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走到了曇蓮的旁邊,仔細觀察了一下隱隱流轉着靈氣的花瓣,開口道:“這株曇蓮確實是今年成熟,不過成熟的時間和你計算的有誤差,應該最低還在半年以後才能達到成熟期,咱們現在來的有些太早了一點。”
呂墨不禁怔了一下,這麼多年跟隨着秦紋,呂墨知道秦紋在靈藥上的造詣非常高,他既然說出了這麼絕對的話,那曇蓮的成熟期一定是在半年之後了,這時呂墨不禁有些躊躇道:“那咱們這段時間怎麼辦?還要回驅逐之城嗎?”
秦紋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面上略微帶着期待神色的額寧,就開口道:“這次既然出來了,就不急着回去,這裡距離額寧的故鄉不遠,額寧從跟着我之後就沒有再回過家鄉,不如現在咱們帶着額寧回家看看吧。”
衆人跟隨着手持陣盤的呂墨走出了法陣,站在了兩條大河的交匯點,呂墨指着東邊道:“我的地圖上所標註的,從這裡道錄幌部落只有三天的路程,如果要是乘坐靈舟的話,估計明天早起咱們就能到部落中。”
秦紋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了靈舟道:“那咱們就加快些速度,先讓額寧回家看看,咱們在那裡也稍微停歇個半個月,然後再朝南走,我也想去鹿鳴城看看秦家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額寧聽到自己竟然能在家中停留半個月,面上不禁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躬身對着秦紋施禮道:“多謝師父。”秦紋微微的擺手道:“額寧。修行之人以後要做到心無掛礙,這次回鄉也是磨礪你心智的一次很好的機會。希望你能好好的感悟。”
額寧仔細的聽了秦紋的話,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時衆人上了靈舟,秦紋則是操縱着靈舟向着錄幌部落飛去,在草原上飛行了一夜,快要到黎明的時候,就來到了錄幌部落所控制的草原中。
額寧對這一代非常的熟悉,不停的在靈舟上給三人介紹着所經過的地方。就連傲羽和呂墨都被他的情緒所感染,面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過在馬上要到錄幌部落的時候,秦紋卻發現了有些不太對頭。
下面的草原上大片的牧草荒蕪着,有的已經長出了兩人多高,有的則是露出了下面乾枯的草皮,這明顯就是長時間沒有放牧所造成的。額寧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道:“原來這裡一直是部落最好的草原,怎麼現在荒成這個樣子?難道部落已經遷移找到更好的地方不成?”
秦紋知道錄幌部落分處在兩個大部落的中間,東邊是他們的王室部落,西邊則是一直被胡族所控制的部落,錄幌部落想要遷移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爲了不讓額寧擔心,他也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把靈舟拔高,然後加快速度向着部落的方向飛去。
往前越走,所看到了景象越觸目驚心。大片大片的草原荒置着,一些山坡則是被開挖的露出了各色的石塊。從上面看一片破破爛爛的景象,和以往碧綠色的草原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
秦紋更加確信了自己原來的想法,就略微放緩了速度道:“這裡的情況有些不太對頭,說不定錄幌部落出現了什麼意外的事情,咱們現在要謹慎一些,到達了部落的上空之後,都不要輕舉妄動,先探查一下情況再說。”
額寧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看到了下面的情況,他一方面想着能儘快的到達部落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另一方面則是害怕自己來到了部落之後突然出現了他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就這樣在猶豫的心情中,秦紋操縱着靈舟來到了錄幌部落的上空。
看到了錄幌部落聚集的帳篷之後,額寧的面色頓時放鬆了一些,雖然草原荒蕪了,山坡都被挖掘了,不過部落的帳篷還在,就說明部落的人還在,這時秦紋猛然間將靈舟拔高到了百丈以上,面色凝重的道:“下面有高階修士的神識在探查,如果不是我上升的快,說不定就讓他發現靈舟了。”
額寧這時則開口道:“師父,是不是我們部落的修士啊?我看長老們的帳篷都在,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秦紋微微的搖了搖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下面的情況道:“我有種預感,覺得你們部落應該是有一些事情發生了,你看,下面那個修士明顯就是大齊修士的衣衫,他手中還握着一個皮鞭,站在帳篷門前他準備做什麼?”
秦紋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帳篷內走出了十幾個衣衫襤褸的胡族牧民,佝僂着背朝着帳篷內的一片空地中走去,這時其餘的帳篷中也都走出了不少的牧民,雖然從上面看不到他們的面孔,不過整個部落內的氣氛是壓抑而沉重的,一副死氣沉沉的感覺。
這時突然有一個少年踉蹌了一下,那個手持着皮鞭的修士馬上就是一鞭抽了過去,雖然沒有聽到他口中所說的話,不過從動作來看應該是在責罵着少年,少年痛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其中一箇中年漢子從隊伍中忙跑了出來,扶起了少年,一邊躲避着修士抽來的鞭子,一鞭護着少年重新走入了隊伍中。
“阿爸!”額寧看到了中年漢子之後,面色頓時漲的通紅,眼睛也瞬間溼潤了起來,對着秦紋道:“師父,那個就是我阿爸,這些修士是什麼人,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的族人,不行,我要下去找阿爸。”
秦紋看到就在中年漢子進入了隊伍之後,修士並沒有不依不饒,而是佯揮了幾鞭後,重新集合起隊伍來,他就示意呂墨接過靈舟的操縱陣盤,然後拍着額寧的肩膀道:“看來錄幌部落確實是出事了,不過咱們還不知道這些修士是什麼來路,他們到底有多少高階修士,要是現在貿然下去的話,可能會讓事情更麻煩。”
“剛纔我就通過靈舟感覺到現在部落中有不止一個的高階修士,應該都是靈徒期的修士,現在咱們雖然有靈舟,不過想要對付他們並不容易,再說咱們也不知道其餘的地方是不是還有他們的修士,現在要冷靜下來,一切等打探清楚了再說。”
呂墨這時也操縱着陣盤安慰道:“額寧,既然咱們回來了,這件事情秦丹師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好在你父親還沒有危險,咱們就先忍耐一會兒,打聽了清楚之後再講。”
在二人的安慰下,額寧的情緒才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不過看着下方耀武揚威的修士,他的目光中依舊散發出仇恨的光芒,秦紋這時看到錄幌部落的族人這時全部都集中在了空地之上,然後從旁邊的帳篷內走出了幾個高階修士,還有幾個小隊的玄師修士,就忙示意呂墨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觀察。
呂墨這時操縱着靈舟從部落的正上方朝着東邊移動了半里,從這個方向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修士的一舉一動,接着就看到一個高階修士來到了牧民的面前,不知道講了些什麼,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的手一揮,就有幾隊玄師修士分別帶着這些牧民分批向着北方走去。
秦紋微微的蹙了蹙眉頭,示意呂墨操縱着靈舟跟上,這些牧民一直走了約有十里左右,到了一處沒有被挖掘的山坡前,領頭的修士就擺手示意讓一隊牧民停了下來,接着另外幾隊牧民也四散開來,每個人都被分發了工具和一塊幹餅,然後就在這個山坡上挖掘了起來。
呂墨不禁有些好奇的道:“這些人讓部落的牧民在挖什麼?竟然控制了整整一個部落。”
秦紋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就指着距離山坡不遠處的一個山林道:“呂墨,你先把靈舟停到那邊,然後咱們就近觀察一下,如果有機會的話,順便帶出來一個牧民問問情況,不過咱們要千萬小心他們的高階修士。”
“如果打草驚蛇的話,那以後咱們的解救就更困難了,現在主要是先弄清這些修士的來歷,畢竟他們現在只是指示着牧民做工,並沒有傷害到他們的性命。”
呂墨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迂迴着將靈舟停在了秦紋所說的山林中,衆人從靈舟上走下了之後,秦紋將靈舟收起,然後就站在樹林後查看了起來,這個位置還是比較利於觀察的,牧民們幹活的地方是在下方,基本上下面的一舉一動都能被秦紋他們看到眼中。
不過秦紋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看清楚這些控制牧民的修士是什麼來歷,就疑惑的看了看呂墨道:“你認識這些人嗎?”
呂墨也是搖了搖頭,不過他眼神突然一閃,有些驚喜的道:“秦丹師,您看,有一個牧民好像要去方便,那個位置咱們剛好能潛伏過去,不如我現在就去把這個人帶來。”
秦紋點了點頭,順手把靈舟遞給了呂墨道:“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被高階修士發現的話,就馬上用靈舟逃走,等安全了之後再回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