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璃城,秋月商行總部,玉葉院。
“吱呀”一聲,門慢慢的推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探出,外面的人邁步,門已經推開了一半,藉着早晨的霞光,便能夠看見這來人的樣子了:才比子建,貌若潘安。
一張精美絕倫的俊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如繁星般耀眼的雙眸。
特別是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清雅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調笑:“怎麼樣,我的小秋兒,聖誕夜過得可還好?”還沒有等他跨進房間,一隻枕頭就從房間裡扔了出來:“混蛋月清揚,說了多少次了,不許進我的房間!”
月清揚身形一閃,便輕鬆躲過了枕頭,倒也不再繼續向前。扁了扁嘴,衝裡面說道:“你這潔癖的毛病可得改改,要不然將來都沒有人娶你。”說話間,裡面的人已經走了出來。
長髮垂腰,峨眉淡掃,頭裁白玉簪,耳配白玉環,不施脂粉,麗色天成。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摩那凌秋正從屋子裡出來,聽了他這話,俏臉上分明多了幾分不滿,但美眸中卻閃過一片笑意:“能讓我自己嫁過去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呢。”
月清揚此時卻沒有聽到她的話,從摩那凌秋出來時,一雙鳳目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秋兒,要是沒人娶你,你就嫁給我吧。”聞言,翻了個白眼,摩那凌秋沒理他,徑自向院子裡走去。
“秋兒,秋兒。”月清揚見她走了出來,便急急地跟了出來。
摩那凌秋轉過身,眼神有些複雜,好像在逃避着什麼,沒有接着月清揚的話。
不過,那眼神卻也只是如曇花一現,快速地閃過後,便恢復了正常。摩那凌秋沒好氣的一字一頓地道:“說、正、事。”
月清揚暗歎一口氣:秋兒這樣的反應······唉,她還是沒有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嗎?他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他知道,像秋兒這樣的人,一旦被情傷了,便很難恢復過來。
在現代,像她這樣癡情、剛烈的女子,真的不多。所以,作爲他的藍顏知己兼現任哥哥,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再傷害她了。
一年前,他在一個宴會上遇到她,那時候,她剛穿越過來。那一次,她對上了他那句“海內存知己”,他便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後來,他千方百計地將她留下,他寵她,如同他的親生妹妹一般。自此,尼啡大陸上多了一個秋月商行,清揚公子也多了一個神秘妹妹。
再別人看來,月清揚和摩那凌秋絕對是一對璧人。但是兩人心裡都清楚,兩人的感情,絕對是純純的兄妹情,沒有半點男女私情。對於這點,兩人都是心照不宣,沒有向任何人解釋過,畢竟,知道摩那凌秋的人不多,他們也沒有那個必要去解釋。
在院子裡坐下,到了一杯熱茶,月清揚才緩緩開口:“你追蹤的那個黃伊康,現在已經到了夕霜帝國的都城。”摩那凌秋眼睛一亮:“太好了!以爲自己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這天下還沒有我想殺卻找不到的人呢。”
月清揚翻個白眼:還不都是我的功勞,靠你自己,找那人這輩子不定找不找得到呢。
“先別興奮,你此行還有一件事呢,最近咱們玉行缺玉。尼啡大陸最大的玉石廠就在夕霜,早知你會識玉,幫我弄來幾塊好的吧。”月清揚可不想浪費了這大好時機,對着摩那凌秋補了一句。摩那凌秋應了一聲,便急急地準備去了。
看着摩那凌秋的背影,月清揚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說了幾句:“三個死丫頭,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這大好時光都被你們浪費了!唉,算我上輩子欠你們的。”
隨即叫來旁邊一個侍女:“此次夕霜之行,就由你來陪伴我的小秋兒吧。記住,盡你所能,不要讓她受任何委屈,若有要事,立即彙報。”“是。”那侍女應了一聲,便去了摩那凌秋的屋子裡。
······
此時,玉葉院。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統統都要帶上。”還沒有進屋子,碧蕭便聽見裡面的人在嘀嘀咕咕的低聲說着什麼。推開門,裡面的景象讓她嚇了一跳:牀上、地上、桌子上,就連搭毛巾的架子上都是個種各樣的東西,櫃子裡卻是空空如也的。無疑,這位爺把櫃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挑出來了。
“凌秋姑娘,您先歇着吧,這些小事,讓奴婢來就行了。”碧蕭實在不敢讓這位爺再折騰下去了,要是再這麼下去,她把房頂拆了也是有可能的。
“哦,行。收拾好了叫我,我先去補個覺。”摩那凌秋很爽快地答應了。本來嘛,她就不擅長收拾行李這種事情,以前都是摩那凌軒和摩那凌悅做的,她纔不回去管這些無聊加燒腦的問題,現在她們兩個不在身邊,不僅這些事交給了她自己,生活倒少了許多樂趣——
搖了搖頭,將那些思緒甩開,摩那凌秋推開門,走進寢室會周公去了。
第二日。
“凌秋姑娘,該出發了。”碧蕭站在院子外,看了看快到天空正中央的太陽,對着摩那凌秋的房間扯着嗓子喊着。終於,“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推開,摩那凌秋也走了出來。
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
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她穿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一身裝束猶如仙女一般,碧蕭不禁看得呆了。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臉上肌膚吹彈得破,嬌嫩得似能掐出水來,任是誰見了都想捏一捏。彎彎的雙眉淡淡如煙似柳,是任何畫筆都描繪不出來的似蹙非蹙籠煙眉。
嬌俏的瑤鼻下,花瓣一樣的雙脣微微一撬,嬌滴滴,豔色無雙,不點而玫。
這已經讓任何男子一見就要神魂顛倒了!偏偏,她的一雙大眼睛那個水靈得,雙瞳如剪水。蝶翼般的長睫一掀,雙瞳如皓月星辰,靈氣逼人!滴溜溜地一轉,靈動如墨玉寶石。
而她靜態時,卻也是一汪溪水,清澈照人,勾魂攝魄!
詩云: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拖曳着長長的衣裙,摩那凌秋緩緩地走到馬車前,對着癡癡站在院子前發呆的碧蕭道:“走吧。”說完,便跳上了馬車。
“哦哦。”碧蕭回過神來,看向摩那凌秋的背影,心下也暗暗讚歎:原來凌秋姑娘竟如此美麗,難怪主子那麼喜歡她。她倒也不墨跡,跳上馬車。套好了馬,便駕着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