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珞咬着牙,閉上眼,好一會兒才睜開:“清漪,我知道你不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
他一臉的難受,看得我也是無比的難受,可我沒有退路,這條路,註定會很難走,註定會讓彼此傷痕累累,不如徹底的放手,放手了,也許就是解脫了。
“呵呵。”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不在乎,我那只是裝出來的,哪個女人不在乎這些,哪個女人不想有個名分,你家世好,皮相好,哪個女人不爲之動心。只不過我運氣好,你對我付出了真心。”
他咬着牙,有些狠狠地看着我:“顧清漪,一直以來,我以爲你對我的愛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摻雜。”
我笑笑:“你別那麼天真了,你又不傻,最開始你也對我說過,你能給我的,也不過如此了,既然這樣,該得到的我都已經得到了,現在是該落幕的時候了,以後你會有你的生活,我會有我的生活,從此各不相干。”
指尖掐着手心,無論多痛,我都可以忍受,我多在乎你,所以我不想讓你陷入兩難,只有這麼的無情,才能讓你對我徹底的死心。
“顏珞,你是個男人,你自己做過什麼,就應該有膽量承認,別讓我看不起你,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自己心知肚明,耍手段也好,陰暗也罷,那都是你的事情,我顧清漪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沒有擔當的男人。”
他眼裡的受傷,哀哀寞寞。
對不起顏珞,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沒辦法,你是瞭解我的,愛情裡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第三個人,如果不傷你,你怎甘心放手。
他離開了,帶着一身的憤然和怨恨。
心裡很是難受,淚溢了上來,我知道他很恨很恨,也許他也後悔了吧,後悔愛上我,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晚上的時候,有人過來將顏珞的東西收拾走了。
終於,他也覺得還是放手的好,離開吧,通通離開吧,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只適合孤單地一個人。
傷痛在所難免,但是再深的傷痛,也會有慢慢消退的一天。
咖啡廳的工作我辭掉了,不用等到過年了,我現在就想離開了,換一座城市,換一個心情,也許一切都會慢慢地好轉起來。
朋友,依然是我心裡最最牽掛的,約了曉斌過來,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他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頭朝我說:“清漪,那就離開吧,也許換了一個新的環境,你的心情就會慢慢的有所改變,不用再去爲誰傷,也不用再去爲誰心痛,從今以後,你只要愛你自己就好了。”
我朝他笑,曉斌,永遠都是最能理解我,也是最懂我的那個人。
他便問:“想好去哪個城市了嗎?”
我苦惱地搖搖頭:“還沒,南方的空氣太溼潤了,我適應不了,也許會是沿海城市吧,之前去過青島玩過幾天,覺得還不錯。”
忽然地就想到了詩中寫的:面對大海,春暖花開。
曉斌只是笑:“那就去吧,青島是個不錯的城市,發展的也很好,我們研究所也會經常在那邊開研討會,我到時可以過去看你,而且天陽在那邊也有公司,到時我們還可以經常聚聚。”
“好。”
我離開,但不希望我的友誼切斷,人這輩子,難得有幾個知心的朋友,我對友誼,是那麼的看重。
晚飯是曉斌做的,吃完後我讓他幫忙看會兒念念,我下樓去小區附近的超市買點兒東西。
真的要離開了,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爲要割捨這裡的一切,然後在另一個城市裡,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拎着購物袋走出超市,最冷便是數九寒天,這個春節,我不會在這裡過了,一個人帶着念念會是多麼的寂冷,換一個地方,心裡就不會覺得這麼的孤落。
路燈昏昏暗暗的,冬天就是這樣,行人很少,這麼冷的天,大家都喜歡縮在屋子裡,現在的通訊也那麼發達,想買什麼,一個手機就能搞定。
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停在了路邊,車門被推開,從車上就下來幾個蒙着面罩的人。
我的心猛然一驚,心裡是不好的感覺,腳步下意識地就往後倒了好幾步。
顯而易見,他們是直衝我而來的,我的驚呼聲還未出口,嘴上就被人用白布狠命的捂住。
幾個人用力的牽制住我,拼命掙扎也是無濟於事,意識,慢慢地模糊起來,身子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醒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被綁架了,心裡又驚又慌又害怕,恐懼,在不斷的擴散。
身體被繩索綁住了,動彈不得。眼睛被黑布蒙着,就連嘴上,也被用膠帶封住,不能說,也不能動。
我不知道自己身臨何處,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綁架的我,心裡好怕好怕,綁架我,到底是爲何,如果是爲錢財還好,如果不是爲錢財....我不敢往下想了,越想,心裡越是無比的恐慌。
有腳步聲,我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心咚咚咚跳得厲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看不到,嘴裡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我的處境,變得十分的被動。
腳步聲似乎在我周身停下了,陰笑的聲音,讓我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晃着頭,努力的想發出聲音,最後卻只能用鼻音發出了幾聲哼哼,懼怕,從腳底一直延伸到了心口處。
“確定是她嗎?”陰冷的聲音,是個男人口中發出的。
有個聲音無比肯定地說:“沒錯,就是她,夏氏集團的夫人。”
“那好,現在就去給她老公打電話,讓他準備五千萬現金,告訴他,如果他不合作報警的話,我們就立馬撕票。”
陰狠狠地聲音,讓我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我知道我逃不出去,一點也逃不出去。
綁架勒索,而且他們要勒索的對象,是夏晨,堂堂夏氏集團的總裁。
五千萬,而且還是現金,夏晨他會妥協嗎?
心裡的弦,繃得緊緊的。
我很害怕,這樣的處境,我改變不了,可也談不上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