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閻芳跟張長偉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魯小丫又摻和進來。
我讓矮冬瓜照顧好靈兒,得抓緊時間去頂樓看看。就在我抽手站直身子時,手指無意間從靈兒身下勾出一樣東西來。
這是一根鉑金鍊墜,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圈,中間還有一尾魚形裝飾;這是誰的吊墜!我掂起在手指上細細的看,驀然想到劉冬晴曾經有說過她的一根鉑金項鍊丟失了什麼東西,難道是這個?
吊墜在張長偉的房間,記得第一次來這裡看,被褥下跟枕頭都查看了,沒有這玩意;忽然我靈光一閃,難道是他回來過?
我把吊墜順進衣兜裡,帶跑的奔去電梯。
進入電梯之後,正啓動中,一聲嬌呼。彷如感覺一道紅色影跡掠過眼前,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我只覺得自己已經動彈不得,赫然一體態輕盈柔美的女子,靜悄悄翩然落下。
好一張俏麗無比的臉,一雙聰慧靈動的大眼睛,半嗔半,似喜似嬌,身穿着一身火紅色飄逸的裙衫,更加把她襯托得嬌俏嫵媚,霎時驚豔了我。
“帥哥……”
看到美女就流口水,似乎是男人的天性,試問那個男人不好色呢!我不是在爲自己找理由,何況眼前這位就像動物園裡的孔雀只可觀賞對她不可有非分之想,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動聲色,平聲靜氣,暗自提氣在丹田穴,以防邪靈趁機入侵。然後緩緩的睜開眼,唰——極快的動作,一道符紙送出,乾坤袋隨後,美女還來不及發出尖叫,已經把我妥妥的收進袋裡。
我提起乾坤袋晃了晃,冷笑一聲道:“弱爆的智商,憑這點鬼伎倆想把你李爺爺迷惑住。”把乾坤袋系在腰間,摁動上頂樓的數字,還抱肘單等電梯啓動。
門衛室老頭說過,公寓樓的電梯頂樓攝像頭很早就壞掉了。在初始,也來人修,可就是修理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踏足頂樓。
來的人一般都是有來無回。就連門衛室老頭,掰起指頭算,也總共來了兩次。一次就是他剛剛來這裡上班,還不知道頂樓的情況,之後那次是因爲我們的闖入,他擔心出事,急匆匆趕來的。
神經病變態醫生已經魂飛魄喪,在我看來現在的公寓樓不足以有危險存在。這次去的目的就是帶回魯小丫,找到閻芳跟張長偉。
或許。他們現在正呆在不知名空間,爲總也找不到出路而犯愁。
其實,人類的世界跟這些不知名空間只是一紙相隔,有的人看見這些不屬於人類世界的東西,那是因爲他本人陽氣太衰。也就是傳說中,陰氣較重的人羣。
陰氣重在一般人看來好像只是女人。
“NO”男人中也有不少陰氣重的人,比如失蹤的張長偉就是其中一個。在我所經歷的事件中,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一般人感覺乍寒,卻看不見什麼東西。那是因爲有一隻不願意讓你看見的東西,就在你身邊附近徘徊。
不是危言聳聽!
如果你不想遇到這種倒黴事,那麼就別做虧心事。
廢話少說,電梯已經到達頂樓。
叮一聲輕響之後電梯門緩緩開啓——就在我走出去,只差一步就出了電梯門時,一黑乎乎的什麼玩意砰砸在我額頭上;眼前一黑,只聽見一聲驚叫:“怎麼是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我從身體裡出來時,我知道這次是遭某人暗算了。
暗算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魯小丫這個智商弱斃的死丫頭。把我打昏厥,自動離魂,正好去找找看閻芳跟張長偉,我看魯小丫哭得一塌糊塗,伸出手去安慰她。
手指卻觸摸不到實體,只好作罷!
這一次來鬼屋,能感覺到鬼氣明顯少了很多。我信步繼續走,憑感覺走,走了好一會,我看見一扇門。
在人類世界中無論什麼都跟門脫不了干係。沒有門的世界真的很可怕,裡面充滿孤獨,寂寞,無助,恐懼等等~
萬變不離其宗,所以我認定,閻芳跟張長偉一定是被困在一沒有門的空間中。
沒有門的空間,難保沒有裂縫。所以我特別注意有裂縫的牆壁,終於一圓弧形的柱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圓弧形的柱子上有一道淺顯不引人注意的裂縫,我就從這道裂縫中進入。
從裂縫中鑽出,是一片白茫茫形同沙漠的世界。
海洋給人生機勃勃的景象,沙漠給人絕望。
白得刺眼的沙塵宛如白雪,踩踏在上面能有下陷的感覺。白色沙漠中,我沒有看見誰,哪怕是一丁點綠色也好,可惜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這種白色讓我很不爽,它就像隱形的吸血鬼,在慢慢消耗我的體力,同時在一點一點的吞噬我的意志,直到把我埋葬在白色沙漠中成爲一縷白色沙塵。
對,這些白色的沙塵都是由千萬只幽靈化身而成。
由此我更加肯定,閻芳跟張長偉就在我視線看不見的位置苦苦掙扎着。
我手捧起喇叭狀衝白色沙漠喊道:“閻芳~張長偉。”喊聲一出,我能真實的感覺到體力在消失,身子變得虛弱,有點搖晃。
這是不好的徵兆,要是再怎麼下去,沒有找到閻芳跟張長偉的話,自己也不能全身退出這個不知名空間。
我大可以轉身退後縮進那道求生裂縫中去,可一旦退出,就是放棄兩條活生生的生命。我是誰?李淳風的後裔子孫,我不能丟老祖宗的臉,身爲捉鬼人,那麼就得做出犧牲的準備。
意志力重新回到我的身體裡,鼓舞我繼續前進。
白色中出現一點紅很惹眼,這是一條蠕動的蟲子,長得跟動物內的腸子那樣;每一次爬動,它的身體兩端會探出一種奇怪酷似犄角的玩意。
這是什麼東東,我看蟲子在朝我滾動而來,警惕的後退一步,嗖地抽出斬妖匕首緊緊捏在手裡。
蟲子忽然停住爬動,就地滾動,掀動沙塵遁去不見。
它這是想從下面來攻擊我?我暗自心驚的同時,急忙朝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啊跑,由於緊張,頻頻回頭看。白色沙塵安靜無聲,整個世界都是白得刺痛眼睛的白。沒有大自然中的一切,分不清是天還是地,看不見雲彩,真是名副其實的不知名空間。
就在我凝神間隙,腳下一動,我一個激靈,神經質的大肆縱跳開去。只看見,在我剛剛離開的沙塵面上,慢慢探出蠕動的犄角。詭計多端的死亡之蟲,果然是想潛入下面偷襲我?
不對,這是幻覺,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蠕蟲?我一定心神,想驅趕走在我看來是幻覺的東西,可是睜開眼一看——該死從蟲子已經來到我面前。
它的犄角就像一對探測儀,在對我上上下下的探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它居然能放電,就在我分神之際一股痠麻襲擊全身。霎時我渾身無力,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就看見這怪物蟲子伸出來的犄角把我捲起送進充滿腥臭味的大口裡。
我擦!不能讓這種蟲子把老子一身搞臭。我勉強抽出斬妖匕首,抵住它的下顎,本想慢慢退出去,卻不料渾身無力,根本就使不出勁來。
不知道有沒有人嘗試過被一隻大蟲子含在口裡,一點一點的吞噬的滋味,這種恐懼感是沒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我自認爲一生中真正讓我害怕,恐懼的就是火,沒想到現在對這隻快要把我吞進去的蟲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匕首也間接被蟲子口裡粘稠滑膩的唾液順進咽喉中。巨大的咽喉,我能清楚的看到它吞嚥時的蠕動狀況。完了,沒想到我李沐風一世英名這次栽在這個不知名空間裡,被一隻臭蟲子搞了。
就在我絕望之餘,感覺到酥麻好像消失,手指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想到斬妖匕首就在這隻臭蟲的咽喉處,不由得往前一探,手指穩穩抓住的果然是斬妖匕首。
有了武器,加上體力正在緩慢的恢復,我握住匕首直立狀,對着蟲子的咽喉至下顎處使勁一劃——哧溜一聲響,一聲尖銳的嘶叫,接着我被大力震動滾出蟲子的大口,噗~一股粘稠也腥臭的液體噴得我滿身滿頭都是。
哇~好臭,我胡亂抹一把,努力睜開被粘稠液體糊住的眼睛,看見臭蟲裂開變成了兩半的咽喉處滾出來倆包裹了一層薄霜的人形物體。
接着臭蟲整個癱軟倒在白色沙塵中。那倆人形體會不會是臭蟲的胚胎?這個奇葩的想法一下子冒出腦海,我就握住匕首一步步的朝那倆人形體走去,準備在第一時間結果掉它們。
就在我靠近倆人形體的時候,一隻人形體動了動,嗝了一聲。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別多,臭蟲的胚胎酷似人形體原本就是怪事,這還學人打嗝,我高舉匕首準確無誤的瞄準就要刺下時,一隻人形體怪胎駭然大力動了一下撕破包裹他們的薄膜,露出本來面目——
哈~他不是臭蟲胚胎,是,是人?
要是我沒有虛弱,以平日裡的速度跟幹練,這斬妖匕首就已經刺進他的胸膛。他吃力的坐起身子,摸索身邊,口裡喊道:“閻芳。”
他怎麼知道閻芳?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正在看另一具好像沒有動靜的人形體。之後他看向我,然後視線落在匕首上,鬱悶的說了一句話道:“是你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