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鳥王也是雷厲風行,答應元一的事第二天就安排好人去辦了,以鳳族的實力和底蘊,而且這裡是神陸不是特倫大陸那樣資源貧瘠的地方,要建設傳送陣並不難,只是大型的則需要一些時間,短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就能完成,這是元一目前聽到的唯一稱得是好消息了。
眼見着衆人忙碌,得空下來的元一卻完全靜不下心來,璃墨知道她的心思,珠兒也明白,因此對於元一思考了一天做出的決定,兩人雖然很不贊同卻也勉強都同意了。雖然這個決定確實很冒險,就像元一當初決定來神陸的時候一般,可她的理由依然讓人無法拒絕——她的母親或者還有她的父親都在海族面臨生死存亡的絕境,她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下定決心,元一第二天就啓程向着海族而去,璃墨被她留在了鳳族,她必須要有人安排魔族的事,璃墨是最恰當的人選。而且以元一如今的靈魂力,和契約夥伴離開遠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海族的領地滄瀾神海距離鳳族領地相隔甚遠,以元一的速度,中途還不停的藉助傳送陣,也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海族的領地——滄瀾神海
湛藍的天幕白雲悠悠,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在烈日的照耀下閃着粼粼波光,如往常一般讓人不知覺的沉靜在這波瀾壯闊的美景之中。只是如今的滄瀾神海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平靜,連一向熱愛海域的鷗鳥都不再光臨,寂靜無聲之中兩邊對持的身影越發顯得劍拔弩張。雙方以海邊連綿的沙灘爲界限,一道淡藍色光幕將兩者分割開來。
海的這一面以臨空而立的白衣美人爲首,雪白的長髮隨風飄舞,如流雲,如綢緞,她的眉眼更是精緻的如同精雕玉琢一般,淡紫色的眸子中隱隱露出一紅一金兩抹異色,讓那三色眼瞳顯得更加幽深難懂。如藏盡天下刀鋒,森然威嚴。抿緊的脣角更是不怒自威,一股長期處於上位的霸氣油然而生,凜冽的殺意如實質般讓人不敢直視。那看似修長淡薄的身形立在那裡卻如同一座大山,一座森森的天道法則組成的大山,威嚴莊重,凜然不可侵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卻實實在在有這樣的底氣和自信。因爲她是如今神陸最高的存在,天翔神域的主宰,也是所有神族信奉的真主神,即使她如今還不是真神,但所有人都相信她離那一步已經很近了。
能面對她而不心生畏懼的也是一個女人,那女人一頭水藍色的長髮,鋪灑開來如同這無邊無際的海水一般,波浪翻滾,她身下本是雙腿的位置,一條藍中帶金色的魚尾。在由水流組成的雲層裡輕輕搖曳。那代表其身份的金色的皇冠靜靜的懸在頭頂,她是海族的皇,比起這位真主神還要存在的更久的神,在她身後包括那盈盈的海面之下站滿了她的子民,她是整個神陸之上能和真主神對抗的幾人之一。
“海妖女皇,你是準備傾整個海族之力也要反抗我嗎!”
天羅真主神說出來的話平靜的彷彿在簡單的寒暄,沒有一絲起伏,但那手中所持的桐木已經輕輕的壓在那淡藍色大陣之上,這個並不如何大的動作已經代表了她的決定。
“天羅,你的野心已經吞噬了你的心智。從始至終你都不如你姐姐!”
海妖女皇的聲音如同極致的歌聲,輕柔婉轉悠長,可那一字字聽在天羅耳中,卻是極其刺耳。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如此刺耳的言論。因爲這些年來凡是敢反抗她的神都死了,事實證明她纔是對的,那些反抗她的神都錯了,只有活下來的永久存在的纔是勝者。她相信這次也不會列外,因此她很平靜,平靜的神色連呼吸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那三色眼瞳之中的金紅光芒更勝。只有在她身旁的瓔珞知道這代表什麼,那是更刺骨的戰意,代表着真主神真正的露出殺意,而不是一開始的有些意興闌珊。
“我要感謝你,還有那位一直不肯現身的姐姐”說到姐姐二字,天羅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嘲諷:“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年來真的太無聊了,趁我還有些興致,姐姐你就出來敘敘舊吧。”
天羅的話音落下久久沒有聲音,直到低沉的笑聲響起,那笑聲如同滄海中的一方小島,悠然灑脫。笑聲起,平靜的海面波浪翻滾,驚濤駭浪接踵而起,奔涌而出的海水直衝天際,浪的盡頭託着一個人,那人也是一身白衣,也同樣是白髮,只是黑眸之中的紅與金要顯得黯淡幾分,但那渾身的氣勢卻絲毫也不比天羅若上幾分,只是那白衣穿在她身上總讓人有種血色的錯覺,如同一抹凝聚千萬年的刀鋒,凜冽刺骨,這就是曾經的神陸戰神。
“姐姐,你還是如以往一般讓人難以忘記。”
看着來人,天羅的眼神更加明亮了,那是得償夙願的欣慰。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僞。”天玲面對天羅的熱諾平淡的回答,出口的話卻是和她的人一般直接。
“我一直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喜歡,這麼多年過去還有人心心念唸的記着你。”
“至少比起你我不那麼讓人厭惡”
“是嗎,厭惡,對啊,這是誰跟我說的,我都有些忘記了,好像是天翔家族的那個前任大長老,她也這麼說我來着,可後來呢她們都死了,只有我還活着,這說明什麼!”
“你已經瘋了”
“瘋了,哼哼,你錯了姐姐,我贏了,我會殺光所有敢反抗的人,這樣就安靜了。”
“我會阻止你”
談話到此已經預示着結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那已經被耗損的厲害的大陣,終於在天羅手中化爲光影,巨大的能量反衝,讓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苦苦支撐的海族衆人紛紛倒退跌落入海。就連海妖女皇都只能藉着退後幾步,勉強壓下胸腹間的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