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子寒以爲再無生路之時,他的體內,冥之鬥氣的鬥晶之中突然誕生出了一絲絲金色的鬥氣,這絲極爲微弱的金色鬥氣也隨着血液緩緩注入到了冥龍晶核之中。
就在這絲金色的鬥氣注入冥龍晶核之中的時候,猶如一位沉睡中的強者突然甦醒一般,妖異的晶核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比木子寒見過的所有強者都要強大,已經遠遠超越了他這一世的記憶。
就連正要一腳踩到安德烈頭上的鐵甲地龍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停下了有些發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木子寒和他手中的冥霜。這股氣息讓它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與焦躁。
在這股氣息的籠罩之下,木子寒的右手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緩緩拿起冥霜將上面的冥龍晶核對準了自己的額頭。就在冥龍晶核貼上他額上的皮膚的一刻,一道黑光從晶核中衝入了他的大腦。
頓時木子寒全身都止不住地戰慄起來,一股磅礴的力量憑空出現在他周身的經脈中。這股充斥着他經脈的力量不住地增長,讓他周身的經脈都有一種快要被撐爆的感覺,渾身都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
就要木子寒感覺自己幾乎已經瀕臨死亡的時候,體內增長的力量終於停了下來。而剛纔他感受到的疼痛已完全消失,甚至開始和鐵甲地龍戰鬥所受的傷也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自動痊癒。
此刻,木子寒感覺自己就如同變作了巨人,渾身充滿了力量,彷彿一拳就能將面前的鐵甲地龍砸成肉醬。
然而,此時他的意識卻處於一個極爲詭異而尷尬的處境,雖然還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具身體上每寸肌膚傳來的信息,但對這個身體的一切他已經全然沒了控制權,彷彿成了一個以這具軀體的視覺來看這個世界的旁觀者。
接着,這個身體拿着冥霜不受木子寒控制地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和胳膊,頓時渾身的關鍵都爆發出一陣炒豆般噼裡啪啦的脆響。
低頭看了看這個身體,“木子寒”臉上呈現出一個自嘲般的表情,一張嘴,發出了一個完全陌生而蒼老的聲音:“身體雖然差了點,但也算不錯了,看在你和我族關係匪淺和將我喚醒的份上,那我就幫你解決掉眼前這個麻煩吧。”
“木子寒”擡頭盯着前面的鐵甲地龍,眼中冰冷而漠然的目光讓人感覺他彷彿注視的不是一頭強大的魔獸而是一具毫無生命的屍體。
被“木子寒”這麼一盯,鐵甲地龍心中產生了一絲極度危險的感覺。此時面對這個片刻前還在自己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身體,鐵甲地龍竟微微有些戰慄起來。
冥霜就那樣毫無花哨地被“他”提在手中,黝黑的劍身上漸漸蒸騰起一股冰冷而熾烈的劍氣。劍身周圍的空間都在這一時間變得虛幻起來。
“吼!”低吼一聲,鐵甲地龍滿眼驚駭地轉身就本能地朝洞穴的方向逃去。
冥霜看似隨意地朝鐵甲地龍逃竄的方向自下而上地一劃,一道巨大的劍氣轉瞬及至,連慘叫都未能發出,鐵甲地龍就被劍氣從後一分爲二。但奇怪的是,被劍氣削爲兩半的鐵甲地龍屍體並未像想象中那樣血流滿地,而是如同被凍住了一般凝固在了屍體中,無論是內臟還是血液全都和各自的那半塊屍體緊緊凝結在一起,因慣性的緣故在地上往前滾了幾圈也沒有一絲散開的跡象。
目睹了這全部整個過程的安德烈眼中閃現着濃烈的震驚,雖然不知道前面這個自己的刺殺目標爲何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出現了反差如此巨大的變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超越了自己所接觸過的最強者。
然而,就在此時,安德烈發現這個人的頭已經轉向了自己,而他此刻深受重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連像鐵甲地龍那麼逃跑的力量也沒有。
那柄黑色的古怪長劍之上,劍氣依然……
可能這就是命中註定吧,刺客終會引來刺殺失敗這一天的,而這一天也註定是刺客的死期。
在安德烈有些釋然的目光中,黝黑的長劍被朝着他舉了起來。而他,也完全也朝着黑色的長劍完全放開了。自小就被老師用魔鬼式的方法訓練,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受刺殺任務。無數的鮮血灌溉出了他“流沙”的名號,也灌溉出他十大金牌刺客中的位置。但他也實在是厭倦了這一切,也正因如此他纔給自己定下了對同一人只動手三次的規定,而且在他每次出手之前都會對目標進行長時間的跟蹤和調查,如果這個人在他看來並非該殺之人,他是不會作他的“引路使者”的。
而這次,他本不想作木子寒的引路使者,但迫於某些原因最終還是來了。此刻就要解脫,他由衷地感到一絲輕鬆。
然而,長劍並未劈下,劍氣也未出現。
木子寒的身體猛然一頓,眉頭一皺低聲道:“怎麼,不能殺?”
低頭似乎是傾聽了一下,木子寒的身體又如同自言自語般地道:“好吧,不殺也可以,我的時間不多,在我再次沉睡之前給他加上一些保險的措施卻是有必要地。”
就見木子寒的身體就這樣一如平常的往前一跨,就如同忽略了空間一般突然出現在安德烈面前。伸手在安德烈眉間一點,在安德烈頭腦一陣劇痛中他的一小團藍幽幽的如同火苗一般的靈魂之火便被招了出來。
“木子寒”將口一張,便將安德烈的靈魂之火吸入體內,口中輕吐出兩個微弱的音節,安德烈的靈魂之火便被徹底地融入到了這具身體中。
一瞬間,安德烈的靈魂似乎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化,他產生了一種眼前這個人隨時只需一個意念就能至自己於死地的感覺。正驚疑間,只見“木子寒”用冥霜拍了拍胸口,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從木子寒的身體中傳了過來:“從今以後你就是他的僕人了,直到他願意爲你解脫的那一天。如果你有其他的什麼心思,你應該知道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