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一種痛,讓我窒息的難受。
他說他在公司忙着,在公司見着客戶,可是,那生生地出現在酒店門口的人又是誰。
顏珞,爲什麼欺騙我,爲什麼。
我心裡想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可任何的理由也無法說服我的親眼所見。
“師傅,停車。”
“姑娘,你要下車嗎?”
“是的,我要下車,麻煩您靠邊停下。”
“好。”
車子停在路邊,把車費給了司機我就不假思索地推開車門出去。
步伐堅定地一步一步朝酒店走回去,無論如何,我都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我是那麼的愛他,他對我說過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話,還猶然在耳。
也許,他會給我一個牽強的理由,讓我有點勇氣,不去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冷風呼呼地吹着,明明穿得已經很暖和了,可心裡的涼意依舊在蔓延着,讓我有點喘息不過來。
酒店裡溫暖如春,坐電梯上去,鏡子裡的那一張臉,有些狼狽,有些疲累。
站在宴會廳的門口,不用進去,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倆,明明可以直接過去質問的,可是我的腳步,卻是鬼使神差般的邁不出去一步。
那麼多人在,我過去了,我該問什麼,我該說什麼,心裡躊躇着,勇氣,被理智一點點的磨滅了。
顏珞背對着,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是徐媚兒卻不知和他說了什麼,嬌嬌地一笑,然後仰脖親了他一下。
我閉上眼,忍着裡面的痠痛,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過去,我怕,怕結果不是我想要的那樣,怕自己會成爲一個笑話,成爲衆矢之的。
心裡是如此如此的難受,我不知自己還在等待着什麼,或者說還在期望着什麼。
睜開眼,不想再看了,真相總是這麼的令人難以接受。存在,就是這樣的赤裸裸,不敢接受,就只能讓自己抽身而退。
肩膀處,被人用力的握住,我慢慢地回頭去看,卻對上夏晨一雙滿含擔憂的眸子。
他輕嘆一聲:“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被他強攏着肩膀出去,心裡如同乍然地碎開一樣,疼痛慢慢地充盈着四肢百骸。
茫然地被夏晨帶到了電梯那,一聲不吭的進去,到了一樓,我失落地朝他說了一句:“我去扔下東西。”
走到垃圾桶那,把手裡的禮服塞了進去,空歡喜一場,打扮的那麼漂亮又有什麼用呢,顧清漪,你好傻,就是個大傻子。
坐在夏晨的車裡,整顆心還是空蕩蕩的,愛情裡,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我對他是那樣的掏心掏肺,可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嗎?
望着車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象,想着我們之間的種種,到底什麼樣的愛才算真愛,就算那個人日日夜夜枕在你的身邊,可依舊猜不透他的一顆心。
車子停在了小區外面,我去解開安全帶,朝夏晨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你送我回來。”
他抓緊我的手,把我緊緊地抱住:“清漪,別難過,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一點的傷害。”
“夏晨,你是在可憐我嗎,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離開他,重新和顏珞在一起,可最後又得到了什麼,欺騙和背叛。
他抱緊我:“沒有,沒有可憐你,只是心疼你,我最愛的女孩,怎忍看你受到這樣的傷痛。”
我不需要他這樣,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顏珞。
心好累好累,把他推開:“夏晨,我自己選的路,咬着牙也會把它走完,你不需要爲我心疼,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走了。”
推開車門下去,迎着冷風,大口的喘息着。
爲什麼我總是把自己活得這麼的疲累,爲什麼我的愛情總是不能一帆風順的,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麼。
悵然若失地開門進去,沒想到天陽也在,我悶聲地打了聲招呼:“你也過來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着我,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是啊。”曉美也疑惑的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參加晚宴了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顏珞呢。”說完她就朝我後面看去。
我想了一瞬,只是說:“他公司臨時有事,沒去晚宴,就讓我回來了。”
曉美聽了有點無語:“什麼情況啊,你這不是白收拾了,妝白化的那麼漂亮了,他怎麼成天有的忙,都一個多禮拜沒回過家了,怪不得我媽總是念叨他。”
“一個禮拜?”
我停下卸妝的動作,轉身站在浴室門口看着曉美:“他不是前幾天回大宅了。”
“沒有啊,他沒回來,我天天在家,他回來我還不知道嗎。”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果然是如我所想,心裡的難受一點點的化了開來。
掬了幾把冷水把臉洗乾淨,出去,曉美和天陽已經穿上衣服打算離開了。
“你們要走嗎。”我下意識地問了聲。
曉美系着圍脖:“是啊,他買了電影票,我們去看電影。”
“呵呵...”我忍不住調侃道:“你們倆還挺速度的,這麼快就交往上了。”
曉美死不承認地說:“誰和他交往了,我們只是作爲普通朋友去看電影。”
“哎呦是嗎,那是誰昨天晚上主動親我的,還誇我長得帥着。”
天陽這話一抖摟出來,曉美窘然至極,回手朝他身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誰主動親你了,明明是你前天晚上先主動親我的好不好。”
我呵呵一笑,笑出了聲:“行了你倆,別在我面前秀恩愛了,趕快去看電影吧,路上開車慢點。”
到門口兩人還在掐,曉美惱羞地叫:“張天陽,我要懲罰你,一會兒你背到下去。”
“行啊,揹你可以,你先親我一下。”
我關上門,將這兩人打情罵俏的聲音隔絕在了門外。
回到廳裡,從地墊上抱起念念摟在懷裡:“寶貝兒,你困不困。”
“不困。”
“媽媽你看。”他將手裡的汽車模型拿給我展示:“乾爸爸送給我的,這是一套。”
我摸摸他的頭,欣慰地說:“真乖,你自己玩吧,媽媽去收拾下。”
快九點的時候顏珞還沒有回來,電話也沒有打來一個,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我想,考驗我們愛情的時候到了吧。
我對他的信任,到底能有幾分,或者說還能殘留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