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炎夜的大步邁得很急,而且十分大步,在他身後的夏雲初只能夠小跑,以跟上厲炎夜的腳步。
“親爹,你慢點走,我媽咪都要跟不上來了!”
小傢伙是在賣萌,平時他是絕對不會這麼稱呼厲炎夜的。不過就算親爹厲炎夜多麼生氣,他都要維護親親媽咪!
最多就被打一下pp!
因爲兒子的提醒,厲炎夜才放緩了一下腳步。
夏雲初感激地看了一眼兒子深深,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夏雲初被厲炎夜拖着走,還一路塞進車裡。只是夏雲初一路上都很是溫順,沒有半點反抗。
一路上賓利的行駛也十分平穩,並沒有因爲生氣而加速。
夏雲初母子安安靜靜地坐在後排。小傢伙乖巧地匍匐在夏雲初的懷裡,偶爾向着開車的親爹瞄上一眼。
似乎是想要看看親爹的生氣火焰消下去沒有。
夏雲初則是靜靜看着男人的小半邊側臉,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微微有些收緊,透着生人勿進的冷意。
就在這一刻,夏雲初忽然開始同情這個男人。
爲什麼他的女人跟孩子居然要揹着他出去玩?是因爲她的一己私慾。
想想其實厲炎夜這三十多年來,過得實在是憋屈極了,不僅失去了母愛,還被厲凜帶回厲家,還沒有享受上一點有‘父愛’陪伴的日子,厲凜就知道自己被欺騙了。開始對厲炎夜進行漫長的打罵。
毫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親爹,卻還是被他虐的九死一生。
他的這一生,似乎就只有厲天昊這個大哥了呢。
夏雲初眼眶紅紅的,忽然很想抱一抱這個男人。
車廂裡沒人說話,所以氣氛也就越來越低氣壓,簡直壓得人都透不過氣來。
“深深。”厲炎夜忽然開口叫了一聲兒子:“今天週末,想要出來玩爲什麼不叫上親爹?是不想親爹陪着你嗎?”
厲炎夜聲音一點也不暴戾,甚至比平時還要溫和。沒有半點責怪女人跟孩子的意思。
“沒有啊,我還是挺喜歡你這個混蛋親爹的!”
聽着親爹厲炎夜的語氣還算是溫和,小傢伙也跟着放鬆了不少,沒有剛纔的畏懼。
“爲什麼不叫親爹帶你去玩呢?”厲炎夜又問。
小傢伙吧唧了一下小嘴,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很難回答嗎?”厲炎夜執着想要得出一個答案。
小傢伙擡頭看了一眼媽咪夏雲初,示意她救場。
夏雲初只是沉默,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額頭,似乎在說他想要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
反正她是問心無愧的,相信兒子的話也更能讓厲炎夜信服。
小傢伙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其實今天本來媽咪是想帶我過去福利院看那幫小蘿蔔頭的,只是後面遇見了陸風那個大尾巴狼!他跟媽咪說了一個遊戲,說要是我們消失一天,看混蛋親爹會不會滿世界找我們!然後你就找過來了!兒子很開心哦!你很棒棒!”
聽見兒子叫陸風爲大尾巴狼,夏雲初愣了一下,只覺得一陣好笑。
“那河屯呢?別跟我說他也是湊巧出現的。”
夏雲初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想起剛纔在馬場的對峙。厲炎夜已經說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樣的狠話……
“是……是我跟河屯說我跟深深在馬場的!河屯說想深深了,再說,他過來我就可以多一個免費保鏢了!”
夏雲初如實接過厲炎夜的話。
“免費保鏢?你忘了以前他是怎麼對你們母子的?別又被他抓過去就好!”
厲炎夜冷哼一聲,明顯是有點在斥責夏雲初的擅自行爲。
“我義父已經不會關我們了!他已經變好了,也不會傷害混蛋親爹了!”
小傢伙畢竟還是跟河屯有感情的,所以維護他一下下也是正常的。
厲炎夜沉默兩秒才低嘶着回答:“那老毒魚的話你也相信?”
“相信啊!義父是不會對十五說話的說謊的!”
小傢伙的純潔實在將厲炎夜氣得不輕。
“什麼十五!你以後只有一個名字,就是厲夏深!”
厲炎夜強勢糾正兒子的錯誤稱呼。
“厲……夏深……好長好難記好難寫的名字啊!還是十五好寫一點!”
小傢伙嚷嚷道,而夏雲初立馬就捂住了小傢伙的嘴巴,不讓他再跟自己親爹擡槓。
就好像給兒子定名,沒她這個親媽什麼事一樣。
賓利裡面又沉默了片刻,厲炎夜忽然開口問道:“深深,如果我在河屯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夏雲初一怔,果然龍生龍鳳生鳳,河屯喜歡讓人選擇,這兒子也一樣。
厲炎夜這句話明顯是有點不理智而且是幼稚的,可是他還是想知道。
“當然選你啊!”
聽到小傢伙這句,厲炎夜的心裡頓時舒暢了不少,可是小傢伙接下去那句有點不是那麼好聽了。
“因爲你再怎麼混蛋,都還是我親爹。我只有一個親爹,就只能選你啊!”
“好,那你以後不能再見河屯了知道嗎?”
厲炎夜勉強認可了兒子的話。
小傢伙漫不經心地敷衍了一句:“哦。”
厲炎夜的賓利沒有開回去俞家,而是往北城望山上面的那個別墅駛去。
這裡環境不錯,而且距離市中心不遠,十分別致優雅。
賓利纔剛剛開進去,大門就及時打開了,兩個家僕在門口等候着。
“今天開始,你就跟深深住在這裡吧!”厲炎夜的口吻還算是溫和,可是卻不容置喙。
“少奶奶,您回來了!”
夏雲初認出了那個站在一邊迎接他們的中年女人,那是之前伺候自己小產的金牌月嫂。
應該是厲炎夜覺得她不錯,對主子伺候盡心盡力,所以才留下了她。也免去了她到處奔波的勞累。
夏雲初原本想跟月嫂解釋自己已經不是厲家的二少奶奶了,可是一下子似乎也說不明,就還是算了。
用過晚餐之後,厲炎夜留在了別墅裡面,而且一個人站在陽臺抽菸,一根連着一根。被煙霧縈繞的俊臉諱莫如深。
小傢伙瘋玩了一整天,早就在夏雲初唱了不到一半的搖籃曲就睡着了。
夏雲初看着陽臺上那個孤寂無比的身影,心裡忽然抽疼起來。
她緩緩地走了過去,一把環住男人的勁腰,將臉貼在男人遒勁的後背上。
“炎夜,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夏雲初聲音十分輕柔,就好像溫水一般沁人心脾。
男人沐浴後的薄荷清香十分好聞,還有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夏雲初的小手伸進了男人的睡袍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還有強勁的體魄。
這麼溫情的情形,是夏雲初夢寐以求的。她幻想過很多次,能夠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這樣的花前月下,感受着時間的美好。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怎麼?知道我滿世界找你,滿足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如同美酒,又帶上了一點點小蘊怒。
“我已經知道錯了……”
夏雲初嬌喃一聲,是在撒嬌,又在向男人求饒。
“幼稚!你不知道陸風那個傢伙對你圖謀不軌?”
厲炎夜的眸色是深的,就像一汪潭水,要將夏雲初完全溺下去。
“我不是找了河屯這個免費保鏢嗎?”夏雲初低着聲音,她並不想激怒厲炎夜,而是有意無意提起河屯。
只是她的用心良苦,厲炎夜一時半會是體會不到的。
夏雲初想讓他知道,終究還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就像兒子夏深說的那樣,就算親爹厲炎夜多麼混蛋,他還是他的親爹。
一說到河屯,厲炎夜的臉色就沉了下去,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厲炎夜似乎每一次在說到河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去迴避,在夏雲初面前甚至沒有提起過。
“既然知道錯了,就準備接受我的懲罰吧!”
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浮魅起來。
“這樣都要懲罰,我可是你兒子的親媽,就不能給我通融一下嗎?”
夏雲初能夠隱約感覺到自己貼近的男人身體正在升溫,滿滿都是過剩的荷爾蒙。
“好啊……我現在,就給你通……融一下!”
男人邪魅的語氣讓夏雲初臉紅心跳。
厲炎夜轉過身,將女人抱進懷裡,按住她的後腦勺開始虜獲她的脣。
軟軟糯糯的脣,帶着專屬於她的幽香,男人親親吮吸着,強勁的舌頭一直在追逐着丁香小舌。
夏雲初還是有點保守的,並不習慣這種花前月下的風流。
而感覺到女人有點牴觸的情緒,厲炎夜將身上的睡袍解開,瞬間包裹住了女人嬌小的身體,讓她的春景不外泄。
外面的夜色漆黑如同濃墨,廣闊的星空中,有着讓人沉浸的景色。
夏雲初卻欣賞不了這樣的美景,因爲她此時只能夠承受着厲炎夜口中的通融深意……
厲炎夜的存在變得格外清晰,她能夠切身感覺得到。
一整個晚上,夏雲初都十分乖巧,配合着男人,更是成全了自己。
她願意看清自己的心,自己不是一直一直都深愛着這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