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文昊並沒有隔岸觀火的意思,而是更爲謹慎的與二丫一同進行分析,接下來對方是否會同時發難已經倒臺的常兼泊和文宇,又會用什麼方式呢?納蘭家族在這裡面有沒有擔任角色?
還真別說,對方還真就對常兼泊和文宇發難了,看似是幫着文清對文家子嗣進行攻擊,文昊卻在這其中讀出了一點別的味道,似乎這裡面還有些什麼東西是自己忽略掉的。
做一名最基層的幹部,常兼泊似乎已經紮根大西北,帶着山區的農民開墾荒地種植嫁接水果開渠,整個人瘦了一圈,皮膚變得黝黑黝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無法將面前這個人與在京城呼風喚雨十幾載的常少聯繫在一起。
常兼泊對於政府部門的來人似乎並沒有抗拒的意思,熱情的接待卻在對方隱晦提及文運昂是否有暗中資產留下時,常兼泊也絲毫沒有隱瞞,直言不諱自己沒有,也不知道有沒有。當這些人離開時,每個人的心中都會產生一種如此念頭:常兼泊似乎在遮掩什麼,似乎在保護着什麼?
“胡鬧。”
京城那位身體愈發不堪重負,一個月有二十天都在醫院的老爺子聽聞了這件事,拍着牀怒言胡鬧二字。消息一出,針對常兼泊的行動也消失殆盡,那紮根大西北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甚至連用電都費勁的常大少,繼續過着他那自我救贖的生活。
至於文宇,人家在特殊的監獄內活得很是瀟灑,住着單間,吃的差點也不在乎,一兩天就要經受一次盤問也成爲了配菜,華夏甚至從歐美國家受訓學習了新的審訊方式,可在面對這個文宇時依舊沒有什麼效果,而這一次也不知道上面那根弦被撥動了,竟然允許了探視,指定時間指定人選的一次探視。
納蘭家族,納蘭雄霸家主沒有來,外事家主納蘭光也沒有來,來探視的居然是一個小女孩,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女孩——張希。
在數部監控器,兩名持槍特警,四名專業情人員,一名記錄員的陪同下,文宇被帶到了這間房,看到張希的時候文宇愣了一下,隨即是淡淡充滿着諸多不知名意味的笑容,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審訊人員之外的人,文宇精神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頹廢,牢獄生涯與無休止的審訊並沒有讓他崩潰,這也算是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夜晚睡覺不做噩夢,催眠也無法在他強大的自控力面前得到任何效果,可說這一年多文宇擊潰了華夏審訊部門。
“宇哥。”張希禮貌的躬了躬身,一如從小到大一樣,對家族中任何一個人都給予承認和尊重。
文宇笑了笑坐下來,盯着張希看了半天問道:“你來要問我什麼?”
“宇哥,現在國家方面在調查國有資產流失的事情,當年文叔叔操控諸多聯合資金在國際資本市場上屢戰屢勝大有斬獲,可在歸還資金時僅僅是本金,一些協議中的東西他並沒有履行,繼承人文清已經與國家合作,將名下所擁有的文氏資金鍊無條件捐獻五成……”張希深吸了一口氣將她要帶的話原原本本帶到,文宇靠坐在椅子上,似在神遊太虛對張希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宇哥,宇哥……”張希看到文宇沒有反應,連着喊了幾聲。
文宇緩過神,看了看周遭看管自己的人,嘴角撇了下說道:“你是來向我要答案的嗎?恐怖你要失望了。”
張希愣了一下。
“別裝作不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是承受不了的,要槍斃我那就趁早,拖着你們累我就白活一段時間,死我都不怕了,爲何要給你們這羣人解惑。”文宇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早都已經不需要爲自己再爭什麼,儘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希冀着始終堅守的後臺來救自己,卻如何也問不出來,甚至連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宇哥,現在納蘭家族……”張希剛將納蘭家族四個字說出來,就引得文宇哈哈大笑,雙手在桌子上不斷的拍打,兩名特警過來才壓制住他,就見文宇將猙獰的表情收起,似乎恢復到了之前的平靜,可當你看向他的雙眼時就會發現,那裡面除了野獸般的兇殘之外什麼都沒有。
“回去吧,要想知道答案,不想被我牽連,你來還不夠資格,去讓納蘭雄霸來,他來我就談。”話音落,文宇身子向後一靠,腦袋微微後仰,眼睛緊閉,這一動作對於在場的審訊人員來說早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幾乎每一天都要面對文宇這個樣子。
“文宇,你覺得這現實嗎?”張希狠狠眨了一下眼睛,眼皮合攏兩三秒鐘後開啓,眼中沒有了之前的柔弱與平靜,而是多了一抹淡淡的剛硬,話語也照比之前硬朗了許多,對文昊直呼其名。
文宇眼皮微微撩開,嘴角抽*動了一下:“納蘭天野就是個傻x,沒有我他也是早晚被人玩死的角色。”
張希伸出手捋了捋頭髮,臉上無喜無悲,默認了文宇這個說法,有些人在套着光環出生,卻從未想過那些沒有光環之人的奮鬥,他不會理解也不會珍惜,當他失去光環的那一天也許連生命也會隨之丟失。
“那你認爲自己是什麼呢?”張希預感到了這一次註定要空手而歸,有些話也不再憋在心裡。
“呵呵呵……呵呵呵……”文宇笑了,笑的是那麼讓人心生恐懼。
怎麼也算是兄妹倆,一個殘忍的笑着,一個平靜的站着,四目相對,誰都不願意先行退卻,最終還是審訊人員看不下去了,分別帶着兩人離開,一次詢問沒有任何結果,而當張希走後照例對文宇進行審訊時,一直不開口的文宇突的身子探向前方,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邪笑:“有沒有你們可以自己去查,我的東西都被納蘭家吞了,你去找他們要,不敢的話就別問我這弱智問題,我是告訴你們答案了。”
至於那個混血老五,從始至終就是被忽略的存在,當初文運昂也是藉助那女子家族的力量將國外資本巨鱷聯盟內部破壞,可說是完全的間諜行爲,只不過文運昂欺騙的是感情,給予對方回報同時也是跟對方家族形成和解,承認了這個老五的存在,對方完全就是紈絝子弟,與文運昂那些不被承認子嗣中的一小部分很相似,沒有家族繼承權手裡卻掌握着家族也必須倚重的資金和人脈,這混血老五的生活自不必說,衣食無憂整日花天酒地,對國內的事情根本毫無興趣,來華幾次也是爲了發泄內心的鬱悶,人家不是華夏國籍,你華夏政府人憑什麼去查。
全面展開攻勢,一對四,周牧楚的狂傲再次顯現一般,常兼泊倒了,可即便到了他還是那位老人家的幹外孫;文宇成爲了國家的罪人,可即便是罪人他身上也流淌着納蘭家族的血脈。在這個社會內,涉及到錢六成以上的人會翻臉不認人,涉及到數目大到驚人的金錢時,八成以上的人會鋌而走險。文運昂擺在他面上的資金就超過了千億,這還不算固定資產,與世界鉅富之間的差距並不大,甚至還隱隱有超之的可能,這都不算是如何恐怖,最恐怖的是文運昂這些資金都是真金白銀,而非那些世界級別富翁所謂的固定資產和股市股份換算的金額,這其中的差距相信只要是懂些金融的都會明白。
可即便如此,傳聞一出文運昂還有檯面下資金,還是第一時間就讓諸多人選擇相信,檯面上的世界級別富豪算什麼,那些傳承了百年以上的古老家族擁有如何底蘊,文運昂能與這些人掰掰手腕,即便是藉助了國家的力量以及內地港澳臺富豪們的聯合資金,本身他資金能弱得了嗎?那麼大批的資金在他手裡運作了數個月,說只是阻擊了對方的金融攻勢誰信,沒賺頭嘛?
周牧楚擺開的架勢就是洞悉人類貪婪的本性,況且以他對文運昂的瞭解,對方可能不留後手嗎?同時他也對文運昂突然之間病逝產生了懷疑,甚至還冒出了一個不太現實的念頭,那傢伙是屬貓的,能這麼輕易就死嗎?
本就已經是波及諸多人的巨大漩渦,暗流涌動的速度超乎尋常,香港那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轟動另一個層面的消息,黑榜高手傳統三大強者印度神梵天與德國戰車相繼來到香港,向文昊來討要一個說法,並且神梵天正式約戰文昊。
驟然間整個世界地下秩序轟動了,黑榜傳統三大強者已經傳承百餘年未曾變更過座次,挑戰者無數盡數以失敗收場,已經有三十年的時間未曾聽聞過三大強者主動挑戰別人,這文昊和何許人也,惹得兩位強者悉數到場,聽聞德國戰車也有意要與這文昊一戰。
一下子,文昊的資料再一次被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