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丈許大小的靈光掌印懸浮在奇特的圖紋之中,浮動在陳北的周圍。一道道靈氣波動從掌印擴散出來,透着深邃的毀滅力量,延伸到陳北周圍數十丈的範圍。在這範圍內,黑夜劇烈顫抖,空氣都被扭曲,凝固起來。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如此恐怖的靈訣!這……這靈訣絕對是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靈訣!”噬枯老眼裡冒出慌亂的神色,他盯着靈光閃爍的四道掌印,枯瘦的身子顫抖着。
噬枯終於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能感覺到如果任憑那四道掌印落到他的身上,恐怕他是必死無疑。死亡之感籠罩在心頭,他也不敢坐以待斃,不在停留,轉身掉頭化作一道血光暴衝而起,逃離而去。
“哼!想逃走!”
幻靈子眼神冰寒的盯着噬枯暴衝的血色光影,冷冷一哼!而後大手掌打出,四道靈光掌印暴射而出,如隕石般劃破黑夜,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追向了逃竄的噬枯。
四道靈光掌印飛掠黑夜,如有奔雷之勢,速度快的出奇,僅僅數個呼吸的之間,便是追上了噬枯。
“啊!我不想死!”
噬枯老臉盡是猙獰之色,嘶聲大喝。他瘋狂的催動其體內的靈氣,衍化成血煞之氣,大枯掌凌空一抓,將血煞之氣凝結成一道厚厚的大血煞光幕,擋在了身前。
轟!
四道掌印沒有絲毫停滯,齊齊落下,撞擊在了血煞光幕上,隆隆的轟鳴聲也隨之冒出,衝上了高空。
咔嚓!
那煞氣翻涌的血煞光幕,在掌印的撞擊下發出破裂的聲響,一道道血色的裂紋延伸出來,如血色的長蛇,很快爬滿整個光幕。
嘭!
沉悶的聲響如擂鼓聲自血煞光幕中冒出,隨後便是看到光幕潰散,化作一道道血煞氣息,泯滅在黑夜之下。
九轉輪迴印威勢如天,四道靈光掌印勢如破竹,如無上戰神手中掄起的巨型大錘,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轟碎了血煞光幕,而後勢頭絲毫沒有衰減,狠狠的轟砸在了噬枯那枯骨的身子上。
“啊!”
噬枯悽慘而絕望的尖叫聲,響徹了夜空。隨後的那一霎,這一方黑夜下的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便死寂充斥。
咚!
九轉輪迴印,在噬枯的叫聲中散去,恐怖的餘波攜帶着驚人的破壞力,席捲方圓數裡後,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溝壑,裂紋,也最終能量告竭,逐漸的散去。
大地一片狼藉!黑夜歸於寂靜!
“戰鬥結束了麼?”
整個丹城內,雅雀無聲,就連呼吸聲都沒有!衆人屏着呼吸,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漆黑的夜幕,籠罩大地,一道道寒氣遊蕩在空氣中,遇到阻擋之物,凝結出一股股寒流,滑落而下,滴落在地面之上。
良久,衆人不見有聲響自丹城外傳出,心中也有了眉目。
一名靈皇境的強者,就這樣隕落了?
木祝,張葉,郭莽三人並沒有走遠,他們站在一建築頂部,望着丹城外靈光涌動的身影,眼神中有震驚,也有敬畏。
斬殺一尊靈皇,這樣恐怖的實力,足矣稱霸一方!
“戰鬥結束了,我們也都回去吧。”張葉擡頭瞧了瞧夜空,此時繁星已經變得稀疏,夜色也發白起來,距離天亮也不足三個時辰。
“也好,天亮也就是煉丹大賽的第二輪,也該回去好好準備一番。”木祝點點頭,應了一聲。
郭莽聽了木祝的話,眼裡閃過一道深思的靈光,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略帶着嘲笑之意,講道,“木祝,我聽說瑾兒那丫頭偷偷的跑去了邙山深處,去找聖靈髓,不知道有沒有尋到聖靈髓。”
“郭莽,你們郭家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明知故問。”木祝臉色上浮出一抹冷意,冷然的講了一句。木祝也清楚,丹城裡到處都是郭家的眼線,他們木家的事情,是很難瞞得過郭家的耳目。
“呵呵……我這是關心我們郭家未過門的兒媳。”郭莽冷然一笑。
木祝並不想多言什麼,煉丹大賽還沒有結束,最終的結果是何,誰也不知道,他多看了一眼丹城外的光影,隨後便也就轉身離去。
木祝離去後,張葉和郭莽也各回到了自家的府邸。
丹城外,幻靈子早已將身子交換給了陳北,他疲憊的坐在古荒鼎中,凝實的靈魂之軀也變淡了些許,之中的古字,閃着璀璨的靈光,流轉着荒古的氣息,幫助着他緩慢的恢復靈魂之力。
這樣戰,近乎消耗了幻靈子大半的靈魂之力。
“幻老,您老沒事吧?”陳北在心中關切的問了一聲。
“沒事,只是消耗了大半的靈魂之力,有些疲憊而已。”幻靈子淡淡的笑了笑,想了想而後接着講道,“那煞靈也是噬靈族的一門秘寶,噬枯死了,它也就成了無主之物,你去將它收了。還有,噬枯身上應該有血煞傀儡的祭煉之法,你去找找。”
“嗯。”陳北點頭應了一聲。
噬枯那枯瘦的屍體橫躺在地面上,早已冰冷僵硬,陳北走到屍體旁,將噬枯手上的納戒摘了下來,而後瞥了一眼旁邊砸出的大深坑,一腳將噬枯的屍體踢入了深坑,埋了起來。
埋掉噬枯後,陳北便又走向了血煞傀儡。血煞傀儡和煞靈的戰鬥在噬枯死亡的那一刻,便停了下來。
血煞傀儡魁梧的身軀,流轉着血色的光芒,挺拔而壯士,透着一股霸道的氣勢。在其身旁不遠處,煞靈那肉球的身子懸浮在半空中,周身冒着血煞之力,只是它頭顱上的雙目已無血光,成了空空的黑洞。
陳北順手將血煞傀儡收入納戒中,而後翻出了一個玉質的盒子,將煞靈收入了玉盒之中。
這一切做完後,陳北擡頭瞧了瞧已經有些許發白的夜色,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距離天亮約莫着也就三個時辰,看來天亮後的煉丹大賽的第二輪,又要打瞌睡了。
沒在丹城外多做停留,陳北將裝有煞靈的玉盒收入納戒,趁着天還未亮,潛回了丹城,回到了廖伯的酒店,一頭栽倒牀鋪上,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