,堆積的垃圾散發着難聞的味道,偶爾在地面上還能看到見紅的衛生巾和用過的安全-套,地面上老鼠四處亂竄。平板車三輪車隨意的停放着,或許是哪一家飯店運送貨物的交通工具。地面上永遠溼漉漉的,還有些粘,估計白天的時候飯店洗洗涮涮,晚上酒吧清理沒有喝完的啤酒洋酒,都會將這後巷的地面當作天然的下水道,哪怕下水道的距離就在牆根,距離後門不過三四米,直接傾倒會更滿足他們所謂的方便。
大清早,所有的後門都關閉着,就連大街上打掃衛生的都不願意先來這裡,而是將其他工作做完,最後統一清理這城市內的污垢一角。
不到十分鐘,三樓的窗戶開啓,駱駝通過二樓的緩臺跳了下來,矮瘦只套了一件緊身背心的毒蠍子也跟着跳了下來,這點距離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要查張希的身份並不難,難的是不驚動任何人,文昊做事習慣了力求雙保險,親自來找一個人問問。
“文少大名,如雷貫耳,小蠍子很榮幸。”毒蠍子嘴角留着一撇小胡,渾身上下透着精幹,三十多歲正當年的年紀,見到文昊即是低姿態的表現,想是早在下來之前就做出了決定,蜘蛛和駱駝是什麼人,似乎再懼怕的東西也沒有這兩個變態可怕,打定主意不要自己命的前提下,沒什麼不可說沒什麼不可做的。
還沒等文昊開口,蜘蛛的身子一動,一雙匕首從袖口內閃現刃光,經過了文昊的指點,蜘蛛匕首上的造詣提升了一大塊,比文昊更加不具備安全感的性格,讓她習慣了匕首就在袖口,第一時間第一反應就能展開攻擊。
巷口文昊和蜘蛛走進來的位置,噠噠清脆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是那麼突兀,矮小的身影,雙手在遊戲機上不斷的按動按鍵,傳出噠噠的聲音。
此時此刻出現在這,還是如此從容,並且腳步聲沒有,故意弄出的噠噠聲引起注意,是敵非友,出手即是讓對方徹底失去戰鬥力的狠辣招式。
矮小的身影一竄,身子似要鑽入蜘蛛的懷中,一隻手揮舞在蜘蛛匕首攻擊不到的位置,與蜘蛛的手臂來了一次硬碰硬的碰撞,就見蜘蛛悶哼了一聲身子倒飛出去,可手卻沒閒着,匕首反轉傷人傷己的方式划向對方。
“嗯?”矮小的身影咦了一聲,手中的遊戲機充當阻礙物擋了匕首一下,遊戲機毀了,他人也退了一步。
蜘蛛則身子連續後退,腳步凌亂身子撞在牆上,眼神狠辣的盯着對方,作勢要在衝上去。
“行了,自己人。”文昊適時的開口,來人正是暫時留在華夏的鬼手殘。
駱駝大步走到蜘蛛身邊,兩人一同盯着鬼手殘,那股強大讓他們側目,這又是哪裡來的變態,實力這麼強。
“遊戲機壞了,你得賠給我。”鬼手殘對着文昊舉了舉手裡一分兩半的遊戲機。
“去找你主子要,再廢話信不信把你埋在這裡,保證幾年之內沒人能發現。”文昊瞪了鬼手殘一眼,這傢伙你說智商低吧偏偏你只要交代他具體的事,辦起來能力超強,你要說他智商高吧,往往還冒出一些幼稚的言語,對這樣的人文昊只有一個態度,裝B者,削之
有了文昊的話,蜘蛛和駱駝紛紛將武器亮了出來,大有欺負‘小孩子’的架勢,文昊也隨意的向前走了兩步。
“STOP惹不起行了吧。”鬼手殘漢語說的雖不流利但卻能讓人聽懂,世界上很多國家已經越來越重視漢語的學習,尤其是做單幹殺手的,不懂個幾國語言你能做個毛線。將手裡的遊戲機拼湊起來,對着早已經報廢的鍵盤依舊不斷的按動着,嘴裡還唸唸有詞。
文昊這才轉過來對毒蠍子說:“這麼一大早叫醒你,有幾個問題請教。”不是疑問句的停頓,內行看門道的毒蠍子早已被之前蜘蛛和鬼手殘的短暫交手驚呆,此時內心更是篤定不反抗有一說一,馬上開口應道:“文少有什麼話儘管問,我小蠍子知道的,一定不掖着藏着。”
“我喜歡你的性格。”文昊頓了頓,直接開門見山:“光頭南,九小姐,是誰?什麼身份?”
毒蠍子一愣,他沒想到會是詢問這件事,要說知道的自己肯定不是最多的也不是最相信的,爲何找到自己?
一咬牙,兩下選擇,都惹不起,但現下這關過了再說:“光頭南,名字叫做納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