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位於京郊的那處特殊地形內的山體內,賭場內依舊人聲鼎沸,這間地下賭場客人的流動性小了,可規模卻變大,一系列的相關設施正一步步的完善,文昊第二次踏足這裡,能夠感受到這裡臨近滅亡的瘋狂,每一個客人似乎都知道這裡將要不久矣,一擲千金的豪客比比皆是,隨處一個臺子上都能見到一把輸贏幾十萬上下的客人。
一個押大小的桌前,周牧楚一個人坐正對着荷官的位置,大小兩個桌面上大圖標的中心,手裡只有幾個一萬塊的籌碼,很隨意的一把一把扔着籌碼,輸少贏多。
他的身後,始終站着一個面色冷然的男人,正是華泰中搶下了王子坤的男人,一個尤海和陳雲都不陌生的男人,也不知爲何,周牧楚這張桌前沒有第二個客人。
文昊從那個面色冷然的男人身邊走過,擦肩而過之際,對方淡淡說道:“我會動手。”言外之意,別胡鬧。
“你,呵呵,你行嗎?”文昊笑着走到桌前,對着身後一個看到周牧楚和這個保鏢馬上就將臉上囂張神色收攏的男人說道:“喂,贏的算你的。”
“文大少,我可是窮人,你可別輸了。”王子坤將手裡十個十萬的籌碼拿出五個遞給文昊,別看他是什麼星輝公司的副總經理,一百萬這個數字對他來說很大,誰曾想本是想要跟這文大少拉拉關係,誰知道進來這裡竟然低兌換標準竟是一百萬,這讓王子坤自詡國內算是玩家的男人自卑的認知到,原來自己真的不過只是個小人物,一路走來一擲千金的豪客比比皆是,甚至王子坤看到一個穿着黃膠鞋抽着旱菸大街上看到一定以爲是農民工的中年人,身前的籌碼超過了千萬,
“什麼叫低調,人家這才叫低調。”心中暗自唸叨,王子坤平日的花銷很大,娛樂公司又基本上是白養着他,一年能有個百萬的收入就算不錯了,一次性賭桌上兌換百萬籌碼,這他身上還屬罕見。
就見周牧楚一萬的籌碼放了‘大’上,文昊隨手就將手裡的五個十萬籌碼放了‘小’上,看得王子坤眼珠睜大,甚至忘記了與周牧楚這個老一輩tz黨領軍人物打招呼。
對這個妙人,周牧楚自然也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一翻兩瞪眼,文昊贏了,五十萬變成一百萬,王子坤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祝賀,按照他跟隨着姐夫見識到的大人物風采,這文大少要是這裡贏錢了,根本就不會帶走,出了本金的自己自然成爲後的贏家。
文昊坐了下來,自然有穿着暴露的女子送來酒水飲料和香菸雪茄,文昊點了一杯橙汁,坐椅子上根本就不看荷官搖骰子,連續五把都壓了‘大’上。
一百萬變二百萬,二百萬變四百萬,四百萬變八百萬,八百萬變一千六百萬
。
王子坤看傻了,他手裡的籌碼早就第三把連續開大之後轉着跟周牧楚壓‘小’。
“沒意思吧?”周牧楚笑着將手上後一個籌碼扔到了‘小’上,文昊則將手裡的所有籌碼留下一百萬剩下都推到了豹子三個六上:“確實沒什麼意思。”把手裡的籌碼扔給王子坤後,不等荷官結束搖骰子就邁步走開。
“王子坤。”周牧楚喊了一聲,激動的攥着拳頭等着結果的王子坤晃過神,看到周牧楚雙手輪椅上搭了搭,馬上會意的推着輪椅去追文昊的腳步,三步一回頭的望着桌面。
“別看了,一定是開三個六。”
“嗯?”周牧楚的話讓王子坤不解。
“首先,他可以準確的聽出骰子後撞擊後的點數,其次,這裡的荷官不敢開出不讓他不贏的點數。”
“爲什麼?”王子坤就好似個好奇寶寶。
“這裡是文家的產業,這裡的人都吃文家的飯,你說他們敢不讓自己的老闆之一贏嗎?”
山頂之上,雨後的夜風很冷,吹得身體本就不好的周牧楚一上來即是不斷的咳嗽,王子坤這時候顯示出了充足的眼力界,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搭了周牧楚的身上。
遠處那保鏢男子守着登上山頂的電梯,確保這山頂高臺加上他只有四個人。
“我如果將你從這裡推下去會怎麼樣?”文昊站高臺的邊緣,往前十公分就可懸空。
周牧楚沒有理會文昊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見過文景、常兼泊、文宇、文清、老五,甚至連那些沒有被承認的我都見了很多,優秀的很多很多,卻沒有一個能夠繼承文運昂的衣鉢,都差了很多。”頓了頓見文昊沒有反應接着說道:“文景無霸氣,常兼泊無大氣,文宇無運氣,文清無銳氣,老五不提也罷,而你,文家四子文昊……”說到這,周牧楚搖了搖頭,都說這文家老四的成就大,可也唯有這文家老四與文運昂看似像實則一點也不像,如果按照文運昂的標準來衡量文昊,他根本不配擁有那個姓氏。
“文清很可憐,而你,可憐。”文昊似乎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情,他沒有想到這二十多年前縱橫京城的男人今日竟然這般小衆,話裡話外都趕不上一個擁有雄心的好老孃們。
周牧楚沒有生氣,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話:“人與病魔的抗爭中,可能勝利,但卻一定無法掩飾病魔的侵襲。”
文昊身子一頓,背對着周牧楚良久之後才說了一句話:“我是文昊,是紅箭的文昊,是地獄小隊的文昊,是1師的文昊,唯獨不是文運昂的文昊。”
“你想怎麼做?”周牧楚皺着眉頭追了一句。
“你阻攔不了我,現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們的年代了,老老實實去治病吧,你的出場註定是悲劇的
。拳頭,當它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轟碎一切。”文昊揮舞了拳頭離開,留下了一頭霧水的王子坤和始終眉頭緊鎖的周牧楚。
王子坤不明白爲何會帶自己來,周牧楚則是知道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又似乎從開始就選錯了切入點,下午的時候他看到了來自監獄內文宇與文昊對話的影像資料,當時他很確定文運昂當時死的時候很蹊蹺,甚至這一切的密不透風很有文運昂的風範,不是針對而是憑藉對文運昂的瞭解,可文昊這裡他又無法確信自己的猜測,他爲什麼可以那麼肯定自己猜錯了?
周牧楚眼珠一轉,身子一震,對這個被譽爲沒有政治智慧的文昊突然間多了幾分瞭解,似乎所有人都看錯他了。
“看看這裡面的視頻,然後把真實的想法告訴我。”周牧楚將自己懷中的手機遞給了王子坤,這樣一個不該存的人存了,目的是什麼?
視頻中文昊和文宇的整個臉都被擋住,除了肢體語言的動作之外,只能聽到那簡單的幾句對話。
從頭看到尾,王子坤根本沒意識到這是件多麼嚴肅的事情,皺着眉頭說道:“我操,兩個精神病。一個說,你他媽的太可惡了,竟然將老子的位置佔了。一個回答,是你自己傻好不好,我倒下了你就能夠坐那裡?一個又說,我有靠山。一個回答,你真是個二逼,你那靠山是不是想要搶座還不知道呢?”
粗俗,王子坤的理解很粗俗,可聽周牧楚的耳中卻是如同晴天霹靂,他不相信國家和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他見過了所有人,都不是能夠擺下這一切的人,通過文宇的表現,排除了納蘭家族之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肯定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文運昂,那個病死的文運昂,老一輩的人都對當年無比妖孽的文運昂忌諱頗深,產生了懷疑後就一直進行着試探,周牧楚這個當初瞭解文運昂的人藉着文清出山一個個的見過了文家子嗣,確信他們不是的同時也試圖通過他們尋找到文運昂的信息,他不相信文運昂死了,管是衆多人親眼所見的死亡,但對於文運昂來說找個替身並不難。
重要的,周牧楚隱隱抓到了一絲絲文運昂的脈搏,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就是感覺文運昂沒有死,還活着,一切也就順理成章的正向着他的身上安放,可文昊呢?全盤否定了自己,他是懷疑那些兄弟姐妹嗎?年輕人,他們有那樣大的本事嗎?對比當年的文運昂他們都尚且不及,何況今日之文運昂,這麼大的事件是他們能夠做出來的嗎?
讓王子坤離開後,周牧楚夜風中呆了半個多小時,然後很確定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首長,我建議立即停止文昊的一切職權,我怕他會將事情鬧大,後無法收拾影響整體計劃。”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好吧,希望你是正確的。”
掛斷電話,周牧楚縮了縮身子,不知爲什麼心底突然冒出一股不知名的憂慮,難道自己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