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在近戰中無疑是煉氣修士的噩夢,聽到了兩個家丁的驚呼,杜桓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驚,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爲秦紋就是秦家培養的一個丹師,像丹師一般的時間都是用來修煉丹道手法,基本上沒有人會分心煉體的。
他確實沒想到秦紋竟然就是這樣的怪物,不過杜桓經過了些許的慌亂,也迅速的控制住了情緒,就算秦紋是玄徒下階的體修,難道自己一個玄徒中階的修士帶着兩個玄徒下階還打不敗他一個人。
杜桓這時也不顧秦紋手中的解毒丹丹方了,就使出了全力,手中飛劍上的火焰也暴漲了不少,不過秦紋這時完全不顧旁邊的兩個家丁,手中的炎龍槍招招不離杜桓的身前,饒是杜桓高出秦紋一個境界,不過在蒼龍八式的精妙槍法之下,也堪堪打個平手。
兩個家丁都只有玄徒下階,一時間也破不了秦紋的防禦,三人聯手圍攻秦紋,局面竟然出現了微妙的平衡,雖然看起來現在還沒有什麼危險,不過現在秦紋的心中也一直在思索着破局的辦法。
他現在很清楚,自己身後的元氣防禦總是會消耗殆盡的,到那時如果還沒有找到逃跑或者打敗三人的辦法,自己就麻煩了,雖然能使出自己在山洞中擊殺陸子巖的那一招,不過蒼龍訣和九轉炎陽訣融合之後只能使用一次,即使是自己殺了面前的杜桓,也不免落入兩個家丁的手中,到那時自己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不到最危急的時刻,秦紋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融合兩種功訣的元氣,不過現在維持平衡也不是辦法,就在他剛一轉念,突然感覺到右側的脊背處一涼,暗道不好,神識的靈敏讓他偏身避開了冰涼氣息襲上的要害。
面前的杜桓這時看到秦紋的槍法突然一亂,再看右側的家丁手中拿着一隻黑黝黝的短刀,大喜道:“對,就用高階法器破掉他的防禦。”
原來右側的家丁看到秦紋不顧身後二人的夾擊,就偷偷的拿出了自己偶然得到的一個高階短刀法器,這種法器在實戰中發揮的能量有限,不過偷襲倒是讓秦紋吃了一個暗虧。
秦紋的槍法一亂,杜桓頓時信心大增,一直被秦紋壓制的飛劍也如脫離了束縛,招招不離秦紋的要害,這時的秦紋不但要對杜桓攻擊,還要防着後面的家丁,猛然間形勢陡然直下,落入了下風之中。
秦紋心中不禁有些急躁,一時間倒是讓杜桓連連得手,身上的長衫也被劍上的火焰氣息烤的黑一塊,黃一塊,幸好還沒有傷到要害,不過秦紋也知道,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早晚自己的元氣也會被三人生生耗盡。
他就暗中一咬牙,與其在這裡被耗死,還不如奮起拼一下,丹田內的元氣一動,準備把兩套功訣融合起來,最先的目標就是杜桓。
就在他元氣一動的時候,猛然感覺到蒼龍訣的元氣竟然漸漸的盤旋了起來,就像在丹田中有一個漩渦,所有的元氣都向着這個漩渦運轉,原本青色的內息也變的濃郁了起來,中間顏色最深的地方已經隱隱有墨綠色出現。
秦紋這時心中一怔,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竟然到了突破的邊緣,而且突破的並不是到了瓶頸的九轉炎陽訣,而是蒼龍訣,想想應該是今天服用了一顆丹藥,補充了精血所致,這時他也就放棄了功法融合的想法,就先苦撐着三人的攻擊,等着蒼龍訣突破完成。
杜桓看着秦紋左右支絀,不由得哈哈大笑,面上現出了陰狠的表情道:“一個玄徒下階的小子也敢給我鬥,不過你們秦家也快玩完了,你也就是先走一步而已。”不過話剛說到這裡,突然他感覺到體外的元氣一滯。
就在詫異間,秦紋這時就感覺到體內漩渦吸收內息已經到了臨界點,就如一座堤壩不停的被咆哮的洪水衝撞洗刷着,終於危危可及的堤壩被衝開了一個缺口,奔騰的巨浪瞬間淹沒了所有的障礙。
秦紋一聲長嘯,丹田內洶涌的元氣隨着嘯聲注入了炎龍槍中,一條墨綠色的龍形氣息頓時散發出了強大的威壓,面前飛劍上的火焰也被壓制到半寸左右,杜桓這時面色一變,他已經感覺到炎龍槍上的氣息竟然增長了一倍有餘,耳邊的長嘯聲還沒有消失,他就驚惶的叫道:“突破了,這小子竟然突破了。”
兩個家丁也愣了一下,手持短刀的家丁忙道:“少爺,快撤。”
秦紋冷冷的一笑,面色陰寒的道:“現在想走,晚了。”
杜桓慌亂之中,忙先用飛劍上的火焰籠罩在自己的周身,只見秦紋的炎龍槍一抖,赤紅色火焰已經完全被吞沒在一片墨綠色的元息之中,此時的他就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息迎面撲來,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不過他的聲音還沒有出口,猛然聽到自己的丹田處“嘭”的一聲輕響,頓時感覺到一陣劇痛,渾身的元氣已經飄散一空。
兩個家丁看到杜桓被突破後的秦紋一招擊敗,不由得都呆愣當地,看到秦紋冷冷的轉身,這才醒悟了過來,現在杜桓生死不知,如果現在落跑的話,回到杜家也是死路一條,唯一的出路就是和秦紋拼了。
秦紋這時手上絲毫沒有留情,這兩個家丁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在秦紋突破以後,炎龍槍上墨綠色的龍形一現,一個家丁的胸口處淌出了汩汩的鮮血,另一個已經被氣息震碎了內腑,嘴角處流出了一縷血跡。
轉身又回到了杜桓的身邊,現在的杜桓丹田已經被秦紋震破,身上沒有絲毫的元氣,雖然無法移動,不過神識倒還清醒着,看到秦紋如煞神一般的逼來,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慌忙拿出了自己的儲物袋道:“求求你放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出的價格,一個丹爐,還有靈藥,靈石,就能換一條命,我這裡都有,求求你放了我。”
秦紋一伸手炎龍槍的槍尖就抵住了杜桓的咽喉,淡淡的道:“買命的錢算的倒是不錯,不過我一向不會給自己留後患,只有你死了,咱們之間的所有事情都了結了。”說完話,槍尖直接朝前一送。
甩落了槍尖上的一滴鮮血,秦紋順手拿起了杜桓的儲物袋和飛劍,他知道在這裡不宜久留,萬一再遇到杜家的人就麻煩了,也就沒有搜查兩個家丁的物品,只是帶走了那個家丁手中那柄短刀法器。
縱身飛出有二里多地,看到自己剛纔在集市上買的馬正在路邊悠閒的吃着野草,秦紋的臉上就露出了微笑,翻身上了馬背,順着官道就奔馳而去。
來到鹿鳴城西門的時候,秦紋看到身上的長衫破破爛爛,就從自己的儲物袋中隨意拿出了一套長衫,在路旁的大樹後換了一下,然後就牽馬走入了鹿鳴城中。
走到東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秦紋想了想,自己到鹿鳴城只來了一次,路也不熟,不如白天再去找二長老信上所寫的人,想到這裡,他就順着路前走到了醉仙樓,要了一間客房,順便吃了點飯,然後就回到客房休息了。
進了客房之後,秦紋先服用丹藥鞏固了一下剛剛突破的境界,然後又調息了一會兒,等到調息完畢之後才盤坐在牀榻上拿出了杜桓的儲物袋,秦紋用神識查看了一下,裡面足足有兩間房子的大小,比起陸子巖要大的多,而且放的東西也不少。
秦紋就細細的點驗開來,先是十幾個玉瓶,打開了瓶口一聞,只有一瓶是玄級下品的丹藥,其餘的都是先天境界的丹藥,這應該是杜桓自己煉製的,這些低階丹藥對秦紋來說沒有什麼用,他就隨手丟棄在了一邊。
還有幾身新制的長衫,接下來就是大堆的靈石了,大致估計應該有上千塊,不過大部分都是還沒有雕琢的原石,秦紋推測是從秦氏的靈石礦中剛開採出來,就被杜桓中飽私囊了,原石的旁邊有個架子,上面放着一個丹爐,還有幾本書。
秦紋先拿出丹爐,用元氣查驗了一下,只是一個玄級下品的丹爐,現在秦紋的儲物袋內還放着從杜家得到的四個玄級上品的丹爐,這個就隨手放在了一邊,幾本書冊都是講煉製丹藥的,上面都署着歸璇散人的名號,看着墨跡尚新,應該是和杜家有些關係的丹師。
秦紋隨意翻閱了幾張,所講的都是一些基礎的知識,並沒有功法之類的,讓霜兒拿去看倒是不錯,就把它還放在了儲物袋中的架子上。
把裡面的物品都翻看了一遍後,秦紋就把自己的儲物袋也騰了出來,把衣物和丹爐、靈石、炎龍槍,還有其他的東西都放進了杜桓的儲物袋中,然後佩戴在衣衫下,自己原來的儲物袋只放着那上千塊原石。
收拾好了儲物袋以後,秦紋這才平躺在牀榻上休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