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戲劇性的一幕。
儒雅男子和舊衣袍男子的突兀出現,使得原本的劇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樣的結果,或多或少讓在場的人都是始料不及。衆人瞧着這從人羣裡走出來的兩個陌生人,很是好奇。尤其是穿着舊衣袍的男子。
從之前簡短的對話裡能夠聽得出來,辰行對舊衣袍男子很是敬畏,並不敢頂撞後者。
這舊衣袍男子是誰?他又是什麼來歷?
陳北自然認得這兩人,儒雅的男子是辰野,舊衣袍男子是辰北。他之前和兩人在大戈壁荒漠外的小村子裡有過一面之緣。
楊弘瞧着兩人很是面生,身上也沒有什麼靈氣波動,而且這兩人三言兩語就把大好的局面給攪黃了,讓他很是憤怒。
他甚至都沒經過大腦的思考,這兩人是何身份,便是一句粗暴的話從喉嚨裡面咆哮而出。
“哪裡跑來的野人,敢來壞你弘爺爺的好事,今日非得將你們兩個和這毛小子一塊活剮了!”楊弘的喉結上下翻動,低聲的咆哮聲猶如妖獸的怒吼聲,有着無盡的憤怒。
旋即,只見他身子猛地爆射而出,大掌揮出,勁風自掌心呼嘯,有着怒意,對着那舊衣袍的男子斬去。
“宰不掉那個小子,我就先將你這個穿的破爛的傢伙宰掉。”
楊弘憤怒的臉上有着狠色,那斬落的大掌下的勁風如同一把利刃撕裂了空氣,速度極快,眨眼之間,逼近了舊衣袍男子的脖子。
若是換做常人,下一刻,便會血濺五尺、人頭落地。
但舊衣袍男子不是常人,而且還強的不像話,是一尊靈皇。
陳北瞧着暴走的楊弘,心中替後者一陣悲哀。楊弘這個二百五,估計是被怒氣衝昏了腦袋。這下子,有的苦頭吃了。
“啪!”
衆人都是沒看清楚那舊衣袍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只聽得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楊弘那原本暴走的身子直接倒射而出,摔落在地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陳北心中一陣駭然,這和他名字只是一字之差,同樣叫“辰北”的舊衣袍男子也太恐怖了。後者出手的速度,如此之極。
楊弘的大臉被扇了一巴掌,腫的老高,嘴角還有着血跡。他大概是被那一巴掌扇懵了,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帶着血的唾沫。咆哮着,喝道:“媽的,混蛋!”
“你一個穿的破爛的傢伙,一個低賤的人,竟然也敢對我動手!”楊弘低聲的咆哮着,他的大腦已是停止了思考,根本沒想着剛纔的那一巴掌是如何被扇的。
“垃圾。”一旁的辰野皺了皺眉頭,臉色有着冷意,冷喝了一聲。
“你也敢說我垃圾!”
楊弘盯着儒雅的男子,臉色猙獰有着狠色,身子劇烈的顫抖着。他覺得這些人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混亂之都,他蠍子幫的地盤上如此的狂妄。
“我要宰了你們!”
楊弘咆哮着,紅着眼,便是想再次出手。
“夠了!你就是一個傻大叉!”
一直沉默着的辰行對着暴怒的楊弘冷喝着,臉色十分的難看,甚至有着冷意和憤怒。
辰行陰冷着臉色,他已是被楊弘氣得肺都快炸掉,這傢伙捱了一巴掌還嫌不夠,竟是還要上前找抽,就是活生生的是自虐。他並不在乎楊弘是自虐還是找虐,就是被虐死,他也不會眨眼分毫。
關鍵是對方兩人,一個是他的大哥,另一個是他的三弟。尤其是三弟,是混亂之域的域主,若是因此被惹得不高興,就是他也會難逃責罰。
楊弘自然是不敢和辰行叫囂,被冷喝後,也就停手。
辰行瞧着他的三弟,也就是舊衣袍男子,也不敢多說話。後者雖然瞧着面色平靜,但卻是讓他覺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舊衣袍男子辰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影響到他的心神。半響後,他發話,說道:“辰行,這難道就是你對我的承諾。”
舊衣袍男子的話雖然平靜如水,但卻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在此威壓之下,這一方空間仿若都被凍結了一般,空氣凝固,令人心頭悸動。
“絕世強者!”
衆人駭然,四周是鴉雀無聲。而此時,楊弘感知到舊衣袍男子的威壓,腸子都是悔青了,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心中惶恐不敢,生怕被一怒之下宰掉。
聽得那舊衣袍男子的話,辰行的臉上有着慌色。他知道,他的三弟是生氣了。
“三弟……我,這……。”辰行深知他三弟的脾氣,他的三弟是素來不過問世俗之事,大多數的時間是來悟道,感悟天地之勢,這也是他能夠代替打理混亂之都的緣故。
辰行心中有着慌亂,他曾是承諾於三弟會打理好混亂之都,而三弟剛纔的那番話,顯然是在責備他沒能打理好都城。
“三弟,是那年輕人仗着有“鬼族”的傀儡,在城裡撒野,我這纔出手想將其擒下。”辰行生怕他的三弟會一怒之下降下懲罰,連忙推脫責任。
聽得辰心的話,那舊衣袍男子素來平靜的臉上突兀的浮出一抹冷色,冷哼一聲。隨着那舊衣袍男子的冷哼聲,這一方空間都是爲之劇烈顫抖起來,仿若是那舊衣袍男子只要動動手,這一方空間會砰然坍塌。
衆人都是窒息,周圍死寂。
舉手之間,可使得空間坍塌!那舊衣袍男子絕對是無敵的強者,他倒地是何來歷,爲什麼在混亂之域裡從未沒見到多此人?
“這難道就是皇者之威!怎麼會如此的逆天!”陳北心中有着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陳北,你也不必震驚。也不是所有的皇者都像那舊衣袍男子,招手之間,天地也都黯然失色。”幻靈子在古荒鼎力,老眼炯炯有神,仿若浩瀚宇宙中的星辰之般,璀璨無比。
“那叫辰北的舊衣袍男子一心參悟天地大道,雖然只是三階靈皇,但是從他的掌控之力來看,足以媲美天段位靈皇境的強者。”幻靈子心中也是有着一抹驚色。
他知道修靈之人,往往只是注重境界的提升,等境界上去後,再來領悟大道,感悟天地之勢,奪天地造化。因爲這樣,對天地之勢的感悟會容易一些。但像舊衣袍男子這樣,先是悟道而後提升境界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因爲這樣的修煉,難度太大,是舉步維艱。雖然難度大,但是對衝擊瓶頸有着莫大的好處。
“你竟然還敢推卸責任,真當我會念及手足之情,不敢降下懲罰!”舊衣袍男子辰北神色冷漠,有着怒意,那冷喝之聲猶如雷罰,在混亂之都的上空滾滾翻涌。
“三弟,我……不,域主大人,我知道錯了,你就饒我這一次吧。”辰行是惶恐不安,他此刻是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域主大人!”
“什麼!這穿着破破爛爛的男子是域主大人!”
“你是找死啊,沒看到域主大人正在氣頭上,還敢語出不敬。”
……
得知舊衣袍男子的身份,人羣中是一陣躁動,有着低聲,但卻是很快安靜下來。
“域主大人。辰北竟然是混亂之域的域主?!”陳北心中的駭然是一浪高過一浪。
“我早該想到的,混亂之域是一個有着混亂和殺戮的域地,一個靈皇怎麼會在一座小村子裡做起了世外高人。”幻靈子盤坐在古荒鼎裡,古字在他的頭頂上空,流淌着荒古的氣息,滋養着靈魂之軀。
辰北臉上的冷意不曾消減,冷喝着:“你還知道錯!既然有錯,那麼理當受罰。”
聽得辰北的話,辰行心頭一下子涼了半截,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冒出,滑過臉頰,滴落在地面上。他這三弟逆天的手段,絕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大哥……你快勸勸三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敢亂來了。”辰行一想到他三弟要懲罰他,臉上一陣的抽搐。他知道,這個時候能救他的,也只有大哥了。他們兄弟三人,雖說老大的實力是最弱的,但卻是說話最管用的。
儒雅男子辰野瞧了辰行一眼,而後對着後者就是一陣教訓,辰行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好,一副認錯的樣子,沒有絲毫不滿的情緒。
辰野教訓完辰行後,一副儒雅的樣子,對着辰北說道:“三弟,這事兒是辰行不對,不過,他已經知道錯了,我看那懲罰也就免了吧。再說,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我們也就回族了。”
“回族。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族裡是什麼個樣子?”辰北聽了儒雅男子辰野的話,臉上的冷意消散,有着思鄉。他離開靈域百年之久,那份思鄉情懷如同醇釀一般,很是濃重。
辰北瞧了瞧一旁的辰行,後者已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惶恐不安。手足之情,血濃於水,要說真的下手懲罰他的二哥,他還不一定能下得去手。他說道:“去給陳北道歉,這事也就算翻過了。”
“陳北,這個小子原來叫陳北。”辰行瞧着在一旁好久沒說話的年輕人,之前一直擔心遭受懲罰,他差點兒就把後者給遺忘在一旁。說道。“這小子也就是個靈域境,讓我去給他道歉……。”
“怎麼,你不願意?”辰北的聲音中有着冷意。
“域主大人,今天的事情我也有錯,是我太莽撞了。”陳北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所以他走出來,說道,“我手上還有事情,若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也好。陳北,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到域主府來找我。”辰北又是恢復了最初那般的樣子。
陳北對着辰北、辰野兩人拱拱手,也沒拖沓,便是和劉業、血煞傀儡一併離去。諸良一直在人羣之中,他也走了出來和陳北三人一併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