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很大,大到無法描述。
方圓不知幾萬裡,幾乎是一個小國,但卻有種各種巍峨壯麗的建築與景物,看上去就像是幾個時代前的產物。
妙音坊的人,她們的宅院在城東,那片水域邊的一處宅院之中。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裡只是她們的掩飾,真正的核心,卻是在一艘花船上!
妙音坊,也開花船,這簡直是最難以想象的事情之一。
這花船,是所有花船中,最爲亮眼的一艘之一。它大約有百丈長,說是一艘船,但卻就是一個島。
在這裡,可以感受到什麼叫做活色生香,不過妙音坊的人自然不會攬客,風塵女修都是妙音坊私下招攬的。這些女子,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花船,幕後主人其實就是妙音坊。
船高三十丈,在最高層,可以看遍這“花江”的風景。
花江,這是好事者,給這片水域的外號。因爲這裡花船最多,是整個帝都中最大的“煙花之地”,每天“客”流量都非常可觀。
在這裡能有一條花船的,都不會是簡單背景的人,至於江中的那個島,更是真正的銷金窟。
在這裡,有着無數刺激的遊戲,例如賭博。
這不是地下賭場,在修士的世界,每次爭奪機緣都是一場豪賭,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去賭。鬥武場是個好地方,但“花島”同樣不能錯過。
本來冰雨,今天就是要帶典風,來這裡的。
但是顯然,典風來不了了,冰雨獨自一人,從岸邊夜市乘船過來,上了島。
其實這也是她第一次來這裡,她來並不是爲了賭,而是爲了找一個人。
如果你能看見過去的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會去做什麼?
賭!
賭骰子,在莊家搖完後,可以看見點數,自然能贏。賭牌九或是麻將,也都是這個道理,在修士的世界裡很多東西會經過加密處理,但是總有些特異能力的人能看穿一切。
例如,鳳凰!
冰雨收到消息,這幾日,有一個蒙面女人,每日都來花島上賭靈石。她每次都贏走很多,當然,很聰明地沒有觸及莊家的利益,甚至幫着莊家贏錢,所以這賭場的莊家很喜歡她。
冰雨根據組織的情報,得到了這女人賭錢時候的景象,是用幻空石錄下的。
這個神秘的蒙面女人,似乎能看到對方的牌,可這不可能。賭場內,不管是天眼通還是神識,都無法看透由特殊材質煉成的骰子、麻將和牌九。
她每次都贏,贏了很多,多到不需要再賭。可她每天還是回來,就像是找死似的,生怕有歹心之人找不到她似的。
冰雨感覺,她在等自己,在等組織的人找她。
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鳳凰,冰雨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可能。
當冰雨踏入賭場的瞬間,便感覺被無數道目光在身上掃視,不少男人總是喜歡盯着美人看,她也沒當回事。
賭場內環境很好,不是室內,而是露天,在島上比較中心的地方。
冰雨沒有易容,也沒有戴面具,她獨自而來,找那個女子。
當她看見陪着一羣男子,坐在賭桌上的那個蒙着面紗的女子的時候,她便知道那就是鳳凰。
“又來一個美人。”賭桌上,坐在鳳凰對面的中年男子,看見款款而來的冰雨,便是一笑。
鳳凰瞥見了冰雨,十分熟絡地笑道:“我一直在找你,等我賭完這一把,我們開個房聊聊。”
冰雨隨便在“觀衆席”找個位子坐下,這場賭局看起來很嚴肅,四處都有人圍觀。不過沒有人敢亂說話,敢給誰透露什麼對手的牌。
賭的是麻將,凡人世界最風靡的一種玩兒法,據說是上個時代某個文明的產物,不過在修士之間也很受歡迎。
冰雨沒有絲毫觀看的興致,不用看也知道,誰會贏。
方形賭桌上,除了冰雨外,坐在她左右的是一個老頭與一個年輕人。對面的中年人對鳳凰似乎很垂涎,一直盯着她胸前與桌下的大腿。
鳳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也是覺得有趣,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中年神藏,居然用天眼通偷看自己的身體。她沒覺得多生氣,只是覺得厭惡,所以她決定,要一把讓這蠢貨輸個底朝天。
全程,鳳凰打出的牌,沒有人能吃、碰、胡更是沒可能。
然而別人不要而打出的牌,鳳凰卻很青睞,尤其是對面那個中年神藏。
“吃——碰——槓——不好意思暗槓……”
“不好意思!”在冰雨等了一刻之後,隨着鳳凰對面那個神藏打出一張牌,賭局結束,鳳凰一吃三,中年神藏輸得最慘。
“走吧。”鳳凰從桌上下來,走到冰雨的座位面前,對她輕笑道。
冰雨點頭,起身的時候瞥見那個中年神藏眼中的陰鷙與貪婪,她露出一絲不屑,然後拉着鳳凰走出了這裡。
鳳凰走後,纔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她怎麼贏的,太不可思議,連贏三局每次都胡金泉的牌?”
“我懷疑她能看到,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可就連至尊也無法看透這牌,爲何她能,這不可能,或許真是她的賭術?在凡人的世界中,就有賭術超羣的人。”
不管怎樣,輸了就是輸了。
不過那個中年神藏,也就是金泉,似乎有些不太甘心。他本來是想來此,當衆戳穿那個美人出千的方法,然後他怎麼做都合情合理。
可是全程沒有任何破綻,金泉想找事也沒法。
“你去安排一下,盯住她們,等她們離開賭場,立刻下手……”金泉看了一眼冰雨和鳳凰的背影,眼中閃過狠厲與貪慾。
鳳凰帶着冰雨,先是來到前臺,兌換了贏來的籌碼。
然後她心滿意足地,對冰雨笑道:“走吧,請你吃雞。”
“嗯?”冰雨狐疑地看着她。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從東勝州的帝落山脈中,抓來的七味雞。”鳳凰戲謔地看着冰雨,她知道冰雨顯然誤會了什麼。
七味雞,這是一種極爲奢侈的美味,號稱肉質能有七種不同的滋味。當然了,它最大的特徵,就是賊貴。
作者光明草說:我以爲感冒好了,然而只是換了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