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錦哥哥?
紀佑丞眉眼一動,“如果我說是呢?”
“……”
“……”
他隱忍半晌,擡起頭來,一字一句說得很真誠:“市長,我能給您保證,言言跟着我不會受苦。”
紀佑丞卻不爲所動,重新端起了那價值連城的茶具,斟酌了一會兒。
“打個賭吧。”他看到慕向東微退縮的表情,語氣篤定:“任錦回來了。星期六下午兩點,你和任錦約她出去。如果言言選擇見他,你就退出。”
慕向東表情迅速凝固,紀佑丞提醒他:“你別忘了,當初言言是有多愛他的。怎麼?不想賭?”
在紀佑丞以爲他欲說不的時候,慕向東卻驀地站了起來,目光如火如炬。
“我知道您想借這個拆散我們。但是,我對她有信心。”如果賭一把能贏得他,他不介意冒險。
語畢,他朝紀佑丞微微一鞠躬,“我有事兒先走了。”
紀佑丞若有所思地目送他的背影到門邊,直到他腳步頓下,轉着半邊臉,露出了三分一的輪廓。慕向東眼睛微眯,用那獨有的啞音問:
“我想知道,您這麼反對我們,真的……只是因爲我的家庭背景?”
沒得到回答,他繼而走出了紀家大宅。
然身後的紀佑丞臉色千變萬化,像天邊的雲兒,抓不準情緒。
紀安言飯後窩在被窩裡,許是剛剛吃得太撐了,翻來覆去睡不着。
無聊地拉開手機,她突然想念起那個人,便給他撥了個電話。
“喂。”那邊聲音模糊,忽明忽滅的,隱約還聽到郵輪靠岸的笛聲。
紀安言把頭躥了出來,“你在外面?”
慕向東捧着手機,遠遠看着那江火,手還攥在褲兜裡。
“……嗯。”
他的聲音有點兒低,她聽得不明。聽他沒什麼說話的意願,紀安言倒顯自討沒趣,嘟噥了會兒說:
“你累了就回家吧,呆在外面做什麼。”
“嗯。”
依然是寧靜的。
紀安言唯一聽得到的就是他耳邊的風聲,透過手機,居然還有種悽悽的慘味。她哼了一聲,“我掛了!”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呀!
怎知這還沒掛,慕向**然就把她叫住了。
“言言……”
她沒好氣地應:“幹嗎?”
“回來亞泰吧。”慕向東說那話時表情格外認真,比上庭的時候還專注。電話那頭的她又怎麼看得到。他頓了頓,“讓我看着你……”
“如果我不回呢?”
“我會等你。”慕向東雙眼被風吹得刺痛,嗓音依然平靜:“一直一直等。”
紀安言那心裡一個樂呀。別看慕向東平日沉默寡言的,他三倆天蹦出一個情話,都會把你的心給酥了。沒有表示什麼,她哼哼道:
“我累了,想睡覺,拜拜。”
“好眠。”
掛了電話,她反倒更精神了,腦海裡反反覆覆想着他那句似是而非的情話,像打了雞血一樣心跳愣是不能緩下來。電話又響了,她看都沒看就接聽了,嘴角咧着得意地叫:
“沒幾分鐘就想我了?”
“……”
這人是做什麼。“怎麼不說話?”
“是我,言言……”
那一方醇厚的聲音像鍍了一層雲彩,朦朦朧朧地。
紀安言心臟急速收縮,失神地眨眨眼。
“……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