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了進來,將我從後面抱住,脣湊近在我耳邊輕輕一吹,吹的我耳朵癢癢的,我微微側頭輕聲說:“你別鬧了,我要收拾東西。”
“沒鬧。”他說的一本正經:“求人也得有點求人的樣子吧,是不是?”
將我的身子板過來面衝着他,抵在了櫃子上,他低頭,脣觸上我的額頭,極低的嗓音飽含着慾望:“顧清漪,取悅我,把我取悅了,我就給你工作!”
我難爲情的別過臉,小聲啐罵:“顏珞,你真無恥。”“呵”他輕笑一聲,頭低了下來,吻住我逃避的脣,吻得那麼的柔和,吻得那麼的認真,吻得我懂得迴應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在輕啄了啄,低笑說:“說的對,小爺就是這麼無恥。”
抱起我的身子,向身後的大牀慢慢退過去,直到他的膝彎觸到了牀沿,兩個身子就那麼倒了下去。
我想,我今後大抵就是這樣了,在他的牀上,取悅他,做一個情人該做的事情。
可他真是一個喂不飽的主兒,昨天晚上就把我折騰的支離破碎了,而現在,依然有精力在我身上糾纏不休,起起落落的。
照這麼下去,我怕有一天,我會死在他的牀上。
我哀怨的眼神瞪着他,他白淨的手掌覆上我的眼瞼,低喘着不滿道:“顧清漪,小爺這麼賣力,你這是什麼眼神,給我收回去。”
我探起身一咬他的肩頭,宣誓着我的氣怨。
他一個翻身,將我抱在上面,笑得滿足,親了親我的下巴:“暫且饒了你,來日方長。”
一手扯過被子蓋住兩人裸露的身體,將我往上抱了抱圈在懷裡:“說吧,你是想回之前的酒店工作,還是去其他的地方,想回之前酒店也可以,小爺一句話的事,但是我勸你別回去了。”
“爲什麼?”我擡眼望着他。
他垂眸朝我一笑:“好馬不吃回頭草唄。”
“可我想回去,我在那裡做的時間長了,多少有些感情的。”
和同事們相處的也很融洽,如果換了其他地方,陌生不說,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他揉揉我的發:“你要想去就去吧,下午我打個電話說聲就是了,也沒什麼難的。”
我將頭埋進他的胸膛,道了聲:“謝謝。”別的,也沒什麼可說的。我們之間的交易,理應如此。
果然,晚上經理就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明天繼續回酒店工作,之前說過的話,讓我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迫不得已。
我到沒想那麼多,也跟他客氣了幾句。
早上依然是固定的鬧鐘時間,起來快速的收拾一通就準備出門了。
顏珞也起牀了,雙眼還睏倦着,扶在樓梯那將我叫住:“等會兒,我收拾下送你去!”
我擡頭看他還穿着睡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去。”
走到門廳那又聽他說:“那你開車去吧!門廳抽屜裡有鑰匙,車子在地下車庫。”
我就去拉開抽屜看,果然有幾把車鑰匙,只不過那一個個豪氣的標誌,怎敢開到酒店去招搖。
合上抽屜,一推門就出去了!坐地鐵也是蠻快的。
到了酒店按照慣例先去休息室換上制服,看着鏡子裡那自信的笑容,心裡是一個開心。
拿着對講機去辦公室,同事見我回來了也都是笑臉相迎的,具體緣由誰也沒有多問。從客房出來,很意外地在走道間看到蕭仲,怒氣衝衝的,什麼也不說,扯了我的手就走。
“蕭仲,你放手,”我氣急敗壞地叫,手腕被他攥的生疼。
他很是生氣的將我拖到了無人的樓梯間,突兀的聲音,聲控燈就亮了起來,蕭仲氣勢凌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那雙一貫淡然的眸子,如今卻是無比的冷利,也染上了憤怒。
我倚着牆,泰然自若地看着他身後的淺色牆面,與他渾身的燥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壓住怒火,低聲地吼:“顧清漪,你是在報復我嗎?”
我仰頭衝他清淡地一笑:“我報復你什麼?”
“你自己看。”說着,他憤怒地將一個牛皮紙袋往我頭上一丟。
我不急不忙地彎下身去撿起,有幾張照片已經掉了出來。
照片裡男人光裸的上身壓着我,雖然只露了我的臉,但傻子都能看出在做什麼。
殺千刀的顏珞,居然把我們歡愛的場面偷拍了下來,而我竟渾然不知啊。
這就是他幫我擺脫蕭仲的手段嗎?真是低級透了。
“顧清漪。”蕭仲聲音咬得極重:“沒想到你竟是這麼一個不自愛、不知廉恥的女人?”
我無謂,瑩然一笑:“蕭仲,既然這樣,我們的婚禮作廢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要能擺脫他,管他如何看待我。
他那麼有頭有臉的人物,怎能容忍她未過門的妻子與其他男人有染。
男人,就是這樣,允許自己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但他的女人必須要對他從一而終,多荒唐的想法。
“那個男人是誰?”蕭仲低聲地咆哮着。
“你不會去查嗎?你這麼有能力,查個人的背景,簡直是易如反掌。”
兩個背景深厚的男人,就讓他們去鬥,他們誰也不是我的誰,我纔不在乎。
他眯起眼,越發的冷然至極,“顧清漪,我真是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我一笑:“你本來就不認識我。”年齡上,思想上,我們有着很大的代溝。
有些東西,深入骨髓,也是無法改變的。
他看着我,眼底有些頹敗,還有幾分鄙夷:“你的劣根,看來多少還是遺傳了你的父親。”
聞言,我怒色相向:“蕭仲,你說我可以,可你不許提我爸。”.
這是我心裡最不想讓人觸碰的底線,爸爸在十惡不赦,終究也是將我養大,把我疼在手心裡的好父親。外界再怎樣去議論他的罪大惡極,我還是想爲他維護一些什麼。
我冷靜了下來,有些無力的仰頭望着他:“我們的婚姻,算了吧!”
沒有愛情的婚姻,何來長久之說呢。
蕭仲氣惱地一把按住那門不許我走:“我不同意。”
同不同意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語氣淡了下來:“起開,我去工作了。”對講機已經響了好久了。
我使力去推,他卻那般的固執不肯鬆開,偏巧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煩躁地接起,“怎麼了?”
樓道很安靜,電話裡的聲音,我聽得清晰:“蕭總,香香在片場暈倒了。”
他沉思了一瞬,而後道:“知道了,一會兒我會過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按住門的手,終於鬆了下來,可態度依舊是固執:“我現在有事,但是婚禮,照常進行。”他說的篤定,不再給我反駁的機會。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
他走得急,看吧,老男人就是這麼三心二意,他的小情人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按耐不住了。
跟我談婚姻,可恥。
中午在餐廳吃完飯,經理叫我到辦公室。
依舊是熱情,還給我泡了杯茶:“小顧快坐,今天有事要和你商量下。”
我猜到了他似乎要說什麼,無非是工作上調動的事兒,畢竟我之前的職位是楊潔在頂替着。
“經理您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話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他就笑:“小顧啊,今天找你呢,是想跟你說個工作上調動的事,本來你走之後你的職務我已經安排其他人了,再調回去別人也會說閒話,所以我給你安排到其他部門了,比較清閒,做文員,每天就是記錄信息,做好檔案收集就行了。”
我能拒絕嗎?我真的還是喜歡現在的職位的:“經理,我對現在的工作比較順手。”
經理就婉轉地說:“人嘛,不能總在一個地方原封不動,要對今後多做一些規劃,多多接觸其他方面,對你今後的發展也是有好處的。你說是不是?”
“可是經理…”
“小顧...”經理卻打斷我說:“實話和你說,蕭先生是酒店的股東,我們不能違抗他的命令,但是顏家少爺我們也得罪不得,所以你也別讓我們難做,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這下意思我明白了,顏珞是對的,我真不該回來的。站了起來,客氣地說:“經理我曉得了,我先出去做事了。”
回到休息室去,在外面就聽到了楊潔陰陽怪氣的聲音:“誰知道顧清漪和之前那個闊少爺是什麼關係,那麼多人搞不定他,她一去就好了,這裡面不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不就長了一張狐媚子臉嗎?”
我有些惱火的,捏着對講機走了進去,態度十分的強硬:“楊潔,你有什麼意見你就直說,別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她一手關上櫃門,態度也橫了起來:“怕你不成,說的就是你。有幾分姿色就了不起啊,誰知道你爬到這個位置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有句話說的好,有路子找路子,沒路子脫褲子。”
旁邊的同事都覺得她說的有些過分了,一拉她的衣袖對她使眼色:“別說了,先出去吧!”
楊潔一甩手,不以爲意。
我徑直朝她走過去,佔在比她高些的優勢上,十分生氣的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道歉。”
楊潔沒想到我會打她,捂着臉頰,眼裡怨恨頓生,“啪”的一聲,極快地回了我一巴掌。怒目相視兩人就扭打了起來,揪頭髮,扯衣服,女人打架的方式,無非就是這樣,如此的上不了檯面而又狼狽至極。
越來越多的同事聞聲跑了進來,卻依舊分不開這場硝煙。
終於把經理引來了,大喝一聲:“撒手,都給我撒手,像什麼樣子?”
我們這才被強拉開,經理一指楊潔,冷聲地說:“你跟我出來。”
楊潔瞪了我一眼,捂着流血的嘴角,頂着亂糟糟的頭髮跟着出去了。
其他聚集的人,也都陸續的各自去忙碌了。
一個平時和我不錯的同事遞上一張紙巾:“擦擦吧,你的嘴角流血了。”
我接過:“謝謝。”
照了鏡子看,臉上這就一個精彩,嘴角輕扯還帶着疼,凌亂的頭髮攏了攏用髮圈箍好,換下了制服,拿出包跟那同事說:“跟經理說下,我辭職了。”
說完,挎着包闊步走出了休息室。
很狼狽的回去,按了密碼進去。
在門口換拖鞋,一瞥眼就看到顏珞正在廳裡打着電話。
詫異的望了我一眼,低聲地說了句:“一會兒把合同發來我看下,先這樣吧!”就掛了電話!
走過來一擡我的臉,緊接着眉頭緊蹙:“怎麼弄的?”
我推開他的手:“打架着。”
“打架,多大了還打架。”他的臉冷黑了下來。審視着我的臉,再看看其他地方,怒聲問:“誰打的,蕭仲嗎?”
“不是,酒店的同事!”
他微眯起眼,語氣是說不出的冷:“爲什麼?”
我摸摸受傷的脣角,帶着一些氣性:“她說我,我忍不了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就打起來了。”
聞言,他忍不住“嗤”的一笑:“這小暴脾氣,不虧是小爺的女人。”“行了,去洗洗臉。”推着我向浴室走去,擰了把熱毛巾覆上我的臉,頭上的髮圈也被他扯了下來。
一手托起我的臉,輕輕的把嘴角的血漬擦了擦,低聲說:“回頭小爺找人給你報仇!”
我忍着疼搖搖頭:“不必,兩個女人打架,你一個大男人填什麼亂。”
他低下頭親親我的嘴角,毫不在意:“那怎麼了?”
我別過臉,側着身照照鏡子,按着嘴角的傷慢聲說:“我已經打過她了,她在我這裡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而且她的傷不比我輕。再說,不相干的人,理他作甚!以後也是碰不到的。”反正我徹底的辭職了,有些事過去就算了,糾纏了沒完多沒意思。
他手順着我的發,揚起脣角:“說的倒有幾分道理。”我轉回身一仰頭:“本來就是!”
越過他去了廚房,倒了杯水喝,廚房是嶄新的,還散發着木質獨有的香味,打開冰箱,蔬菜、魚肉也是塞得滿滿的!他是真打算吃我做的飯了!
他跟了過來,雙手抱胸倚靠着門框:“看你今天受傷的份上,晚飯別做了,一會兒我讓人送來!”
關上冰箱:“早說!”我還糾結晚上做什麼吃呢!
他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晚飯,挺豐盛的,還有我愛喝的湯。
吃完後他便說:“別管了,明天會有人來收拾。”
他去書房忙工作上的事情,我洗了個熱水澡就上牀休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他親了親我的臉,大手伸進我的睡衣裡做壞,我拉下他的手,一臉的疲色:“顏珞,我今天不想,過兩天吧!”身子真的吃不消的!
“呵。”他低笑了聲:“誰說小爺要怎樣你了,小爺就是摸摸被窩熱乎沒。”
抱過我,將身子板過去摟進他的懷裡。
縮在他的懷裡,我閉着眼悶聲說:“我沒工作了,明天不用去了。”
“沒就沒吧,那破工作誰稀罕它。你要那麼喜歡酒店工作,趕明兒咱自己開家酒店。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我輕笑:“那倒不必了。”倒有些大言不慚了。
輕聲和他商量:“我想自己找工作,你能不能不要阻攔,不要插手。”
他低頭一親我的臉,難得的沒有反對:“想去就去吧!但是別太累。”“顏珞..”我輕叫他的名字,由衷地讚了句:“你這人有時其實還是蠻好的!”
雖然有時候蠻橫的可以,但也近人情。
他哼了一聲,有些得意:“小爺好的地方多的去了,尤其是那方面,你說是不是?”
我無語,剛誇完他就沒正經了,扯起被子蓋住頭,低罵一聲:“流氓。”
“小爺就流氓給你看。”說完,扯起被子,他也鑽了進去,黑暗中抱住我的頭,尋找着我的脣,然後親了下來。
我擰緊眉頭,痛的嗚嗚叫:“顏珞,我的嘴還傷着。”疼死了。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動作溫柔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輕啄了啄,哄道:“別哭,小爺不是故意的。”一掀被子,將兩人的頭露了出來。
抱住揉揉我的發:“寶貝乖,睡覺吧!”
我怨恨地一掐他腰間的肉,可真硬,他似乎沒什麼疼意。
算了,自討沒趣。
閉了眼縮在他的懷裡,等那睏意慢慢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