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明顯的暗紅色長髮自然有些波浪,細長的眼睛在老人眼中是妖女的代名詞,挺翹的鼻子性感的嘴脣,畫着煙燻妝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一個未來籃球之星,一個校園風雲人物,他們二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正當大家覺得詫異之時,更加讓人不解的事情發生,坐在摩托後座的衛紫甩了甩長髮帶着淡淡的魅惑笑容看着冉三說道:“三哥,怎麼弄的,跟個孩子制氣,走啦,晚上一起去海盜吧嗨,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完全不搭嘎的雙方竟然是熟人,這不禁讓人感覺到詫異,一個即便是到了強者如雲的第五中學依舊霸佔着年級組第一的校園強人,一個是廝混於社會陰暗面打打殺殺爲生的職業混子,他們之間有所交集讓人感覺到難以接受,好與壞之間的傳統界定也仿似被打破。
也許是衛紫的到來讓冉三從即將進入瘋狂的狀態中轉醒過來,不再瘋狂不代表可以接受現下的場面,再一次啐了一口將嘴中殘留的鮮血吐出,對穆天賜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很是不耐煩:“告訴你多少次了,帶着這小白臉別來見我。”
“冉三,你的嘴還是那麼臭。”穆天賜眉頭一皺,雙眸中的不屑一顧更爲濃重。
“呵呵……”手中的匕首顛了顛,對着穆天賜比劃了一個割喉的架勢。穆天賜臉色微微一變卻沒有退縮:“冉三,你敢嗎?這輩子不想自由的活着了是嗎?”
冉三緩步走到穆天賜身前一撇嘴,上下打量着他,別看穆天賜話挺硬,真正讓他如此距離的面對猙獰的冉三還是心中微有忐忑,家世可以給他驕傲的資本卻不能給予他足夠的膽魄,冉三陰柔一笑留下一句話越過摩托車走向文昊:“分局副局長的公子,你別嚇死我!”
“呵呵三哥別嚇唬我們哦,很怕哦。警告你一聲別太沖動,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因爲個小屁孩進入可別怪我不撈你。”先是笑,後是冷着臉,一瞬間的變臉,雙手順着額頭向後捋了捋長髮,衛紫對冉三這種表現很失望,要不是看到他動刀子也不會出現,別真的惹出大麻煩耽誤了那件事。
“你的屁股不小,很性感,奶-子也不錯,該很有手感,如果不太髒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我是不是小屁孩。”本不該出現的聲音突兀之間插入,周遭除了白連幾人和陳飛等人外其他看熱鬧的早就被冉三嚇退,可來自於文昊的這句話還是一語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看怪物般看着他,不敢相信這樣毫不掩飾反擊得罪人的話語是出自他的口中。
冉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穆天賜也是一愣臉上涌現無盡的怒意,當事人的衛紫反倒表現得很怪異,沒有驟怒也沒有不適應,而是嫣然一笑挺了挺胸撅了撅在摩托車後座的翹臀,媚眼一拋:“小弟弟,你行嗎?姐姐等你哦,看來我的母校今年很有趣哦,還有旁邊的小帥哥,要不要算上你一個?”
“要不今晚上試試?”文昊挺了下胯痞態十足,十足挑釁意味,對衛紫的魅惑絲毫不落下風,旁邊的白連也沒有弱了小白臉的名頭加之文昊的表現也讓他心中那點緊張正在散去,先是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吞嚥了下吐沫,微微晃着頭說道:“不行不行,受不了,太容易了沒有成就感,再有太溫柔嫵媚的沒漏*點,大姐啥時候玩皮鞭再來找我。”
這一下所有人都被逗笑了,剛纔的緊張局面一下子被驅散,穆天賜顯然被這兩個傢伙激怒了,剛想下車被道行更深更加彪悍的衛紫攔住:“好哦,等姐姐哪天想吃童子雞再來找你們,別到時候不中用哦!”手壓着穆天賜的肩膀示意他啓動車子把地方讓開,被兩個小傢伙調戲衛紫心中也有些火氣,倒要看看他們怎麼過冉三這一關。
氣場再次凝固,冉三已經走到了文昊身前,手中的匕首閃着寒光,沒有人會覺得冉三是在嚇唬人,就連當事人之一的陳飛此刻都有着期待,從剛纔的場面他已知曉那日被擊倒不是偶然,這初一的小子戰力非凡膽魄不俗,面對冉三主動出擊無絲毫懼意,看現在對着刀子也一副坦然的模樣,不怪衛大姐說今年的鐵路中學有點意思。要知道衛紫在鐵路中學之時,陳飛的兇悍刀傷人也始終無法超越這強悍的存在,不同路關係還算不錯,曾經也有過非分之想被衛紫找人狠狠的教訓了數次徹底將他弄服,敢於動刀並沒有多麼嚇人,層面不同就如穆天賜對冉三怕卻不懼,分局副局長的公子,多少社會大賴子都得給幾分薄面不要說冉三了。
“初一的小傢伙,你很有膽色。”此時的冉三不得不將賈利達的存在忘記,丟臉不怕,但在衛紫面前丟臉不行,奶奶住院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就是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孩,不再是那個兇悍的冉三也沒有資格在她那裡再得到豐厚的錢財,此時他已不再將文昊當作個孩子來面對,要知道當年的他也不過是在十四歲的年紀拎着西瓜刀在市場從這邊砍到那邊。
“給我一把,倒下的人一定是你。”
不是拉硬的言語,那股子淡然那股子隨意將這句話的真實性無限放大,經歷了那般的離奇死亡怨氣沖天,帶着驅散卻沒有化盡的戾氣重生,見證了九成離奇死亡的真相,擁有了不曾擁有的通天背景,壓力迫使這些戾氣存於文昊的骨子當中,面對着世界級的殺手妖刀南宮狂言三年出師何嘗不是這戾氣作祟,立志好好活着掃清一切障礙,這股子戾氣在今日被第一次釋放點燃,在這一刻冉三不是冉三,是那在迷離之際站立窗前的氣質男子——一個身體內流着相同血脈同父異母兄弟,手足相殘之外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來啊,看我文昊今世彪悍應對。
“你敢嗎?”
敢嗎敢嗎敢嗎敢嗎……
冉三楞住了,社會混了這麼多年,文昊此時眼中的光芒是什麼他很清楚,唯有真正不將生死放在眼中的狠人才會擁有,他甚至願意相信此刻如果文昊手中同樣有一把匕首,先出手的一定不會是自己,而他攻擊的方向也絕對會是拳腳攻擊的方向——一刀即可致命的位置。
死,多麼遙遠的詞彙,偏偏在此時此刻是那麼的真實,不是捅人不是扎傷,而是死!
“我不敢,因爲我現在還不能死。但我現在能擺平了你信嗎?”冉三間接承認了如果對等文昊手中也有刀,死的人會是自己,同時也闡述清楚現在雙方的關係不是那般,而是自己佔據着主動權。
文昊笑了,渾身上下緊繃的關節肌肉鬆懈下來,伸出一隻手撓着腦袋說道:“既然你信就不會動手,今日我死了你不值得,今日我不死肯定會報復你,對嗎?”
冉三身子一頓,不自覺的苦笑點頭,沒想到一項被稱之爲不怕死的自己今日被一個孩子給嚇住了,這世間的狠人多了,十三歲的狠人,遠比自己當年衝冠一怒要冷靜至骨子裡的戾氣狠辣,兩個人不是一類人,自己頂多只能成爲一個稱職的打手馬仔,而面前這個十三歲的初一學生纔是那種手握生死權柄高高在上的羣體,無論他將來做什麼哪怕最不濟走上黑-道也會是一方諸侯。
“以後喝酒吧,如果你瞧得起我。”冉三看着學校後門內走出的一道熟悉身影,擺了擺手將刀收回轉身離開,如是工讀學校出來之時的冉三寧折不彎,在社會打拼了幾年他學會了一樣東西——能屈能伸,這樣的人才能活得久遠,簡單粗暴的殺戮不過是馬前卒送死鬼,敢殺和被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遂今日的場面他不覺得丟臉,因爲被一個勢必會一飛沖天的悍人壓過一頭並不是丟臉的事情,做這樣人的敵人將會是異常痛苦的事情,做他的朋友?自己夠資格嗎?
也許很多人沒有發現文昊的強悍,可在心思更爲單純的冉三眼中,年齡並不是忽視的障礙,年齡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悍人就是悍人不已年齡的侷限爲轉移。
摩托車啓動,瞬間衝出了衚衕,穆天賜不屑的說道:“冉三不過如此,被個小傢伙嚇住了,你那件事情用他能行嗎?”
“不是冉三不行,而是那小傢伙太悍,你看不出來嗎?死亡在那個小傢伙眼中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或者說是人生的一種經歷絕非生命的終結。真正的無畏無懼,什麼樣的經歷會讓一個十三歲的初中生擁有如此強悍的信念?”衛紫臉上的輕浮嫵媚都消失,看似回答穆天賜的問題實則是在喃喃自語,不是沒見過軍人世家出來的那羣傢伙,也不是沒見過戰場上下來手上沾滿鮮血的老兵,衛紫發現在這個叫做文昊學生的身上看到了混雜的氣息,老兵的無懼軍人世家傳承的無畏,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