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飛兒,你的爺爺如今正在重症監護室,呼吸機一刻不敢撤下來,二十四小時重症監護,你的父親如今身處流言漩渦當中,仕途路上遭遇最大坎坷,作爲華夏最年輕的常務副省長,你的父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的母親你的親人,此刻都因爲你而遭受着莫大的痛苦,你一個人的歡樂卻讓這麼多人痛苦,你認爲值得嗎?你認爲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爲人子女該做的事情嗎?”
二丫首先開始攻克此刻應該是最容易攻克的厲飛兒,時間緊任務急,就在昨夜再一次傳來了驚人的消息,華夏剛剛將比較完整的資料拿出來,亞洲幾個國家的科研隊伍中就出了間諜,三份資料遺失,聯想到昨夜張希帶着人向着京城方向移動,遭遇文昊暴露了行蹤後依舊堅定不移的前往京城,說與這資料沒有關係誰都不會相信。
二丫想要找回那些資料不假,更重要的是她想要得到對方手中的資料,以這些人的謹慎,要麼身邊肯定帶着一個專業的科研人員,要麼就一定有參照物,否則絕不會冒着這麼大風險帶走幾份可能有假的研究資料。
厲飛兒淚水從眼眶中流淌出來,看似最脆弱的她卻有着最堅定的信念,人生總要爲了一些什麼而做出終極選擇,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厲飛兒骨子裡有一種不知名的叛逆,這叛逆讓她漠視身邊所有人的一切,也許唯有那個佔據了她身體的人才能真正佔領她的心,這就是一個當初被文昊詬病爲公主病的女孩,她的高傲已經走向了偏激的道路,她的高傲讓她只有面對全面侵佔她身體的人才會屈服,至於家人親人朋友,當面臨選擇的時候,她會很痛苦但卻一定會自私的選擇自己,要讓自己的生活保持足夠的優渥和幸福,至於其他人,她會選擇性的忽略,說她自私這並不能全怪她,從小將這公主病養成的人也要付出極大的責任。
看到厲飛兒如此,深悉人性的二丫知道,看似最簡單最容易攻克的人,往往都是最難攻克的,看着厲飛兒痛苦的哭泣好似掙扎於要不要說,可你看她痛苦表情就能看出,她痛苦的是不能兩全其美,而非如何做抉擇,她內心中根本就沒有想要過更改自己最後的選擇。
“所有人都殺了,然後搜身,搜車,如果是參照資料一定不會遠離身邊,如果是人,那就都殺了。”文昊在剛剛與楊白白一瞬間的眼神交流中讀到了一種叫做不放心的神色,爲什麼不放心,肯定是對方對於東西或人的隱藏程度。
張希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似乎對二丫的心理攻勢和文昊的殺戮攻勢很是不屑,那意思好像是你們就這點本事嗎?
二丫擺擺手制止了文昊,看了看楊白白說道:“一個能將仇恨無限放大的人,註定了一輩子做不了大事,你恨文昊,你發憤圖強,你想要將一切都倒轉過來,隨着文昊一日日的扶搖直上,你覺得自己已經追不上了是嗎?選擇這樣的道路,我真的很看不起你,把腦筋動到了齊曦塵的身上,將仇恨的魔鬼移植到一個大好青年陳茂的身上,你知道給自己家族帶來的是什麼嗎?整體的覆滅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言詞非常犀利,可二丫的語氣卻始終保持着平靜,在她心中並沒有打算真的就在幾個已經決定叛國的人身上很快就得到想要的答案,這些人的心理素質如果達不到一種程度也不可能有今日。
楊白白臉上的笑容依舊,看着二丫很平靜的說道:“陳茂,那隻不過是個意外。至於文昊,我並不恨他,你們別費工夫了,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我一句也不會說。成功了,我是歷史的英雄,失敗了,無非是做歷史的罪人,他們不懂,你們也不懂。”
“今天我才發現,京城這麼多人中,你纔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二丫給予了最中肯也是最準確的評價,人爲了**而瘋狂的比比皆是,只不過楊白白的**稍顯大了一些,他所奢望的舞臺也過於大。
第三個轉向張希,轉向這個看似最鎮定也最不可能開口的人,二丫第一句話就攻破了張希的心理防線:“一個街邊乞討的拾荒者,一個僅僅八歲就掐死同齡小朋友的早熟者,一個敢於跟名義上的表兄弟亂-倫的女瘋子,我是該叫你張希呢,還是該叫你侯雪婷呢?”
張希眼皮微微不受控制的顫抖,想要保持足夠的冷靜卻發現心底最深處秘密被第二個人探知後那種無助的恐懼感開始襲來,眼中逐漸露出一抹殘忍與痛苦相交織的情緒變化,怒視着二丫腦海中浮現出自己不願意或是刻意遺忘的一段記憶。
一個從小就被遺棄的小女孩,一個偶然間找到了親生母親的小女孩,看着母親再嫁後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痛苦她不甘心,她覺得這世界對她很不公平,八歲,才年僅八歲的小女孩,靠着乞討和拾荒尋找着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機會。上蒼給了她一個機會,當她見到了一個長相與她有着八分相似的小女孩揹着卡通小書包站在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她那還沒有完全成熟還略顯稚嫩的心思活泛了起來。
吃的不好身材瘦弱,與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孩身高也相差無幾,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哄騙着一個小一點的女孩,一個善良的小女孩給乞討者買了一根冰棍,正是這根冰棍讓她離開了幼兒園大門口,也離開了幼兒園老師的視線。
小張希失蹤了,納蘭家族的小公主失蹤了,這讓納蘭雄霸很是憤怒,派出了無數的人開始尋找,他們尋找得到嗎?
能,只不過時間向後延伸了好多天,真正的小張希早已陳屍下水道,很難想象沒有任何恩怨的八歲小女孩殘忍的只爲了自己那有些幼稚的改變命運想法,殺害了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流浪,換上了張希的衣服,侯雪婷成爲了張希,開始了很熟悉的流浪生活,她等待着有一天那家人找到自己,因爲她的身上穿着張希的衣服揹着張希的書包,十幾天的失蹤,張希瘦了些黑了些,這在很多人眼中都很正常。
當納蘭家的人找到張希的時候,她正因爲偷吃的而被追打,當張希的父母看到女兒時,根本就未曾多想,半個多月的失蹤,外貌上有一些些改變沒有人懷疑到。
失憶了,很簡單的方式,張希就矇混過關,誰曾想到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會撒謊,殊不知五歲的小女孩早就死了,現在披着張希外衣的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善良可愛溫婉的外表之下,是一顆狠辣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的心,當她知道了自己這個中層家庭背後隱藏的是超大金融巨鱷時,她茫然了,直到隨着年歲的增長閱歷增加,她有了野心。
這份野心很好的隱藏着,直到她手中擁有了能夠報復親生母親的能力後,野心再也壓制不住,她要讓拋棄她的人後悔,很殘忍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家庭包括侯雪婷,也就是張希的同母異父妹妹,遭遇到了滅門。而這一幕,張希自認爲無人知曉,殊不知,就在那個時候,她認識了那個人,開始受到那個人的控制,並在那個人的指使之下開始試圖對納蘭家族進行控制,失去自我的同時也得到**的最大釋放,從最初的被迫到後來的心甘情願。
從納蘭天野開始,一個驕傲自滿狂傲不羈的人,很容易被激怒也很容易拿他當槍使。逐漸的,看似無害的張希在納蘭家族中的地位越來越高……
“一個納蘭天野,還不是你在納蘭家族的最大阻礙,另外一個具有野心也具有着實力的男人必然性的擋在了你的身前。文宇,文家三子,這個名義上是你表哥的男人,卻成爲了你的裙下之臣,在文宇心中這是亂-倫表現,一直很痛苦,直到徹底無法擺脫你愛上你,成爲你的卒子,爲你的背叛國家買單,在你的唆使下犯下那滔天罪行。對嗎?侯雪婷”在最開始韋猛遞過來的資料即是對張希的調查,誰也沒想到背後還有着這麼多的隱情,一個瘋狂的內心看來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形成,而是需要很多年的日積月累。
“呵呵呵呵呵呵……”張希笑着,她以一種看待瘋子的目光看着二丫,似乎對方說的話全部都是胡扯蛋,根本沒有一點實際證據。
“你別忘了,現在文宇還在關押中,你也別忘了,納蘭家族的人還都在,隨便一個測試就能知道你不是納蘭家族的血脈。文宇那般天縱奇才的人,爲了揹負隱藏一個與妹妹亂-倫的秘密,踏上了滅亡的不歸路,直到今日還堅定不移你背後的人能夠救他,還不想說嗎?”二丫點出了張希的死穴,一個已經瘋掉的女人,她已經將自己完全的當作了張希,失去了張希的身份,她還剩下什麼?那些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納蘭家族資源,馬上就會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