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夢

這是哪裡?

木子寒敢向創世神發誓,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不過從心底裡木子寒卻對這裡卻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那山,那樹,以及那些樣式古怪的房屋都透着說不出的熟悉,就連空中花草的芬芳也是那樣親切。

面前是一個奇怪的石壁前,這個石壁樣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構成的,看上去像一種晶石,感覺溫潤而平和。石壁上分佈着大大小小的深淺不一的手印,手印周圍的石壁沒有絲毫破損,彷彿這些手印是天然生成的一樣。這樣操控力量的手段估計紫晶鬥者也很難做到吧。

嗯?他是誰?就見從石壁旁的小路上“走”過來一個人,穿着很奇怪,走路的姿勢也很奇怪,身體就像一片風中的樹葉一搖一晃的前行。但就是這種奇怪的前進姿勢行進的速度卻極快,在木子寒看來,即使是山賊的健馬奔跑起來也遠遠不及。明明看着很遠,他一步一晃在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石壁面前,就如同傳說中的魔法師一般。對,一定是一種厲害至極的魔法,不然哪有人能走這麼快的。

啊!木子寒突然發現一件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事,自己居然看不清他的臉!即使這麼近看上去他的臉上也是模糊一片。“一定是一個魔法師!”木子寒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尊敬的魔法師大人,您好!”木子寒規規矩矩地對着“魔法師”行了一禮,魔法師在常人眼中無疑是極爲高貴的存在,見到魔法師不施禮可是一件很冒犯的事。

這個“怪人魔法師”並沒有對木子寒的恭敬問好作出任何表示,就像看不見他或者說根本沒有注意到石壁邊還站着一個人一樣。

就見這個“魔法師”默默地看着石壁上的手印呆了一會,忽然就輕輕擡起右手,就這樣隔着約莫有20步遠的距離遙遙對着石壁輕輕地揮了一下。當他的手放下來時,木子寒發現石壁上赫然又多出一個掌印來!好可怕的魔法!

“哎!”怪人“魔法師”隱隱嘆了口氣,似乎對這個自己造成的手印並不滿意,雙手一背又像來時一樣一步一晃地走了。片刻間,那個身影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忽然,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石壁、樹木、房屋,一切都很快地消失了。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中由遠及近地浮現出一些奇怪的文字似的符號。令小木恐懼的是,自己竟然能看懂這些從未見過的符號的意思,雖然深奧而難懂,但一看到這些符號它們所代表的意思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自己腦海裡。

大段大段的符號不斷出現在小木眼前,他的意識拼命想逃離這片黑暗,但是卻感覺無處着力,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掉在海里要溺斃了一樣,感覺裡全是令人恐怖的窒息,全身都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意識卻清楚地知道眼前這種夢魘一樣的狀態。

勞倫斯家族後山的小屋裡的一張牀上,木子寒閉着眼睛靜靜地躺着。他的身體內流動着一絲絲微弱的能量,這些能量不斷在他的身體內緩緩遊走着。突然,這些正自流動得歡快的能量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一般,迅速從身體各處縮到小腹,最後匯聚到小腹裡一個指頭大小的乳白光團中,而那個乳白的光團在那些能量加入後竟是微微大了一圈......

“喂,醒醒啊,你醒醒,快醒醒啊!”一陣從身體上傳來的劇烈晃動讓木子寒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咳咳...”咳了幾下,木子寒艱難地睜開眼睛,印入他眼睛的首先是一張精緻的臉孔。大而清澈的眼睛,小巧可愛的鼻子,粉粉嫩嫩嵌着兩個小酒窩的臉蛋,小巧紅潤的嘴脣:這些湊在一起顯得說不出的清秀與好看。此刻這張臉微微發紅,清澈的大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水汽,額上也滲出了一層薄汗。

猛然見到木子寒睜開眼睛,那張臉的主人短暫的一愣後立即伸手在她那鼓鼓的小胸脯上誇張地拍了幾下,用長長鬆了一口氣地口吻道:“我的神啊,你終於醒了,差點都嚇死我了。”

“要不,再喝點藥劑吧。”聽這話的意思像是在徵求木子寒的意見,說這話的人卻並沒有給木子寒發表意見的機會就自顧自地跑去給木子寒端她口中的那種藥劑去了。

呆了半晌,木子寒的意識才終於回到了現實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繡着獨角狼頭的青色鬥者長衫,木子寒狠狠地甩了甩頭,腦袋一陣陣發痛,不過好歹將事情想起了個大概。

這已經是木子寒來到這個地方的第三個年頭了。兩年前,三長老將木子寒帶到這個山林中的小院後留下了一卷無名鬥氣功法讓他修煉,而三長老本人卻在小院後不遠的一間石室裡進行滿含監視意味的所謂“清修”。

而剛纔那個少女叫凱絲,是勞倫斯家族派來照顧他的侍女。由於木子寒沒有什麼架子,又是同齡人,兩人兩年多來相處得極爲融洽,隱隱地,二人都在對方的心裡留下的深刻的影子。說起來這個凱絲的身世和木子寒一樣,都滿含淒涼。

木子寒母親叫莉婭,本是生活在紫荊帝國內迷霧山脈邊沿的一個小村子裡的平民。當時的加侖城城主不知從什麼地方得知了她的美貌,派人殺死她愛人後劫走了當時已經懷有二月身孕的莉婭。加侖城主在將莉亞搶回去後才知道她已經懷孕,惱羞成怒之下配置了墮胎藥水讓婢女灌莉亞喝下去。而婢女心中不忍就偷偷將藥劑倒掉了一大半,這樣尚在腹中才二月的木子寒才逃過一劫。後來,在一個好心的城主府護衛的幫助下莉亞得以逃回村子,不過,在誕下木子寒後不久莉婭便自殺殉情。

凱絲的母親則是勞倫斯家族的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而凱絲的誕生也只不過是勞倫斯族長在一次醉酒後犯下的一個錯誤,因此凱絲自小就爲家族中衆人不喜,也是受盡苦楚,家族中唯獨三長老對她還不錯,這次派她過來照顧木子寒的生活也是三長老的意思。

木子寒從小就常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而自從這兩年修煉那種無名鬥氣後,這樣的怪夢出現頻率就更大了。這種感覺十分詭異而恐怖,讓木子寒頭疼不已。不過還好的是,經過兩年多的刻苦修煉,如今木子寒也踏入了三階高級鬥者的行列,這也讓他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這時凱絲卻已經端了一杯黑色的汁液走了過來。看着遞過來的藥汁,木子寒剛聞到刺鼻的氣味嘴裡就一陣陣發苦。

不過被凱絲美目一瞪,木子寒只得端起藥汁,憋着氣一口灌了進去。

“怎麼了?又做夢了?”

木子寒尷尬地裂了裂嘴:“嗯,只不過這個夢太逼真了些。”

凱絲頓時笑了起來:“你老人家可真逗,這麼大人還被夢嚇着了,是做的什麼夢嘛,真有那麼恐怖?”

認認真真想了半晌,還真是具體的東西都想不起來了,木子寒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說不上來了,都忘了。反正就是在一個奇怪的地方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真笨!”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少女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將杯子放好,又拿過一條浸了水的手帕輕輕擦拭木子寒的臉和額頭,小手拂過木子寒的鼻端地時候隱隱傳來的幽香讓牀上的某個傢伙腦袋又覺得有些暈眩了。

“凱絲,謝謝你。”藥劑雖然苦澀卻頗爲有效,現在喉嚨經過藥劑的滋潤感覺舒服許多。

“嗯?”忽然聽到這話凱絲愣了一下,旋即又俯下身來繼續給他擦拭嘴角的流出的藥汁。不過,木子寒還是注意到凱絲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一翹,臉上也忽然變得紅潤了些。

木子寒雖然年齡還小,但是看着這樣一張美麗的面孔離自己如此之近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顆心開始不聽話地亂跳。

不過還好的是,很快凱絲就忙完了手中的事離開了。

小憩了一會,木子寒便再次進入了修煉狀態。如今他正處於三階高級的巔峰,他甚至感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突破的屏障。突破,盡在咫尺!

如今的木子寒身上揹負着太多的血海深仇,雖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三長老讓自己練的那種無名鬥氣顯然是現在他手中能抓住的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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