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
死掉了嗎？
小冰鳳神色微怔，旋即目光堅毅道：“我不信，神祖大人一定會回來的。”
紫鳶劍聖笑了笑，沒說話。
小冰鳳盯着紫鳶劍聖道：“你爲何要將紫鳶劍匣給他？你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紫鳶劍聖道：“劍匣只是受人之託，他身上的秘密我能看出些端倪，可確實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吧。”
“我只是一縷殘魂，你不用太爲難我，有一天你碰到正主後問他，或許他知道的會多一點。”
小冰鳳盯着對方，總覺得對方有所隱瞞，但這個理由確實無法反駁。
分身是無法探知主人的秘密，十萬年過去了，紫鳶劍聖本體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這殘魂也斷然無法知道。
但反過來，紫鳶劍聖的本體，可以知道分身經歷的種種。
小冰鳳想到此處頗爲不爽，這老頭子肯定有坑，有話沒有說盡。
“你教了他什麼？”小冰鳳看着明明在做夢，表情卻頗爲生動的林雲問道。
“一門劍法，輪迴之劍。”紫鳶劍聖道。
“啊？”小冰鳳驚訝到了。
這輪迴之劍可是紫鳶劍聖的獨門劍法，但以林雲現在的境界修爲，是斷然無法修煉的。
他對輪迴意志毫無瞭解，連皮毛都沒有掌握。
“這有點拔苗助長吧。”小冰鳳道。
“這你就小瞧他了，他其實已經看到了輪迴這扇門，只不過並不知曉，他管那個叫……”
紫鳶劍聖摸了摸鬍鬚，頗爲玩味的笑道：“他管那個叫剎那。”
“這個我知道，他自創了一門劍法，名爲剎那初始之劍。威力雖大，卻並不完善，尤其是異象極爲模糊。”小冰鳳奇頓了頓，奇道：“可既然如此，你方纔爲何不與他明說？”
紫鳶劍聖搖了搖頭，正色道：“說不得，輪迴之道都一樣，可每個人手中的劍都不一樣，從輪迴中看到的異象也不盡相同。”
“我以輪迴之劍入夢，就是爲了助他看清自己的道，看清自己手中之劍。”
小冰鳳神色認真了起來，顯得格外嚴肅，林雲竟然看到了那扇門。
她既喜又憂，他若是成了輪迴傳人，到時候很容易成爲靶子。
小冰鳳目光又轉向紫鳶劍聖，心中狐疑，感覺這說不定又是對方的坑。
她故意道：“那位神祖大人，安排你將紫鳶劍匣給他，怕是早就料到自己回不來了。”
紫鳶劍聖笑了笑，道：“或許吧，先不用試探我，且看他究竟能不能明白吧。”
……
夢境中。
林雲手握一柄利劍，衍化着關於剎那之道的種種感悟。
經過這段時間夢中悟道，林雲明白了一個道理，剎那初始之劍要衍化的異象，是天地初開，一切從無到有，而後在從有到無的過程。
剎那初始之劍，就要將這過程完整的衍化出來，這樣他就能真正看清，自己朦朧模糊的道，究竟是什麼了。
“剎那初始之劍，剎那之光！”
林雲身後異象頓生，那是無比恢弘浩蕩的一團混沌。
混沌鴻蒙被某種偉力撐開，天在上地在下，兩者不斷拉開。
這一瞬間的光芒，被林雲敏銳捕捉，他的劍隨之劈了出去。
譁！
無法想象的璀璨劍光，將世間所有光芒都掩蓋了下去，這就是剎那初始之光。
這一道劍光極爲強悍，連虛空都被斬斷，讓人無法睜開雙目。
“果然。”
林雲目露喜色，他發現在這夢境中，自己似乎不受修爲限制，打破了現實中的諸多瓶頸。
“第二劍，剎那無痕！”
天地初開的異象之中，地面多出了山河江川，生長出花草樹木。
這一劍完全沒有痕跡，可劍鋒所指之處，有高山平地而起的磅礴偉力，有江河縱橫大地的豪邁，有花草樹木誕生的生氣。
一個世界誕生了，任何力量在這面前都顯得蒼白渺小。
看似輕飄飄的一劍，寫滿了不爭兩個字。
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第三劍，剎那輝煌！”
天地初開的異象中再度變幻，有日月誕生，林雲身影一分爲二，而後各出一劍。
劍光交匯處，日月融合，而後發出無法想象的爆炸。
“第四劍，剎那永恆！”
當所有一切全部衍化完畢後，異象中開始有各種族羣出現，有真理和道德交織，有文明誕生！
這一劍有永恆之力，文明之火生生不息。
“第五劍，剎那無光！”
等到文明消散，日月陷落，天道崩塌時所有一切全都黯然無光。
“第六劍，剎那……”
林雲若有所思，他稍稍停頓，便繼續道：“剎那輪迴！”
唰！
“爲什麼是輪迴？”
林雲唸完後，略顯驚訝，不由停了下來。
這六劍既是一套劍法，也是剎那初始之劍的六種境界。
若要單獨取出來的話，每一劍又都可以分解成數十招的劍法，相互獨立，又相互牽連。
可最後一劍，林雲脫口而出的卻是輪迴二字，讓他立刻察覺到不太對勁。
“你總算是察覺到了……”紫鳶劍聖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和身影，都變得不在模糊，清晰無比的出現在林雲面前。
“前輩。”
林雲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這次紫鳶劍聖算是給了一次天大機緣，夢中悟道，不受現實中修爲肉身的限制。
可以肆意妄爲，隨心所欲將心中所想參悟。
若是換做外界，以他涅槃境的修爲，想要衍化出開天闢地的異象，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即便可以成功衍化，異象也不會這般恢弘和真實。
“你有疑問？”紫鳶劍聖笑道。
“嗯。”
林雲正色道：“我明明已經忘記了輪迴，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空間，前輩施展的輪迴之劍我幾乎全都忘記了。”
“可我參悟剎那之道，最後一劍，卻還是走到了輪迴。這到底是我自己的道，還是前輩賜予我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這不是林雲自己的道，那前面五劍的信心會直接崩潰。
因爲他一直堅信這就是自己的道，可走到最後，看見的卻是輪迴二字。
紫鳶劍聖笑道：“你無需妄自菲薄，這就是你自己的道，因爲剎那就是輪迴之始啊！”
“當你看到天地之光的一剎那，看到天地誕生的剎那，輪迴就已經開始了。”
林雲若有所思，似懂非懂。
紫鳶劍聖點了點頭，笑道：“輪迴印記無處不在，它並不獨屬於我，所以我不能賜予你什麼。”
“每個人在輪迴中，都可以看到自己不同的理解，我只是助力看清楚自己的劍。”
林雲心中恍然，旋即道：“所以我是有機會掌控輪迴的？”
紫鳶劍聖搖了搖頭，笑道：“嚴格來說，其實不太準確，輪迴大道何等浩瀚，輪迴印記無處不在，人在輪迴面前極爲渺小。掌控二字太過狂妄，只能說參悟輪迴，可以獲得輪迴之道的規則之力。”
林雲思索片刻，大致明白。
如果是輪迴大道是一輪汪洋大海，你無法掌控大海，但可以借用大海的力量，掀起滔天駭浪。
“前輩，我曾聽說過一句話，空間爲尊，時間爲王。空間之道很強，但時間之道比空間之道更爲強到和玄奧。”
“所以呢？”
“所以，輪迴之道與時間之道比起來，孰強孰弱。”
林雲既然有機會參悟輪迴之道，心中自然有所比較。
紫鳶劍聖聞言微怔，搖了搖頭，旋即玩味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也不知道是輪迴對時間的不屑，還是紫鳶劍聖對林雲無知感到好笑。
亦或者兩者都有，林雲訕訕笑了笑，略顯尷尬。
“誰告訴你的？”紫鳶劍聖道。
“在古籍上看到的。”林雲如實道。
紫鳶劍聖笑了笑，輕聲道：“這句話不假，空間爲尊，時間爲王。這兩者皆是至尊十二大道，規則之力無比強大，且極其難以參悟，尤其是後者，但這兩者都有跡可循，或許，我是說或許啊，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玄奧。”
“要知道至尊之上，還有九種永恆大道。”
至尊十二大道，九種永恆大道？
林雲聽的雲遮霧奧，但又不明覺厲，他隱約感覺這可能是聖道強者纔有資格踏入探討的領域。
但這並不妨礙林雲對輪迴的執念，繼續道：“前輩，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哈哈哈！”
見林雲這般執着，紫鳶劍聖終究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子，其實你問的這些非常幼稚。空間爲尊，時間爲王，這話確實不錯。可如果能看到時間的破綻，空間也有辦法抵禦甚至將其碾碎，無需太過糾結孰強孰弱。”紫鳶劍聖笑道。
“況且，這只是兩種聖道規則罷了，如何理解，如何施展，還是在於修士個人。”
林雲摸了摸鼻子，道：“如果一定要糾結呢？”
紫鳶劍聖扭頭看向林雲，笑道：“輪迴可以掌控時空，但時空無法逆轉輪迴。空間爲尊，時間爲王，輪迴之下，皆是虛妄。前者是至尊大道，但輪迴可是永恆大道啊！”
林雲頓時眼前大亮，雖不明白具體意思，但孰強孰弱，其實已經有了分解。
“但這命運面前，一切都是無能爲力。”紫鳶劍聖嘆了口氣道：“你非要爭個高低，肯定是命運最強，好啦，別糾結此事了，你該醒了。”
咻！
林雲睜開雙目，恍然間重回現實，他揉了揉腦袋，自己似乎經歷了許許多多。
可又好像什麼都沒經歷，只不過是大夢一場。
在夢中，他將剎那初始之劍真正補全，異象恢弘，開天闢地。
他擡頭朝前方看去，坐在小冰鳳身邊的紫鳶劍聖，衝他微微一笑。
林雲神色驚醒，頓時明白，這些都不是夢。
當下振作了起來，將葬花插在祭壇上，吸收優曇婆羅花的香氣，助其衝擊雙曜聖器。
自己則參悟夢中劍法，等到真正開始修煉，才發現夢中施展頗爲順利的剎那初始之劍。
現實中遇到了種種困難，夢中他都修煉到第五劍了。
眼下，僅僅只是第一劍，就讓他頗爲吃力。
好在夢中經歷終究是真實的，其中異象和感悟，早已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林雲只需要慢慢熟悉，就能一點點將其掌握。
時間流逝，眨眼十天過去。
林雲以指爲劍，終於成功施展出剎那之光，那是天地初開的第一抹光，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
甚至祭壇之上，優曇婆羅花的神輝，都變得黯淡無光。
“總算是成了，不然我以爲真是一場夢了。”
林雲額頭大汗淋漓，輕聲笑道。
這一劍勉強小成，可林雲對它的威力頗爲滿意，以往的劍招，都似乎無法發揮出星河劍意的全部威能。
這一劍明顯不同，一劍祭出，星河劍意近乎耗盡。
“螢火神劍雖強，可擁有的人太多，剎那初始之劍獨一無二。”
林雲面露喜色，眼中神色無比堅定，他對自己所走的劍神之路更有信心了。
又過十天，葬花將祭壇上淡金色的香氣盡數吞噬，成功晉升雙曜聖兵。
除了金之星曜外，多了木之星曜。
林雲頗爲興奮，想想白青雨的止水劍有多強，就能猜到眼下的葬花何等驚人。
而他，也終於要離開此地了。
“前輩，臨行前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林雲收好葬花，背上劍匣，擡頭道。
“我只是一縷殘魂，不要太爲難我。”紫鳶劍聖笑道。
林雲笑道：“不爲難，不爲難。”
“你說。”
紫鳶劍身道。
林雲指了指身後劍匣，道：“這裡面原本裝的是什麼劍？”
【設定這一塊我還是太弱了，特別是涉及到終極設定，比如輪迴，時空，命運，真理之類，所以卡的特別厲害。昨天本來寫好了一章，但還是非常無奈的刪掉了，先穩一手，昨晚想到五點鐘，算是勉強理清了，關於聖道規則也一併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