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界,廣闊無邊,充滿滄桑破敗氣息的宗門遺蹟中。
在一片殘缺破敗的廢墟上,聳立的劍閣。
就像是百花凋零後的冬梅,遺世獨立,充滿無窮魅力。
遺蹟表面,大都只能尋些邊邊角,偶有異寶出世,便是破天荒的大事情。
可這聳立的劍閣,卻是有很大機率出現重寶。
但它的的危險程度,同樣讓人不寒而慄,光是讓人咋舌的劍威,就阻擋了九成九的冒險者。
就算你膽大包天,不怕劍閣裡面的禁制,可抵擋不住外面劍威同樣是枉然。
是以,大多經過劍閣的武者,都會遠遠看上幾眼。
而後心有不甘的離去,不太敢冒險去試。
可今日一處劍閣中,突然涌出成羣武者,弄得動靜不小,引起好些人的注意。
“血屠!”
“他們是血雲門的人!”
當看清那羣人身上的服飾,還有爲者的面容時,路過的武者面露恍然之色。
威脅重重地劍閣。
在青陽郡中,也就三大霸主級宗門,可以糾集強者前去硬闖。
不過三大霸主級的宗門,沒有上品玄器,也不會輕易去探。
蹭蹭蹭!
沒多久,劍閣中又涌出大羣先天強者,數量一點都不比血雲門的少。
“是金焱宗的人!”
“這兩大宗門,居然會聯手共闖一座劍閣,倒是稀罕事。”
“不是說三大霸主級宗門,相互間誰都不服,這見了面豈不是當場就得大打出手。”
“有些不對勁,你們看梅子畫和血屠的臉色……”
結怨頗深的兩大宗門,竟從同一座劍閣冒了出來,頓時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梅子畫面色慘白,嘴角還有絲血漬,沒來得及去擦拭。
在其右手,死死握着一枚玉簡,半點都不敢放鬆。
似乎,在破除機制之時,受了些輕傷。
“嘖嘖,果然是廢物一個,破除個小小禁制,還費如此大勁。我看你這玉簡,八成就是個垃圾!”
血屠瞧見出來的梅子畫,陰測測的怪笑起來。
兩大宗門的人,在劍宗魔洞旁守了四天時間,確定林雲真的死後纔不甘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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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空手而回,血屠和梅子畫,顯然不會罷休。
兩人仗着手中的上品玄器,在劍閣中廢了很大番功夫,才各自獲取到一枚玉簡。
梅子畫擦乾嘴角的血漬,自信十足的笑道:“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譁!
就見他一張手,掌心玉簡,頓時爆出莽莽劍勢,掀起驚天狂風。
“好恐怖的劍勢!”
“我猜至少是一本玄級功法!”
“說不定是秘術!”
此等驚人聲勢,不僅讓血雲門衆人緊張不已,遠方看熱鬧的先天武者同樣激動不已。
“現在知道,誰的玉簡纔是垃圾了吧。”
梅子畫看見神色陰沉的血屠,冷笑一聲,直接將玉簡貼在了額頭眉心處。
頓時間,一股潮水般的信息,出現在其腦海中。
“七月十五,陰。入師傅門下快兩月了,師兄師姐們都對我很好,感覺像家一樣,說話也好聽,不像外面的人一直欺負我。今日幫下山幫師傅去收集靈藥,順便喝上幾瓶小酒,這日子可真是美滋滋的……”
看着鋒芒肆意的玉簡,結果裡面全是些瑣碎雜事,梅子畫的自信的臉色。
看着看着就漸漸不對勁了,到最後整個臉都變青了。
“哈哈哈!”
血屠見狀,頓時快意的大笑起來,不用想就知道對方玉簡肯定是垃圾了:“就你這廢物,能拿到什麼好的玉簡,纔有鬼了。”
“我就不信,你能拿到什麼好玉簡!”
梅子畫本就氣的不輕,聽到血屠不留情面的嘲諷,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了起來,
血屠笑道:“這個就不勞梅兄操心了。”
譁!
只見他張開右手,一枚晶瑩剔透的粉色玉簡,散着誘人光芒,宛如星辰般亮眼,美的不可方物。
“好漂亮的玉簡!”
“這玉簡可真是件奇物,難怪血屠敢如此自信。”
“原來他故意藏了一手,就等着奚落梅子畫!”
聽着遠處的議論聲,血屠面露得色,看向臉色跟豬肝一樣的梅子畫笑道:“和我鬥,你還真不配!”
話音落下,便將玉簡直接貼在額頭上。
同樣是一股潮水般的信息,瞬間涌入其腦海中。
“六月十八,晴。新來的小師弟,傻乎乎的還真是可愛,小臉也俊俏的很呢,嘻嘻,總是想逗他一下。不過還是師哥更好看一點,今天師哥應該就要回劍閣了,我是穿紅裙子好呢,還是穿這件藍裙子,好難選,藍裙子……紅裙子…………”
玉簡龐大的信息,後面盡是重複的藍裙子和紅裙子,血屠臉色瞬間就綠了。
分明只是少女的一些小心思,對他來講,半點作用都有。
“不知道血屠兄,得到什麼絕世功法了,給我們說說唄。”
梅子畫察言觀色,見到對方臉變綠的剎那,眉頭一喜,笑嘻嘻的說道。
血屠嘴角抽搐了下,冷着臉收回玉簡,沉聲道:“我用得着和你說嗎?”
“這可不是血屠兄的風格,裡面是啥內容,我看說不定是那個姑娘的單相思……”
梅子畫可沒打算就此放過對方,繼續奚落着對方。
遠處圍觀的先天武者,算是明白了,這兩人都是倒黴蛋。費盡心思拿到的玉簡,記載的皆是些雜亂無用的信息,這在宗門遺蹟倒也是常見之事。
就在梅子畫與血屠,相互奚落着對方時,地面突然猛的一顫。
轟!
還未反應過來,金焱宗與血雲門強者身後的劍閣,毫無徵兆,轟然坍塌。
塵土飛揚中,恐怖的劍威,化爲怒吼的大風,席捲八方。
地面轟隆隆,顫抖不停,讓人心生又驚又懼。
梅子畫和血屠,臉色同時大變,帶着宗門強者,飛遠遁。
等到劍威彌散之後,二人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對勁。
嗖!
正驚疑不定之際,有道身影,從劍閣廢墟一躍而出。
濃濃的塵埃中,隨着那道身影,一步步走去,容貌漸漸清晰起來。
“是他……是林雲!”
“這小畜生沒有死!”
當梅子畫和血屠,看清林雲的容貌之時,身後兩宗先天強者也是將其認了出來。
頓時間,衆人臉色,一個個都變得頗爲精彩起來。
“有勞幾位掛念了,小子我一時半會,怕還死不了。”
林雲摸了摸鼻子,雙眼微眯,輕輕笑道。
血雲門和金焱宗衆多先天強者,都是一臉驚訝起來,顯然沒有想到掉進魔洞的林雲,居然活着出來。
那可是半步玄關的強者,都不敢去闖的險地。
“我血雲門的寶器,是不是你搶的!”
瞧見生龍活虎的林雲,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血屠渾身氣的微微顫抖起來。
心頭狂怒,眼中殺氣瀰漫,體內靈元瘋狂涌動。
“寶器當真在你手中?”
梅子畫眼中涌過一絲貪婪,上前一步,冷聲喝問道。
兩大宗門內的先天強者,臉色都變得冷峻起來,目光皆死死的盯着林雲。
寶器!
梅子畫和血屠先後提到寶器二字,讓聞聲趕來的衆多先天武者,面色大震。
難怪這血雲門和金焱宗,會同時闖入一座劍閣,原來是爲了件寶器。
一時間,許多疑惑,得到答案。
可聽兩人的話語,那有無上威能的寶器,視乎落入了林雲手中。
“好小子……居然在兩大宗門手中,搶到了一件寶器!”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皆感到陣陣不可思議。
林雲瞧着咄咄逼人的血屠和梅子畫,淡淡道:“一件無主之物罷了,說的好像是你們兩大宗門,遺棄在此一樣。”
“可這無主之物,不是誰都能拿的!”
血屠面色陰沉,一揮手,沉聲道:“殺了他!”
嗖!
霎時間,人影重重,血雲門和金焱宗各自竄出四名,先天五竅的強者,同時朝着林雲撲殺過去。
強大的氣勢,從這八人身上轟然爆,各種殺招鋪天蓋地襲來。
出手之間,臉上的那股狠勁,令人心驚。
林雲雙眼微眯,臉色表情,似笑非笑,眼中一抹寒意閃過。
今時今日,他可不會在懼怕這兩大宗門!
“這小子居然不躲不閃,真是找死!”
八名名先天五竅強者的一擊,同時落在林雲身上,驚天巨響轟鳴不止。如此恐怖的一擊,就算先天七竅的強者,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就這點本事嗎?”
可林雲卻像沒事人一般,冷聲笑道。
十二人心中微微一驚,在想要退開之時,眼中皆露出疑惑神色。
林雲心中冷喝一聲,一股狂暴的聲威,於他身上衝天而起。
剎那間,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沉一片,烏壓壓的黑雲,滾動不停。
隨着一抹閃電劃破天空,林雲渾身一震,體內響起炸雷般的巨吼。狂暴而不可一世的雷炎之威,猶如壓抑許久的猛獸,轟然爆。
八名先天五竅強者,同時被震飛出去,嘴角各自溢出一絲血漬。
等落第後,擡頭看向林雲,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悚:“這是……”
只見林雲,身如紫玉,瑩光奪目,眼眸入血,有焰火縈繞。
狂暴的氣勢,讓他看起來,帶着恐怖的壓迫力。
那是完美的雷炎戰體,以肉身帶來的純粹威壓,令人心驚肉跳,不敢直視。
怒喝聲中,林雲五指緊握,澎湃的力量在拳芒間震動,綻放出妖豔雷炎。
“死!”
拳芒爆炸,恐怖的氣芒,蘊含着劍勁,隨着林雲一拳轟出。驚起漫天塵埃,猶如滔滔江河,轟隆隆,滾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