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納蘭家,納蘭雄霸才是最終極的Boss,納蘭天野埋藏量炸藥的事情,只要是經了納蘭族人的手,納蘭雄霸肯定會知曉,換言之,納蘭天野一切的舉動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在納蘭雄霸上車之際,文昊問出了一句話,一句讓納蘭雄霸身子都隨之一震的話語。
“基因藥物的事,與你,有關嗎?”
納蘭雄霸不是做賊心虛而是擔心納蘭天野臨死前的陷害,一旦他點頭,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文昊就有繼續下去的理由,還是掛着國之大義的名頭。
納蘭天野的笑很難看,黑色鮮血噴涌而出,卻在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後,脖子左右動了動,否定了這件事。
文昊不懷疑他說這話的真實性,納蘭天野這種富貴窩中出來的傢伙再強,也不過是空有抱負,對太多東西他們的想法都太簡單,也太不切合實際,最簡單一點,納蘭天野就不會太過掩飾自己的存在,而京城的傢伙卻是至始至終沒有露過面,只是通過能量對文昊身邊的力量進行了抑制,最終後果是對方直至今日還沒有露出一點實質性的證據破綻,而納蘭天野卻已經是直接被擺在了檯面上,文昊想不先來都不行。
上車後的納蘭雄霸也滴下了兩顆老淚,納蘭天野最後對家族的維護,他看在眼裡,沒有因爲自己對他的放棄而實施最後的報復。
“此一脈,只要我活着,保其富貴。”這是納蘭雄霸少有的承諾。
開車的老鄭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打擊中轉醒過來,沒有人能夠對其進行勸導,能否從這一次的打擊中走出來全靠他自己。
一道實質性的目光,透過這輛當年受到納蘭家族照顧得以復出老領導贈送的紅旗車車窗,投向了遠處正在準備離開的文昊等人身上,這一次,納蘭家族顏面盡失,文昊之名響徹大地,接下來呢?
這一道目光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殊不知轉過身的文昊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世界沒有僞裝是看不破的。
地上的屍體無數,納蘭天野死了,納蘭南這個光頭保鏢的命運更悽慘,本是被韋猛敲斷了身上的骨頭節,躺在地上哀嚎又遭遇到毒人身上毒液的噴灑,最後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下。
納蘭家族永遠輝煌的山門,今日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毒氣沖天。
一個個來自暗夜的殺手僱傭兵重新鑽入叢林之中消失不見,隨之而來即是大批量軍人、武警、警察滿山遍野村屯鎮店拉網式的搜索,你文昊回來報仇無可厚非,帶着一羣外國人在國內展開殺戮,哪怕你擁有着千般萬般的理由也不行。
暗夜的人如果連躲避的本領都沒有,也就沒有資格繼續留在暗夜,以港澳臺以及川滇邊境爲通道離開,羣山叢林之間除了軍人外,武警和警察根本就跟不上這些人撤離的腳步,短短几個時就如開火的蒲公英飛上天空一般,飄飄灑灑再無蹤影。
車中的槍也都被憨子隨手拆卸開,幾百米的路旁隨意扔出一個零件,河流中直接將核心部件扔進去,子彈則被哈麻彙總在一起,弄了一個簡易的裝置,隨手扔到了河裡,被水侵入的剎那,包裹炸開。
除了老管家和鬼手殘之外,所有夜的部下盡數將車子炸掉,然後跟之前那羣人一樣,鑽入了山林之間離開,接下來的旅程動用武力也無需大批量,怎麼也到不了對抗國家軍隊的地步。
很快文昊和鬼手殘的兩輛車就被攔住例行檢查,這都是正常的,上面感受到了文昊不想善罷甘休的架勢,自然要弄出一些動靜來脅迫文昊妥協,這件事繼續下去將不可收場,誰也不想成爲下一個納蘭天野,也不能再出現下一個納蘭天野。
老管家法裡克和鬼手殘都擁有着完全正規的旅遊護照,兩個人的身份也都沒有任何問題,無憑無據的抓捕不會出現,刺激文昊走上更絕的路也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齊曦塵就坐在烏尼莫克之中,至始至終觀看了這一切,她早就知道文昊的世界中有一部分是不願意被自己看到的,過去女人的心態以爲是其她女人共享的生活,今日才知道,這世界並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其中有着太多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她不害怕,看到死人不害怕,看到毒人不害怕,看到什麼她都不害怕,因爲在她的身邊有文昊的存在。
上車後的文昊再一次嘔血,齊曦塵心疼的爲他吃藥,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老公很了不起,卻從沒有這麼一刻覺得是如此的了不起,哪個少女心中沒有白馬王子的形象,最理想的即是這王子是個身穿盔甲能夠給予少女完全保護王子騎士。
“我們去醫院吧?”齊曦塵一直沒有敢說話,她不想打擾到身邊男人的決定,可在此刻看着手帕上那黑濃的血痰,淚水順着眼角不斷的滴下。
“有人會送我去啊,不用着急。”文昊搖搖頭示意不要緊,讓齊曦塵擦掉自己嘴角的鮮血。
車子還沒有出市就被攔住,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路旁,一家公路菜館被包了下來,一羣人面帶着愁容等在路旁,幾輛警車守在路口攔住了文昊的車子。
來的都是熟人,來的也都是友人。
任萍兒帶着歉意的目光望着走下車的文昊,作爲官商代表,有很多東西是她所不能完全左右的;鳥人商淼也出現在了這羣人當中,他也是國家公職人員,這一次的要求他也沒有理由拒絕;賈雪陽靠在車上叼着煙一言不,作爲賈家這一次的代表,他出現在這裡已經是一種姿態。
楊白白一身公職人員的西服,如今在上滬已經到了副處級別,也算得上是一方權吏,到了下面則是上峰使者大吏;趙丹這資享受女也出現在這裡,當初對文昊那一點點義氣,也被挖了出來增添今日的籌碼;軍事學院畢業的王彬曾**昊的連長,如今副團職掛着,也被調到了這裡,儘管幾年來與文昊之間只有過電話通話並沒見面;劉然作爲齊曦塵的室友,在做出了親近之舉後也被劃到了文昊一黨之中,那些曾經對劉然選擇詬病的人,此刻是無話可說,文昊不僅走了回來,還成爲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這些都算是文昊平輩論交的人,不管是情意深還是情意淺的,近乎能夠跟文昊說得上話又能夠在這個場合出現,全部到場。
“怎麼,大老遠的跑來請我吃飯?”
一句吃飯,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不需要說什麼,他們站在這裡就代表了所有的話語,文昊依舊這般開口,意思是什麼大家很清楚,不要再多說了,多說他也不會聽,與其將那點緣分破壞,不如好好的吃上一頓,你們該哪來的回到哪裡去。
“文大少,你可想好了,吃這裡可花不了多少錢,別到時候說我們氣。”賈雪陽本就不願意來,趕鴨子上架,看到文昊那堅定不移的態度,他自然表現出暗中的支持,人活一世不能事事都隱忍,該瘋狂的一回就要瘋狂。
趙丹一身的名牌,衝着文昊笑道:“文少不如回京吃大餐如何?”她的話語中就帶着規勸之意,王彬與文昊來了一個擁抱後不再說話,他本來就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麼,剩下任萍兒、鳥人、楊白白都不是本意爲之,有了文昊的態度他們自然樂得不開口,劉然則跑到了齊曦塵的身邊,表明自己的態度。
飯店很乾淨,兩個靠牆的包間,外面則是四張桌子,此刻都被挪開,只在中間擺了一張大桌子,足以容納二十幾人同時進餐。屋內也坐着三個人,三個讓文昊不得不露出苦笑的人。
本該穿着軍裝的三位此刻都穿着便裝,楊抗美的身軀依舊消瘦,似乎比從前更加瘦了,眼窩深陷的程度也比過去更爲嚴重,那雙炯炯有神的眼中多了一絲疲乏,純粹的軍事將領他願意駕馭,可現在隨着地位的提升,他的生命中已經不光是這身軍裝,有些東西他不得不去承受,壓力很大。
尤海的虎目更顯深邃,少白頭隨着他年歲的增長,滿了整個頭頂,對比起來他身上穿着便裝怎麼看都是那麼的不合適,上下不協調,坐在那裡身子總是不自覺的動彈,無論是夾克還是西服,都很難讓習慣了軍裝的尤海感覺到舒服。
陳雲則是幾人中最不出衆但也是最協調的,因爲是那種扔到人堆中就找不到的長相,曾經的陳雲執行最多的就是情報任務,他適合於各種角色的轉換,此刻穿着便裝也沒有楊抗美和尤海那種不協調。
這三個人往那一坐,態度很明顯,就是來規勸文昊的,要說跟他認識的人不少,要論到能夠聊上幾句的也就這三個字,賈家和衛家的人不出面,楊家白家更是與文昊有着淡淡的隔閡,這次的說客只能選擇三個不太擅長言詞的軍人,希望能夠收到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