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
明亮的陽光,散落在整個老宅院,暖暖的。院落裡,一石桌,兩人。是陳北和布老在下棋。
是圍棋。
方格形狀的棋盤之上,經緯線的交叉點之上,有着黑白二色的扁圓形棋子。白色棋子並不多,佔據着棋盤中心,而黑色棋子佔據了棋盤外部,形成了一種合圍之勢,猶如大軍壓境,要將敵軍一舉殲滅。
“哈哈……陳北,這次我可是要贏了。”布老老眼之中有着一抹勝利的亮色,爽朗的笑着,說道,“這叫“圍棋”的遊戲很是有趣,怪不得你小子整日裡怪話連篇,竟是能想出如此耗費心神的遊戲,真是一個異類。”
布老手執着一枚黑色的棋子,隨着爽朗的笑聲,二指對着黑色棋子的氣而去。隨着啪的一聲,黑色棋子落下,其他黑色棋子與之相互連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如一個囚籠,要將棋盤中心的白色棋子牢牢的圍住。
“嘿嘿……布老的棋藝真是進步神速啊,如此下去,直逼天元頭銜。”陳北俊逸的臉頰上浮出一抹狡黠的嬉笑,二指間的白色棋子,並沒有着急落下。
自布老賴着在老宅院裡住下後,老頭子霸氣側漏,用皇者之威立下了霸王條約,不準陳北踏出老宅院半步,還非拉着陳北下棋、喝茶。
老頭子是一尊靈皇,陳北哪敢反抗,被逼無奈下他只得陪着老頭子消磨時間。但陳北不懂這個世界上的棋局,所以他就乾脆把地球上的圍棋交給了老頭子。
“你小子別拍我的馬屁,老頭子我都被你虐了十多天,這纔好不容易要贏一局。”布老老臉上有着笑意,瞧着眼前的棋局,放入看到勝利的曙光。
“陳北,別愣着,快落棋。”布老催促了一聲。
陳北低頭瞧着棋盤上的棋局,二指間夾着的白色棋子,隨之落下。他擡起頭,嘿嘿一笑,說道:“布老啊,您老又輸了。”
瞧着陳北臉上那成竹在胸的笑容,布老那原本有着勝利的燦爛笑容的老臉,有着一抹錯愕。他很快的低下頭,瞧着他原本以爲要獲勝的棋局。
在那些連成一個整體的黑色棋子的中腹的位置,一枚白色棋子鎮守之中。
布老的老眼盯着那被白色棋子,老臉一陣抽搐,說道:“你小子敢算計我,這……這步棋不散,重來。”
老頭子是被氣得吹鼻子瞪眼,很顯然,陳北是早就預謀好,以棋盤中心的白子作爲誘餌,待他將黑子圍起來之後,在用白子鎮在黑子中腹關起的位置,這手棋叫做“鎮”。
老頭子說着,便是要將陳北剛纔落下的白子拿起來,要悔棋。
“老頭子,你還要不要臉,輸了就是輸了,哪裡有悔棋之說。”陳北見狀,從石凳子上跳起來,指着布老的鼻子,很是一副生氣的模樣。
布老吹鼻子瞪眼,老氣橫生的對着陳北,說道:“你小子是畫圈讓我往裡面跳,我悔棋怎麼了!”
“爲老不尊,不要臉。”
“人要臉樹要皮,你悔棋就是不對。而且,這是下圍棋的規矩,棋子落後,就不許反悔。”陳北指着不老的鼻子,大喝着。似乎,他忘記眼前這個老頭可是一尊靈皇。
聽得陳北的話,布老的老眼一瞪,說道:“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不過既然是規矩,老頭子我也不能壞了它。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不就是一局棋嗎,老頭子我還是輸得起的。”布老又是坐回到石凳子上,瞧着棋盤上的棋局,是在想剛纔怎麼就着了陳北這小子的道。
有笑聲,自老宅院外響起。是諸良的聲音,他在和人笑談着什麼。陳北瞧向了老宅院的門口。
“老宅子有些舊,比不上商城內的豪宅,諸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老院子裡歇歇腳。”諸良笑聲中很是客氣,顯然對方的身份是商城內的大人物。
“這老宅子挺不錯的,很清靜。”有淡淡的笑聲。陳北聽着有着幾分熟悉。
“陳北,在老宅院子裡麼?”有很好聽的聲音,是曹小瑩。
“在。”諸良迴應道。
聽着諸良的話,曹小瑩美眸裡靈光閃爍,她直接跑進了老宅院子。
一襲紫裙,曹小瑩精緻的臉頰上有着燦爛的笑容,跑到陳北身旁,美眸眨着,很是仔細的打量着陳北,專注的樣子倒是很好看。
一番之後,她曹家大小姐的脾氣上來,藕臂插在細腰上,冷哼一聲,帶着拷問的口氣說道:“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聽得曹家大小姐的問話,陳北知道她所說,是指之前在大山中,遭遇殺城和兇城劫匪的埋伏,他藉着大熊羆,讓剿匪大軍脫困後,自己則是一個人獨自逃離脫困。
“嘿嘿……。”陳北咧嘴笑了笑,伸出右手的食指,微微彎曲,在曹小瑩挺翹的瓊鼻上滑落,說道,“哪是故意的,我後來脫困後,沿着你們逃離的方向去追你們,不過後來遇到了劫匪小隊,所以也就沒追上。”
“是真的?”曹小瑩擡眸,問道。
“真的。”陳北自然不會回答是假的,惹惱了曹家大小姐,他可是招架不了。
這個時候,老宅子外的人也走了進來。是曹家和沈家的人,曹凌和沈昊也都來到了混亂之都,顯然兩人是得知了荒地有異寶要出世的消息,率人來到了混亂之都。
“曹家主,沈家主。”陳北很禮貌的向曹凌和沈昊兩人行禮問候。
“陳北,都是自家人了,你小子怎麼還這麼見外。”沈昊臉上的肥肉上下飛動着,來到了陳北身旁。
曹凌倒是沒說什麼,他注意到了坐在石凳子上,很專注盯着石桌上黑白兩色石子的灰袍老者,而後,他若有深思,拱手行禮,道:“老先生。”
“這老宅子的主人不是我,我也是客人。”布老也沒有擡頭,他還在研究棋局。
商幫自然是在混亂之都有着衆多的商鋪,也設有分部來打理這些商鋪,有着府院。所以曹凌和沈昊也沒有在老宅院多待,喝了茶水,稍稍閒聊之後,也就率人離去。而曹小瑩則是留在了老宅院。
曹小瑩剛到混亂之都,就聽到城裡的人們在議論着陳北的事情。是陳北和一來自古老域地叫土恆的人大戰,最後陳北身旁的大漢僕人還差點斬了後者。
小丫頭知道陳北身旁是跟着一個叫煞傀的大漢僕人,但她並不知道那叫煞傀的大漢僕人,是怎樣的實力。但聽城內人所說,那大漢僕人很是恐怖。
她很想問清楚陳北和她分開後,這些日子的事情,但當她將瞧着石桌上的棋局時,美眸裡很是好奇。因爲,她從一來到老宅院,便是就發現石桌旁坐着的灰袍老頭,就一直盯着石桌上黑白二色的石子不放。
“陳北,這老頭兒是不是有病啊?”曹小瑩瞧着坐在石凳子上的布老,對着陳北好奇的問了一句。
聽得曹小瑩的話,陳北心頭一陣抽搐,我的小姑奶奶,你口中的有病老頭可是一尊靈皇。他趕緊打住曹小瑩的話,說道:“他沒病。”
“沒病啊,那他就是神經病。他幹麼沒事跟石桌上的石頭子較勁。”曹小瑩精緻的臉頰上有着趣意,她坐在另一個石凳子上,美眸瞧着很漂亮的棋子,伸手拿起了一枚白色棋子和黑色棋子。
“是白玉石和黑靈石做的。”曹小瑩拿着黑白色的棋子,對着天空瞧了瞧,說出了它們的材質。
陳北俊逸的臉頰一陣的抽搐,曹家大小姐的美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他生怕布老會生氣,所以想連忙解釋一番。
但他卻是沒有從老頭子的臉上瞧出絲毫要生氣的模樣,反而是滿臉的笑意。
“哈哈……老頭子我終於想明白了。”布老擡起頭,發出爽朗的笑聲,老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女娃子,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布老很是高興,他剛纔是一直在想如何來破了棋局,苦苦無解,但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娃子無意中拿了兩枚棋子,讓原本必死的棋局,一下子活了起來。
“陳北啊,這老頭兒真是一個神經病啊。”曹小瑩眨了眨美眸,說道。
“布老,瑩兒不是有意的,她不懂圍棋,所以您老不要生氣。”陳北將曹小瑩拉到了自己身旁,對着布老解釋了一番。
布老沒有絲毫要生氣的樣子,老臉上的笑容像綻開的花朵般很是燦爛,他細細打量了曹小瑩,隨後說道:“女娃子不但人長得漂亮,天生的美人胚子,而且天賦也不錯,已是觸碰到了二階靈王境的門檻兒。”
“陳北,你小子倒是豔福不淺,討到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婆。”布老老臉上的皺褶擠到了一起,隨後他老手一番,手中多出了一閃爍着淡青色的玉冊。
“女娃子,這算是我的見面禮,是一部玄品靈訣,太生訣。”布老說着,老手一動,手中的靈訣直接飛到了曹小瑩面前。
小丫頭精緻的臉頰上滿是驚異,美眸眨了眨,像是更加堅信眼前這個老頭兒是一個神經病。當然,老頭兒出手不凡,送了一部玄品靈訣,她怎麼會好意思拒絕,直接拿在手中,收了起來。
這時候,她才從陳北口中,知道了布老是軼事閣的人,是一尊靈皇。
“多謝,老先生的靈訣。”曹小瑩知道了布老的身份後,很禮貌的回謝。
“不用謝。”布老從石凳子起身,笑着說道,“陳北啊,有女娃子陪你,我要是再留在老宅院也就太不通情達理了,畢竟你們年輕人好久不見,難免會擦出火花來。”
“走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到軼事閣找我便可。”布老轉身說了一句,揮揮手也不要陳北和曹小瑩兩人出門相送。
布老的話,曹小瑩自然也聽得明白,她精緻的小臉上有着一抹羞紅,待老頭子走出老宅院的大門,她跺腳有着嬌嗔,說道:“哼,爲老不尊的老頭。”
曹小瑩又是轉頭,瞧了瞧陳北,看見他一直笑着盯着自己看,臉上的羞紅更是增添了幾分,像極了熟透的紅蘋果。
“陳北,你竟然敢和那爲老不尊的老頭兒有同樣的想法。”曹小瑩羞紅着臉頰,曹家大小姐脾氣上來,對着陳北嬌嗔喝道。
陳北哪敢接曹家大小姐的話,竟是腳下踩着幻遊訣,身形一閃出現在老宅院的門前,揚長而去。隨後,曹小瑩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