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前,一個崎嶇的小山道。
“大飛哥,我們都在這荒山野嶺裡待了好多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碰到,要不我們就打道回府吧?”有一個劫匪發着牢騷,手中握着一柄光亮的大刀,時不時的揮落,將擋路的灌叢斬斷。
“是啊,大飛哥,這大山裡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放着大魚大肉的日子不享受,非得在這荒山野嶺裡遭罪幹嘛。”有劫匪很是不滿,一腳踢到了一個大石塊上,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大石塊便是爆裂。
那被叫大飛哥的劫匪,名字叫郭飛。他身子十分的壯士,手裡握着一把黑色的大刀,是玄鐵打造的。他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確定安全後,便是稍稍放鬆了警惕,坐在一個大石上休息起來。
“我說你們幾個,別整日就知道沒完沒了的抱怨,抓不到剿匪小隊,回到城裡,別說大魚大肉,就是普通的飯菜也都別想吃到。”郭飛將手中的大刀插在大地上,教訓着手下的弟兄。
“大飛哥,我們都是跟了你混了很多年,兄弟幾個的實力有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清楚,真是遇到剿匪小隊,別說抓他們了,不被反過來追殺就是好的了。”有一劫匪躺在草叢上,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一根草,低聲的抱怨着。
郭飛的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早些年和十幾個兄弟佔領了一個山頭,幹起了殺人越貨的事情,後來山頭被別的劫匪佔領了,手下的兄弟也殺的就剩下這五人。
後來,這五人也就跟隨着他一併投奔到了兇幫。
郭飛很清楚,這五人之所以跟隨他一併投奔兇幫,無非是想到兇城裡混吃混喝。這五人實力也都是十分的低,四人是三階位靈域境,一人是四階位靈域境。
“休息一會,等會兒把這大山周圍搜尋完後,我們便就返回兇城。”郭飛想了想,也不對這五人抱有太多的希望,所以說了一句。
陳北趕到後,便是藏在灌叢裡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等待着最佳的時機。
雖說要想斬殺這支六人的劫匪小隊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一旦動手,必然會有大動靜,這樣就會驚動在四周搜尋的劫匪,會暴露出他的行蹤。
在山谷裡躲了好幾日,陳北可是不想就這麼暴露了行蹤。
陳北躲在灌叢裡耐性的等待着郭飛完全放鬆警惕。六人之中,郭飛的實力最強,是九階靈域境,而且做事相當的老道沉穩,那五人都是呼呼大睡起來,但他卻是坐在大石頭上,警惕着四周的情況。
約莫着過了半個時辰,郭飛臉上也浮出一抹倦意,他已是在深山裡搜尋了數日,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好覺,坐下來後,睏意便是很快涌上了腦袋,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郭飛瞧了瞧四周,覺得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應該不會有剿匪小隊在四周活動,便是躺在大石頭上睡起來。
很快,響亮的鼻鼾聲便是迴盪在四周。聽得那鼻鼾聲,陳北便是知道,那六個劫匪已是睡熟。
“煞傀,一會兒你解決掉那個九階靈域者,記得動作麻利點。”陳北在心中吩咐了一句。他現在的戰力雖然能夠抗衡初入靈王境的強者,但還沒有恐怖到,一擊必殺九階靈域者的地步。
所以,要想在不暴露行蹤的情況下,獵殺掉這六個劫匪,還需要血煞傀儡出手。
陳北很謹慎,他潛藏在灌叢裡多等了一會,確認六個劫匪已是睡熟無誤,便是直接祭出了五行領域,鎮壓向了那六個劫匪。
五行領域被祭出,構建成一個奇特的域場,籠罩了六個劫匪,猶如一座大山嶽自高空鎮壓而下,有着無盡的威壓。
唰!
與此同時,血煞傀儡化作了一道光影,猶如一道血色的閃電,徑直襲向了郭飛。而陳北則是掄着大黑尺,腳下踩着“遊”字訣,身姿飄逸,速度極快,襲向另外五個劫匪。
郭飛不愧是一個老道的劫匪,歷經無數殺戮的他,在第一時間便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下意識的一個驢打滾,從大石頭上翻滾而下,同時大手一抓,黑色的大刀便是被握在手中。
“五個領域!”
“不好,是那小子!”
郭飛感知着重壓下來的領域威壓,心中意識到了不妙,但是爲遲已晚。因爲那極速襲來的血影,眨眼之間,逼近了他的身旁。
他下意識的掄起了黑色大刀防禦,但依舊還是沒來得及。
血煞傀儡轟出血色的大拳頭,直接砸在了郭飛的胸膛,那一拳的力量,足以撼動一方山嶽。只聽得一道悶聲,那黑色大刀先是掉落,隨後郭飛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大地上,死的不得再死。
“大飛哥!”
那五個劫匪已是被驚醒,親眼目睹了郭飛被一拳轟死的場景,都是嚇得失聲,滿臉都是駭然和驚恐失措的神色。
沒等着五人回過神來,陳北掄着大黑尺已是呼嘯而來。
嘭!嘭!嘭!嘭!
陳北手中的大黑尺揮動,直接轟砸而落,那撼動一方小空間的恐怖力量被催動的淋漓盡致。
大尺落下,便是一個劫匪當場斃命
五行領域的威壓之下,在加上被郭飛慘死的一幕嚇懵以及陳北的突然襲擊等諸多因素,那五個劫匪近乎是完全放棄了抵抗,被大尺轟死。
一口氣,陳北轟出了四記大黑尺,轟殺了四個劫匪。
“不……不……不要殺我。”最後一個劫匪嚇得癱倒在地上,嚇得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的求饒。
陳北掄起的大黑尺轟落一半,停了下來,他覺得有必要留下一個活口。因爲,這大山深處密林叢生,遮天蔽日,很難便清楚方向,雖然多花些時日,也能走出去,但是有一個嚮導總歸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還能從這劫匪的口中得知一些兇城的情況。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老老實實的跟在我的身旁,若是讓我發現你想要逃走的話,之前那人,就是你的下場。”陳北冷冷一喝,用黑尺指了指被血煞傀儡一拳轟死的郭飛。
那劫匪斜着眼睛瞧着已是冰冷屍體的郭飛,後者的胸膛上有着一個大窟窿,還直冒着鮮血,染紅了四周的大地,空氣之中都是彌散着血腥的味道。
他臉色一陣抽搐,又是瞧了瞧穿着灰袍子的血煞傀儡,畏懼的說道,“多……多……多謝不殺之恩,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逃走的。”
陳北順手將死去劫匪身上的寶貝搜刮走,而後便是叫上那劫匪沿着大山旁的小山道離去。
山腳下的小道十分陡峭而且崎嶇不平,一些路段更是灌叢、藤條阻斷,那劫匪走在前面,不停的揮落手中的光亮大刀,來開路。
陳北走的並不快,沿着小山道繞過了大山,差不多走了有兩個多時辰。那劫匪還算老實,走在前面,除了用大刀開路,倒是沒有絲毫要逃走的跡象。
“喂,坐下來,歇歇腳。”剛巧路過一個地勢較爲平坦的地方,陳北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劫匪。
那劫匪停下腳步,就地找了一個平坦的地,坐了下來。他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中走出來,不敢靠近陳北和血煞傀儡。
陳北瞧着那劫匪一副驚恐的樣子,一臉的無奈,自己長得挺帥的啊,不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是萬千少女爲之瘋狂的男神啊。
之前在丹城,就算穿的破破爛爛的,像是乞丐一樣,那些少女還瘋狂的爲他吶喊、加油、助威,他還記得,有少女更是喊着要個他“生孩子”。
陳北想了想,覺得那劫匪估計是被血煞傀儡那一拳頭嚇壞了。
“喂,你叫什麼?”陳北走到了那劫匪身旁,做了下來,淡淡的問了一句。瞧着那劫匪的年齡並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我叫劉業。”那劫匪有着惶恐,低聲的說道。
“劉業,混亂之域內的情況你瞭解多少?”陳北淡淡的問道。
他在小山道的時候,細細的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把劉業留在身邊。
他已是曹小瑩、沈楠幾人走散了,也不知何時能碰到一塊,走過這大山域地,前面就是兇城。過了兇城到混亂之都還有將近一個月的路程,這一路人生地不熟,走起來會很麻煩,所以他想讓劉業做他的嚮導。
“早些年我追隨着大飛哥,在混亂之域闖蕩,除了一些險地沒到過外,其他地方倒也都曾走過一遭。”劉業淡淡的講着,臉上驚恐的神色也淡去不少。
聽得劉業這麼一說,陳北心中一喜,笑着說道:“劉業,我要到混亂之都一趟,這一路你就做我的嚮導吧。”
“當然,我也不會讓白跑一趟的。”陳北笑了笑,隨後翻出了兩瓶丹藥直接丟給了劉業,接着說道,“這是兩瓶丹藥,你就拿着,等到了混亂之都後,我再給你兩瓶,就權當這一路的酬勞。”
劉業也沒客氣,直接將兩瓶丹藥收入囊中,丹藥這種好東西,又有誰會嫌棄呢。
劉業覺得可以跟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到混亂之域走一遭,他畢竟落在了後者的手上,他的生殺大權被後者掌控,去不去完全由不得他。
“我會好好的給大人帶路的。”劉業笑了笑,臉上的驚恐也完全散去。
“叫我陳北就行了。”
“對了,劉業,你有沒有辦法讓我潛入兇城?”陳北笑了笑,問道。
“陳北,兇城裡住的可都是劫匪,你到城裡做什麼?”劉業眼中有着驚異。
“嘿嘿……當然是去找寶貝了。”陳北咧嘴笑了笑,說道,“別給我說,你不知道兇幫的寶庫在哪,等偷了寶貝,我分給你一成,怎麼樣?”
劉業心中一陣抽搐,他覺得陳北的膽子也太大了吧,要去偷兇幫的寶貝。他確實知道兇幫的寶庫在哪,而且還知道里面有着無數寶物。
“我帶你去。”劉業咬咬牙,說道。
他覺得有必要搏一搏,賭上一把,要是成功了,他就能得到一成的寶物。即便是一成寶物,也能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而且,他覺得,陳北敢去偷,就說明有他有很大的把握,後者的手段很神秘,光是那五個領域,就足以表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