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紋就從乾坤珠內拿出了兩塊晶石遞給了呂墨,讓他和傲羽一起把三個院落購買下來,自己則是信步走向了巡防營。
在營地中見到了肖徵以後,二人就向着需要巡防的東城走去,有了昨天一起喝酒的經歷之後,肖徵對秦紋顯得熟絡多了,走在大街上也隨口給秦紋介紹着所經過的地點,以及巡防需要注意的事情。
來到了東城所巡視的街道之後,肖徵和秦紋略微轉了一圈,就在街口的一個小茶攤前坐了下來,看茶攤的是一個修爲只有先天級別的老頭,看到肖徵過來,就忙給他沏了壺茶水,然後撣乾淨了兩條板凳,讓二人坐下。
肖徵坐下了之後,也擺手讓秦紋坐下歇息,接着就開口問老頭道:“老王,這段時間生意怎麼樣?西邊那幾個小子還來要錢嗎?”
老頭微微的賠笑道:“多承肖爺的光,生意也勉強過的下去,自從上次你警告了那幾個人之後,他們就再也沒來要過錢,對了,肖爺,這是我這個月的稅金,就是有些少,你別見怪。”說着話,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幾塊散碎的金子。
肖徵擺了擺手道:“這些錢你自己留着用吧,反正你這個小攤也不在稅金的範圍之內,以後給我們留個歇腳的地方就可以了。”
老王看着肖徵沒有伸手去要,就又千恩萬謝的對肖徵和秦紋說了很多好話,然後抖抖索索的重新把金子收回到了口袋之內。
看到老王招呼其他客人之後,肖徵看着老王的背影道:“這個老王人心底不錯,他本來是西城的人,可能是主家被殺了,也沒有地方去。就流落到這裡開了個茶攤,我剛來這裡的時候,身上花的一文錢也沒有,當時他不禁施了茶水,還管了一頓飽飯。”
“等到我做了巡防修士,就特意的關照他的生意。前段時間有幾個西城的小混混來這裡收他的費用,被我教訓了一頓,不過他現在可能已經忘了我就是原來那個餓的吃不上飯的修士。”
就在肖徵和秦紋閒聊老王的時候,突然門前一個出門買菜的酒店夥計路過了茶攤,對着肖徵道:“肖巡防,南邊二虎又和劉老三頂起來了,二虎把劉老三的門都給堵了,你還是過去看看吧。”
肖徵面色陰鬱的朝着夥計擺了擺手,然後把茶水放在了桌上。轉身對秦紋道:“坐着歇會兒,也不讓人省心,走,咱們去看看。老王,茶水錢給你放桌上了。”說着話,就拍在桌子上一小塊散碎銀兩,轉身就離開了茶館。
老王忙跑到桌前拿起銀子就追了上來,開口道:“肖爺。小的哪能要您的錢,這錢您收回去。”不過他說話間。肖徵和秦紋已經走遠了。
肖徵這時邊走邊對秦紋道:“在這條街,雖然來往的修士不少,不過大部分開店做生意的都算是老實人,平常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只有這個二虎和開客棧的劉老三,過上一段時間就要鬧出點事情來。”
秦紋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個二虎是什麼人?怎麼和開客棧的有仇呢?”
肖徵隨意的開口講道:“二虎這小子是三年前纔跟着他爹來到驅逐之城的。當時他爹也就是玄師上階,沒想到剛來驅逐之城沒兩天,突然暴死在劉老三所開的客棧內了,二虎當然不願意,就說是劉老三想圖財害命。當時這件事情還是我處理的呢?”
秦紋想了想道:“那二虎他爹到底是不是劉老三殺的呢?”
肖徵攤着手道:“這驅逐之城一天死這麼多人,修士都是死在元氣飛劍之下,到底二虎他爹是不是劉老三所殺這誰能調查清楚?”
秦紋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最後怎麼處理的?”
肖徵微微搖着頭道:“這件事情我覺得也不是劉老三乾的,就算是劉老三爲了圖財害命殺了二虎的父親,那他何不把二虎也一起殺掉,也免得以後留下什麼後患,當然劉老三最後爲了息事寧人,也願意將二虎的父親下葬,並且賠償二虎幾百塊靈石。”
“但是二虎死活不同意,非要劉老三給他爹賠命,就在劉老三的客棧內一直這樣鬧,最終連魯隊正都驚動了,也沒有找出解決的辦法。”
秦紋沉吟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道:“當時二虎只不過纔來這裡幾天,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劉老三想要收拾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怎麼會把這件事情拖延到現在呢?”
肖徵頷首道:“你先聽我講,當時大家都像你想的那樣,不過白天劉老三是沒辦法下手,大家也都勸二虎讓他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到了晚上劉老三再對他下手就方便的多了,就算是二虎的父親不是劉老三所殺,爲了避免麻煩,劉老三也不會留下二虎的。”
“不過到了傍晚的時候,事情突然出現了變化,二虎竟然被黃五爺帶走了,這一下劉老三可是有些慌張了,也急忙回去找他的東家季爺商量。”
秦紋不禁開口問道:“那黃五爺和季爺是什麼人?”
肖徵有些謹慎的小聲道:“在這東城,提到這兩個人名字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黃五爺和季爺都是這東城的有名的修士,據聽說他們的修爲都已經達到了靈士上階,在東城也各有一些產業,像劉老三的客棧真正的東主就是季爺。”
“這些上層之間的關係,咱們也不懂,看着今天在街上或者酒樓碰面還是笑嘻嘻的,說不定明天誰就在背後捅了對方一刀,反正都在爭求在驅逐之城的利益,這些人咱們是惹不起的,過兩天在街上見到了我就給你指點一下,到時候別惹出了什麼麻煩。”
秦紋點頭答應了下來,肖徵就繼續講道:“這二虎被黃五爺帶走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拜了黃五爺爲義父,這一下劉老三可就慌了,第二天二虎就把他爹的靈柩擡到了劉老三的客棧門口,堵住了劉老三的門。”
“劉老三是跟着季爺的老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季爺也只得派人出面處理,二虎當時就開口要劉老三的客棧做爲賠償,並且讓劉老三給他爹賠命,這種條件是季爺沒法答應的,礙於二虎的身後有黃五爺撐腰,只得暫時忍耐了下來,把客棧先關門停業。”
秦紋想了想道:“這客棧關門停業也不是個辦法,總是要解決問題才行啊。”
肖徵點了點頭道:“這也是季爺的緩兵之計,先把這件事情冷卻下來,一方面找中間人和黃五爺商量着如何處理,另一方面也看看二虎在黃五爺心中的地位,如果黃五爺能把條件放寬限一些,季爺自然也就答應下來。”
“再說黃五爺要是收二虎爲義子是一時的衝動,等過上一段時間,若是二虎在黃府地位有所下降,再找個合適的機會除掉他也不遲。”
“不過現在看來,季爺想的辦法有些失策了,一方面黃五爺根本不去和季爺談這件事情,我聽魯隊正說過,就算是中間人見到黃五爺,他也只是推說讓二虎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情,另一方面,二虎現在在黃五爺手中也算是一員悍將,在黃府中的地位是越來越高,上段時間還帶人出城做事。”
說到這裡,肖徵就微微嘆息道:“這可是苦了咱們這些巡防的修士,雖然二虎他爹的靈柩已經入土,不過只要他在驅逐之城,必定來客棧大鬧一番,每次劉老三一看到他就關門去季爺那裡訴苦,咱們則是要在附近看着不要再惹出其他不必要的是非。”
秦紋心中暗暗點頭,看來這巡防修士也不好做,兩邊都是惹不起的人,還要在中間維持秩序,不過現在自己倒無所謂,只要跟在肖徵的身後,看他如何處理就行了。
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劉老三的客棧附近,遠遠的秦紋就聽到了洪亮的叫罵聲,旁邊還有幾個人幫聲,秦紋二人走到了客棧對面的一個酒樓前,肖徵就站住了腳步,圍觀的人羣並不多,大多數都是附近的一些街坊鄰居,一邊低聲討論着,一邊做着手中的活計,好像是已經習以爲常了。
酒樓的掌櫃看到肖徵和秦紋在自家門前,知道他們一定是維持這裡的治安的,就忙讓夥計搬出來了一個條凳,讓肖徵和秦紋先坐了下來,然後開口問道:“肖修士,我讓夥計給你們端些茶水來吧?”
肖徵擺了擺手道:“我在街口剛喝過茶,二虎在這裡罵多長時間了?”
掌櫃想了想道:“今天早起沒開門應該就來了,差點把老劉堵在屋裡,他這一罵,我這邊生意也冷清了不少。”
肖徵這時就轉身對秦紋道:“咱們今天就在這裡坐着,二虎這小子每次來都要罵上一天,這小子心裡有主意,他知道現在就算是有黃五爺撐腰也不一定能拿下客棧,他又不甘心,每次來就在這裡大罵,罵到晚上再哭上一通,然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