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納沉睡的時候,就在屋外,那名男‘精’靈和一名穿着長袍,頭戴‘花’冠的‘女’‘精’靈進行‘交’談着。
“那個人類值得信任麼?”‘女’‘精’靈看了一眼屋內。
男‘精’靈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最近我們的預言石上出現了很不好的結果。”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那種東西了?”‘女’‘精’靈有些不以爲然。
“差不多有一萬年了吧?”男‘精’靈隱晦了提了一下,“她們恐怕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女’‘精’靈神‘色’動了動,她認真考慮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地下那些被放逐者?唔,倒是有這個可能……”
“不僅僅是她們,”男‘精’靈搖了搖頭,道:“預言說還有更強大的力量將會把我們倫斐納亞牽扯進去,雖然對那東西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之前的一些晦澀不明的預言出現後總是會發生一些事情的,現在又出現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總應該做好準備纔是,我可不喜歡到時候措手不及。”
‘女’‘精’靈笑了笑,道:“這是你跟那個人類法師學的話?很不符合我們‘精’靈族的習慣呢。”
男‘精’靈嘆了一口氣,道:“是啊,我們‘精’靈族犯了錯,總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彌補,可是,如果這個錯大到無法彌補呢?”
‘女’‘精’靈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她鄭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我們有必須到大陸上尋找值得我們依靠的盟友,就像萬年前我們一起抵擋深淵龍皇的進攻一樣。”
“可是長老們會同意麼?他們可都是老頑固了。”‘女’‘精’靈搖着頭,表示不看好這個建議。
男‘精’靈卻輕鬆一笑,道:“我有說過要說服他們麼?”
‘女’‘精’靈很詫異看着他。
“現在這個人類的出現,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藉着送他回大陸的機會,尋找合適的盟友,而且不怕被長老們干預,因爲這是按照規矩來的。”
“的確,這樣長老們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非戰爭時期,我們既不能容忍有人類在我們的島上,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男‘精’靈沉聲道:“那個人既然是艾瑞娜發現的,那麼就讓她去,我看得出,那個人還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而且或許他真的和那位統治東部大陸的教廷主教有着很深的關係也說不定,我們能夠通過他觀察一下如今人類上層對‘精’靈族怎樣的態度。”
說到這裡,‘女’‘精’靈‘露’出一絲微笑,道:“剛纔你和艾瑞娜提過這件事了,她看上去好像很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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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精’靈也‘露’出笑容,眼裡閃過一絲追憶,嘆聲道:“讓她別那麼垂頭喪氣的,人類世界沒有長老們說得那麼可怕,說不定倒時候我們讓她回來時她還未必願意呢。”
……
“這是死亡騎士,絕對不能讓他逃掉了”
其實鮑里斯並不想和亡者議會的人過多糾纏,這畢竟是在法師們的領地上作戰,他到這裡來只是撈取功勳的,也不想看到手底下也太多的上傷亡,這樣即便贏了回去很不好看。
但是死亡騎士的出現,卻令他把這個念頭徹底拋掉了。
無論在哪裡,死亡騎士和巫妖都是光明陣營第一打擊的對象,他們不但是黑暗陣營的中堅力量,而且也是教廷的死敵。
鮑里斯眯起了眼睛,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一個稀少的死亡騎士,而且看起來實力不弱,能夠殺死他的話,即便再多付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當”
斬劍和盾牌再次‘交’擊,迸發出幾點火星。
巴洛並不與鮑里斯纏戰,他深知對方在武技上比自己強得多,所以每次對方斬劍出擊,他就用盾牌掩護這自己。
有了剛纔那才‘交’手的經驗,即便鮑里斯再使用天賦,他也有了防備,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了。更何況,身爲一名死亡騎士,‘肉’體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工具,只有靈魂纔是他的核心,只要靈魂之火永不熄滅,他就不會真正死亡,普通的斬劍就算砍上幾次也對他毫無作用。
在又進攻幾次無果後,鮑里斯知道,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或許能拖住對方,可是絕對殺不了對方。
他當機立斷往後退,直到退到了陣列中間才停下腳步,左右看了一眼,不禁點了點。
身邊這支的確是教廷裡堪稱‘精’銳隊伍,就在他與巴洛‘交’手的時候,上百名神職者將周圍團團包圍了起來。
可是巴洛似乎沒有逃跑的意思,依舊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
對方越是冷靜,鮑里斯越是不敢大意。
不過,聖堂們一旦擺開陣型,並且按照神殿的佈置下的戰鬥步驟一步步進行下去時,他們將變成一股鮑里斯自己也覺得膽戰心驚的力量。
隊列後的牧師開始施加各種祝福,光環在聖堂劍士們的身上一道又一道的升起,各種輔助類的法術像潑水一樣灑到了他們的身上。
“出擊”
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後,聖堂劍士五人一隊,總共是五個整齊的橫排,一共二十五聖堂進士按照二一二的陣型,在聖光的沐浴下,一步步向巴洛‘逼’迫過去。
儘管經歷過多次戰鬥,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和死亡騎士‘交’手的經驗,在目睹了單獨一個聖堂劍士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時,他們很理智地選擇了結陣前進。
最前排的聖堂劍士都拿着箏形盾,他們目光銳利,神‘色’中那股堅定的信念讓每個看得他們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巴洛並沒有站在原地等待,在聖堂接近他只有十多米的時候,他腳下一蹬,踩開了大團的泥土,將半身盾舉起在前方,整個人向聖騎士小隊如蠻牛一般衝了過去。
“不要低估他的力量,穩住”
第一個五人隊的隊長立刻讓隊伍停止了腳步,並且站在中心的他自己微微突出一點,主動迎上了巴洛的這次撞擊
砰
箏形盾牌應聲碎裂,與巴洛接觸的聖堂劍士隊長口吐鮮血的飛出去,即便添加了那麼多的輔助法術,他仍然在力量上遠遜於一名真正的死亡騎士。
在撞飛了第一個人後,巴洛絲毫不理周圍斬擊過來的斬劍,以右腳爲軸心,舉起大盾猛的在原地旋轉了一圈,一連串的金屬碰擊傳出後,剩下的四名聖堂同時被他巨大的力量扇飛了出去,被砸飛在了數米之外,他們手中的武器和盾牌都無一例外的粉碎了。
但是同樣,巴洛手中的盾牌經受不住如此劇烈的摧殘,也在同一時刻內碎裂了,他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把巨大雙刃飛斧,旋轉着向試圖繞到自己背後的第二列聖堂劍士們擲了過去,旋轉着的斧頭髮出一聲沉悶的破空聲,將當先兩名聖堂的半邊身體切開,並餘勢不減的帶倒了另外三名聖堂。
雖然這次‘交’擊聖堂們傷亡不小,不過巴洛畢竟失去了盾牌,位於中間的第三列橫隊看到了機會,他們加快了腳步衝了上來。
“轟”
一隻巨大的尖刺鐵錘從巴洛的手中被甩了出來,被當面砸到的聖堂劍士一聲沒吭地躺到在地,他整個‘胸’膛上深深凹癟了下去,即便是身上的祝福在不停的起作用,但是瞬間被砸爛了‘胸’骨和內臟已經讓他當場死亡,再也沒能爬起來。
剩下的四名聖堂對倒下的同袍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而且他們此時已經衝到了巴洛的面前,他們往同伴處靠近挪了挪,將那空出來的位置又一次封閉了,邁着整齊的步伐,同時高舉斬劍,向着面前的巴洛狠狠斬下。
巴洛大吼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寬大的雙手劍,反手撩了上去。
“噹噹”兩聲,兩把斬劍同時斷裂,不過另外兩把卻正正砍在了巴洛的手臂上,只是嵌在了鎧甲的隙縫中。
兩名斬劍的主人見狀立刻棄劍,從腰間拔出短劍狠狠刺向對方的腹部,一陣金屬摩擦的嘎吱聲響起,輝煌的光明力量順着那破開的傷口灌入了死亡騎士的身體。
巴洛頓時發出了一聲仿若野獸的痛苦嚎叫,他的另一隻手狠狠一拳砸在了距離他最近的聖堂的臉上,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半邊臉凹陷下去的後者倒在了地上,同時他腳下一踹,將另一名一腳聖堂蹬出去了四米多遠,但是最後一名聖堂彷彿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他雙手有力地握着那把短劍,雙‘腿’用力地前進着,將全身的光明力量灌輸進去。
“啊”巴洛慘叫了起來,他接連後退了幾步。
由於他身材過於高大,在近距離內一時間無法推開對方,只能兩隻手抓住了這名聖堂的肩膀用力往下摁,衆人頓時清晰的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只是這名聖堂卻沒有停手,渾身的神聖鬥氣不要命的衝擊着那道破開的那道傷口。
“啊啊啊”
巴洛高高重重舉起拳頭砸在了這名聖堂的腦袋上,一拳接着一拳,直到將後者的腦袋都砸入了‘胸’膛中,這才感覺那股撕心裂肺的力量停了下來。
這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勞感涌到了身體各處,巴洛心頭一陣驚恐。
自從他成爲死亡騎士後從來感覺到這些“凡人”所謂的疲勞和痛苦,但是他現在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這讓他意識到,再留下來作戰,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裡
整齊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巴洛一擡頭,發現第四,第五列聖堂劍士們此時已經包抄到了他兩側極近的距離內,可是剛纔的那番‘激’戰卻令他居然沒能提前發現
劍士們齊齊發出一聲低沉吼聲,快步從各個方向上貼了上去,緊緊地擠在了巴洛的身上,並死命貼主了他
劍士們並沒有用斬劍去砍,而是同時拔出腰間的短劍,對着巴洛的腰腹部不停地做着刺擊,拔出這兩個動作。
巴洛發出了近乎野獸的瘋狂嚎叫,他死命掙扎着,卻無法把十個人同時掙脫開,幾次之後,他感覺體力的力量在逐漸離自己遠去……
怎麼可能?是幾隊人就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戰鬥力?
他可是死亡騎士啊
鮑里斯在遠處靜靜地看着,他冷笑着,無論是怎樣的近戰職業,除非是君王強者,否則在訓練有素,裝備齊整,數量衆多的聖堂劍士不計傷亡的強攻面前,終究是死路一條。
巴洛又發出了一聲咆哮:“冰霜凍土”
瞬間,好似來自極地的寒風吹拂過心頭,以巴洛爲中心,他腳下一圈地面立刻一層層厚厚的霜土所籠罩,那裡植草一下變得灰白,乾枯,毫無生跡。
傳說中,站在“冰霜凍土”之上,死亡騎士的力量就永不枯竭。
鮑里斯輕蔑的一笑,他揮了揮手,將近二十多名牧師一起輪番發出了淨化法術,那些霜土纔剛剛出現就又還原成了真正的顏‘色’,這些法術還同時將神聖的力量傳遞到了死亡騎士的身上。
巴洛巨大的身體終於“轟”的一聲倒了下去,這名戰力強橫的死亡騎士,在殺傷了大概不到十名聖堂劍士後就被‘亂’劍斬殺當場了。
再也沒有什麼懸念了。
鮑里斯哼了一聲,在教廷‘精’銳團隊的面前,即便是不死騎士也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
神廟第七層。
十多名法師們終於衝到了這最後一層,只是入目的情況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滿地的屍首既有法師也有亡者議會的人,只有一個人正站在大廳的中間。
“什麼人”一個法師大喝一聲,手中的法杖舉了起來。
“是蘭蒂斯頓主教,別出手”一個看起來很有些威嚴的中年人急忙喊道,但實際上這個他已經喊得已經太晚了。
由於“元素疆界”的崩潰,路上又遭到襲擊,法師們並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的神經已經過於高度緊張中,而且這裡除了他們之外應該沒有自己人了。
各種各樣的元素在空氣震‘蕩’着,它們正在組合成一個個威力巨大的法術,這個過程法師經過千錘百煉的重複,只在極短暫的時間內就能完成,眼看它們即將轟擊出去,但是法師們卻駭然發現,那些元素非但沒有成功組合,反而在都在同一時間彷彿被某種力量干預,破壞,粉碎了。
他們相顧駭然,這是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什麼時候教廷的主教如此強大了?
“我們是法師會火之塔的法師,”中年法師走上來對着羅瀾行了一禮,又看了看腳下,發出了驚歎:“這些人……都是主教大人一個人殺死的麼?還真是,真是……”
他接連說了重複的話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這裡每一個亡者議會的成員都不是什麼弱者,甚至非常強大,可是他們居然都倒斃在這個蘭蒂斯頓主教一個人手中,這讓他再一次震驚於對方的實力。
羅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道:“我趕到的時候,這些亡者議會的墮落者正在撤離,這些只是斷後的人罷了,只是深淵之角卻被他們先一步拿走了。”
“那樣東西……”中年法師的神‘色’有些黯然,“還是被他們拿走了麼?”
羅瀾笑了笑,道:“既然他們能拿走,那就想辦法拿回來好了。”
“是,是。”法師只得‘露’出苦笑。
羅瀾擡起頭,他突然問了一句:“你們來得時候,是不是在路上遭遇到了襲擊?還被襲擊者逃脫了?”
中年法師一怔,隨即羞愧地點頭,道:“是的,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羅瀾淡淡說道:“那個人就在你們的身後。”
“什麼?”
躲在‘門’外的琴一直在傾聽大廳內的談話,在聽到這句話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大廳裡不說那些法師,光是蘭蒂斯頓一個人就不是她正面所能應付的。
可此時,她突然覺得後背上衝來了一股寒意,她連忙向前一滾,然後原地一翻,讓開了那股可怕的攻擊,隨後迅快地拔出斬劍。
“鏘”的一聲,手腕一震。
可是面前,居然空無一物。
就在她一怔神的時候,五道光亮突然在她的腳腕、手腕和腰間同時形成,將她牢牢的扣在了地上,斬劍也脫手而飛。
“這個人‘交’給我處理,諸位沒有什麼意見吧?”
中年法師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名亡者議會的強大劍士在羅瀾的手底下頃刻間就被拿出,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急急行禮道:“主教大人抓到的墮落者,自然遵從主教大人的意志來處理。”
這時,一陣整齊急促的腳步聲從入口傳入,法師們立刻擺出了戒備的陣勢。
羅瀾擺手道:“不必緊張,是自己人。”
一隊聖堂劍士衝入大廳內,立刻便將法師們攔在了外圍,走在當先的聖堂隊長來到羅瀾半跪下,道:“第五小隊隊長安德烈斯向主教大人致敬。”頓了頓,他左右看了一眼,低聲提醒道:“大人,剛纔有我們的斥候送來了一封信,法師會好像出了什麼大事。”
羅瀾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在元素疆界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到,那並不是什麼正常的法術消退,而是一種被迫的法力中斷。
那麼結果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強力的法術和或者神器在進行干預,二就是法皇艾德里曼已經無暇顧及這件事,無論是哪個結果,都對法師會極爲不利。
他剛纔一路上來曾仔細的看過,法師會的土之塔主和修士長尼奧裡德都戰死在這裡,如果法皇艾德里曼再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那麼法師會的衰落將不可避免。
不僅如此,一位君王強者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那很可能會引起更爲嚴重的後果。
而再過兩個月,決定修士長繼任人選的修士會會議就要舉行了。
新的力量在崛起,舊的勢力在衰落。
大陸的權利分配,即將面臨一次真正的洗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