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豐盛的菜餚,徐大少一下午和周嫣談情說愛,後來在電影院發生了那麼一堆狗屁倒竈的事情之後,還一直沒吃過東西,見到一桌子菜,倒是胃口大開,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些菜是衛姿阿姨特地爲自己準備的。
徐少飛笑了笑,他和柳晨以及衛姿阿姨面對面的坐着,客廳裡的燈光有些明亮,對面的小美女柳晨對自己的目光也頗有警惕,只不過當徐少飛望過去的時候,柳晨總能好整以暇的給許大少一個很淡定的笑容,雖然她知道徐少飛明白自己的笑容很不由心,但是至少明面上能過得去就成了。更新盡在]
徐少飛夾了一片兒鴨胸,看着對面一大一小兩個美女望着自己的模樣,忽然間有些恍惚。
衛姿阿姨和柳晨有三分相象,衛姿阿姨穿着一條長至足踝的黑『色』連衣裙,成熟美豔,那白皙的鵝蛋臉兒上帶着濃濃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望着自己,讓人如沐春風。
或許是老媽的裝束刺激到柳晨了,她剛剛倒是換掉了自己的那身綠白相間,雖然穿在她身上極爲清純,但是能有百分之九十九學生討厭反感的破校裝實在是讓她也有些在徐少飛面前擡不起頭來。
麼辦法,誰讓徐大少今天一身白『色』休閒這麼風『騷』了……
柳晨穿着一件白『色』過膝的棉質長裙,那雙小腿之上則是穿着一雙長棉襪,讓徐大少眼皮子跳了跳的緣故是這雙襪子也是卡通的,一雙玲瓏小腳兒則是趿拉着一雙拖鞋,極其的清純動人,一身白『色』,倒是和徐大少有點兒對着幹的意思,只不過倆人在這兒瞪眼,卻也有點兒情侶裝的效果。
柳晨一雙眼睛很大,很有神,水汪汪的看誰彷彿都帶着一絲笑意,當然徐大少清楚,這些人裡面是不包括自己的,說實話,讓這樣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尤其還是兩朵母女花包圍的感覺,還是很爽的,估『摸』着有些人做夢都夢不到,只不過徐大少猶自不太滿足,不爲其他,就是那個小美女,你的目光能不能柔和一點兒,自然一點兒?或許是柳晨心中覺得歉意,給徐大少一點兒好臉『色』,徐大少心情不錯,倒是決定今天不和柳晨計較往日的事情了。
徐少飛看了一眼桌豐盛的菜餚,然後才向着衛姿笑了笑道:“再來杯紅酒,點上兩隻紅燭就完美了……”
衛姿聞言笑了笑,柳晨則是悄悄瞪了徐少飛一眼,小妮子覺得徐少飛又在搶自己老媽了。
“對了……”
徐少飛突然想了起來,感覺自己見到衛姿阿姨之後好像大腦都秀逗了,完全忘記這次來是幹什麼來了,他一開始以爲是衛姿阿姨有什麼事兒,但是現在衛姿阿姨好好的,柳晨那麼求自己是爲『毛』?
看向柳晨,徐少飛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柳晨看了老媽一眼,卻見老媽移開了目光,夾了口菜放到自己的碟子之中,倒是沒有懷疑什麼,頓了頓,然後才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徐大少聞言一愣,隨即臉『色』就有些不愉。
沒什麼?
要是別人,徐大少早就噴對方一臉了,自己在市區飆到120邁,到頭來就是這妞兒逗自己開心?
徐大少臉『色』有些發黑,不過還是微微擠出個笑容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衛姿很貼心的給女兒挑魚刺,彷彿沒聽到這倆小傢伙的談話。
柳晨很糾結,此時老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她反倒是沒法解釋了,總不能說:“你要是不來的話,我老媽就掛了?那成什麼事兒了?不變相的把這個傢伙當成老爸了?”
當然,這些吐槽也只是小美女心裡的一點兒點兒個人糾結在作祟,見到徐少飛微微有些發黑的臉,她有那麼一刻覺得老媽要是晚點兒恢復過來或許會好些,反正又不傷筋動骨,當然這種念頭也只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總的來說她還是和老媽相依爲命,眼前這個傢伙,對不起,你貴姓?
徐大少黑臉倒不是因爲感覺被柳晨涮了,畢竟這丫頭絕對沒閒心會爲了拿自己開涮就去打電話哀求自己,但是他就是不舒服。
感覺像自己是卷衛生紙,用後就扔,太不人道了。
覺得自己平白當了卷衛生紙的徐大少也不再說話了,衛姿猶豫了一下,突然起身,然後走到在小吧檯角落裡的櫥櫃前,在展櫃裡面拿出一瓶紅酒來。
衛姿很少喝酒,這些收藏的極品葡萄酒都是用來點綴氣氛的,只有在壓力很大的時候纔會喝一些,剛剛聽到徐少飛開玩笑,此時又感覺氣氛有些壓抑,是以便拿出一瓶紅酒來。
柳晨微微瞪大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酒,平日裡衛姿是嚴謹她碰觸的,凡是含有酒精的飲料,衛姿也嚴謹柳晨接觸,倒不是心疼這些紅酒,而是一個單身女兒的獨身女兒,在這個浮躁的社會之中,接觸酒精之類的東西實在沒有一丁點兒好處,她只有一個女兒相依爲命,實在是不能讓閨女受到什麼威脅和傷害。
但是今天晚上,那個一向嚴謹自己碰觸酒精飲料的老媽,卻親自打開了一瓶82年的拉斐,這讓她覺得有些恍惚。
隨即看了徐少飛一眼,確實,對面坐着的是個男『性』生理特徵極爲明顯的傢伙,老媽就不知道什麼叫不合時宜?因爲無論徐少飛從『性』別上,還是從體質方面,對於眼前這兩個女人來說,威脅『性』太大了。
衛姿倒是沒有閨女那般大驚小怪,拿出三個水晶玻璃杯來,然後看向女兒笑了笑:“今天破例允許你喝點兒……不過以後在外面絕對不能碰罕有酒精成分的飲料,還有,別人的水不要喝,即便是再好的朋友……”
徐少飛有些驚訝,隨即就有些好笑,衛姿阿姨教育的也太認真了吧:“您把她圈起來得了……”
柳晨聞言惡狠狠的瞪了徐少飛一眼,然後輕輕蹙着眉頭:”不用你管……“
衛姿笑了笑,看了徐少飛一眼,隨即又轉向女兒:“當然,要是有小飛的場合就沒事兒了,這個傢伙『插』個尾巴就能上樹了,誰吃虧他也吃不了虧……”
柳晨聽着好笑,但是礙於老媽的話裡更多的是褒獎的成分,於是就板着臉,徐少飛倒是眉開眼笑,看着衛姿阿姨笑道:“廖讚了,廖讚了,愧不敢當……”
說着便去接過酒杯來,衛姿拍了徐少飛的手一把,然後才抿着嘴笑道:“你別動,今天阿姨伺候你……”
徐少飛聽到衛姿阿姨前半句倒是剛想下意識的哦一聲,又聽到了後半句,一口氣兒沒喘勻實,頓時劇烈咳嗽起來:“別,別開這種玩笑……”
衛姿聞言頓時也發覺了自己的口氣之中有些歧義,不過這點兒程度的文字遊戲在她面前實在是興不起什麼風浪,拿起筷子輕輕打了徐少飛腦袋一下,然後才笑道:“怎麼越大越沒正行了……”
柳晨不知道老媽和徐少飛葫蘆之中賣的什麼『藥』,見到老媽和徐少飛親暱的笑鬧,那雙細細的黛眉越皺越緊,都能夾死螞蟻了。
衛姿看了明顯還有些納悶的女兒一眼,然後才笑了笑:“一會兒媽在和你說……”
說着用啓瓶器開了紅酒,放在餐桌中央靜置一會兒,拿起筷子來招呼徐少飛道:“別愣着,快吃……”
徐大少看了一眼手中的筷子,然後看了一眼桌子哦中間的拉斐,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
衛姿給徐少飛和女兒分別夾了幾筷子菜,然後才向着有些疑『惑』的柳晨笑了笑:“晨晨,你知道這幾天老媽在忙什麼嗎?”
榮登cctv品牌的姿容化妝品被查出有害物質導致兩名顧客毀容的事件不僅在衡南,就是大江南北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她這個姿容董事長的獨生女兒,怎麼又不會清楚這些日子圍繞在老媽身邊的這些風波。
只不過畢竟沒有接觸過商場,沒有體驗過人心的險惡,也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被查出產品不合格所導致毀容事件會讓自己的企業承受什麼樣的滅頂之災,柳晨依舊按時上課,按時放學,和平日的生活沒什麼兩樣,但是真要說起來,就是那些同學們嚼舌根讓她有些不喜了,但是她『性』格乖巧,在外面很少和人發生矛盾,往往都是順着別人的脾氣,心中雖然不以爲然,但是表面上卻還要裝作聽了進去。
只不過衛姿在外面受到的這麼多壓力,回到家中依舊是很有活力很樂觀的模樣,她並不想再女兒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壓力來,衛姿做到了。
因爲到現在,自己的寶貝女兒還不清楚,自家的產業,在前些日子究竟是如何的岌岌可危。
不過聽到老媽的話,柳晨還是點了點頭:“知道啊,毀容事件嘛……”
柳晨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根本沒當回事兒似的。
徐少飛一愣,就連衛姿都是一愣。
“你知道?”
衛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閨女,這個丫頭既然知道,怎麼會這麼無動於衷?要知道姿容要是垮了,她們甚至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以後的生活無非就是兩個下場,一個是低聲下氣忍氣吞聲的回到家族裡,另一個就是與貧困爲伴,衛姿清楚自己不怕貧困,不然當初也不會跟着柳晨的老爸脫離偌大的家族,白手起家創立姿容。
但是她很懷疑自己從小到大嬌生慣養,雖然看起來乖巧無比,但是骨子裡卻是極其驕傲,用徐少飛的話來說,就是一隻驕傲的小母雞的女兒,究竟受不受得了貧困。
到那時,沒有新衣服,沒有泰迪熊,沒有零用錢,那種生活,對這個丫頭來說空怕也很難過吧。
見到老媽和徐少飛吃驚的模樣,雖然心裡覺得有些不至於,但是柳晨也覺得,好像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果然,沒等柳晨說話,衛姿笑了笑,然後才搖了搖頭:“你還小,不明白……”
說女兒的時候,衛姿卻是忍不住微微扭頭看了徐少飛一眼,徐少飛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光看着那瓶拉斐,彷彿想要從哪兒看出它是真品還是贗品來一般,也不知道對自己的話有沒有留意。
有些唏噓。
同樣是同齡人,徐少飛卻能在十八歲之齡,一手創建了飛揚超市,如今飛揚超市佔據衡南百分之四十五的零售份額,五家超大型商場,背後卻只有一隻手掌控,那就是徐少飛,自己面前那個還有些稚嫩的少年。
這種想法越想越荒誕,越想越震撼,同樣是同齡人,自己的女兒卻整日裡因爲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生悶氣,和自己拉臉『色』,而別人,卻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掠取了常人一生也難以得到的財富。
當然,有些事情是沒法比較的,就像她是個女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爲感情的事情和家族鬧翻,衛家是豪門大戶,衛姿在剛剛畢業之後就幫着家族打理一家大型高檔酒店,事業蒸蒸日上,本來衛姿的婚姻應該是以她做主導,招郎入贅的,只不過這年頭,想吃軟飯的多,不想吃軟飯的也不少,沒辦法,衛姿這個衛家老二的唯一獨苗兒,硬是和家族分裂,跟着野男人私奔了。
是以至今柳晨都沒見過自己的外公外婆,也不得不說,衛姿這個女人,着實也心狠手辣着。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回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甚至衛姿想想也無妨,在自己像是徐少飛這般大時,和徐少飛如今的成就比起來,自己也是一文不值,況且自己之所以剛畢業就能瞬間躍起於商業圈之中,無非也是藉助家族的力量。
可是眼前這個小傢伙兒,卻硬是一個人單幹,瞞着家裡人,自己倒騰了五家大型商場,這手筆……
雖然已經過去好久,但是至今想想,衛姿也是有些激動。
她骨子裡是嚮往商業中那些勾心鬥角的,俗話說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其實那純粹是瞎扯淡,只不過往往有些人確實很喜歡琢磨別人的想法,就像是衛姿,她很喜歡那種同行之間的競爭,甚至爲了行業生存無所不用其極的特殊手段,這些,都是腦力勞動,她擅長。
扯遠了,回過神來的衛姿向着女兒笑了笑,然後才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其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姿容倒下的可能『性』,會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不足一成的可能『性』,則是在事主身上,但是即便是受害者撤訴,姿容經歷了這番事件,也再難崛起了,化妝品行業就是如此,質量和口碑比一切都重要,只要是在上面打一點點的折扣,就會萬劫不復。”
衛姿笑了笑,然後看向女兒。
柳晨還沒回過神來,顯然老媽對她所說的東西,柳晨還沒形成一個很直觀的印象。
一直以來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兒,總以爲母親會解決的,但是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般想當然,很危險,比她想的危險幾十倍,稍微一不注意就會萬劫不復,現在雖然知道姿容已經沒有事情了,但是見到老媽如此的嚴肅認真,柳晨還是嚇到了。
徐少飛笑了笑沒有說話,看着柳晨微微壓着呼吸的模樣,覺得這個丫頭確實嚇的不輕。
當然,徐大少覺得是有必要給這個丫頭普及一些生存壓力方面的課程,剛剛她那輕描淡寫的模樣,確實也刺激到徐大少了。
衛姿笑了笑,然後才道:“這件事情最後解決了,解決的是你小飛哥……”
頓了頓,衛姿向着柳晨笑道:“整件事情,老媽雖然一直在忙着補救,但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如果沒有你小飛哥,咱們家……”
頓了頓,衛姿踩了踩腳下柔軟的楠木地板:“這房子,一切都沒了……”
柳晨怔住了。
徐少飛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輕輕『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他不太喜歡衛姿阿姨這有些感恩戴德的語氣。
衛姿還是在數年後頭一次用‘你小飛哥’這個詞彙的,但是柳晨沒有說話,甚至哪怕是下意識的內心反駁都沒有,她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懵了。
當然,家裡產業即將倒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拯救自己家的,竟然是自己一向都很不喜歡的傢伙。
當然,現在可不能這樣說了,不然依照老媽的脾氣,一準兒會一巴掌抽過來的,這點兒,柳晨領教過。
徐少飛笑了笑,然後才攥着拉斐,給衛姿阿姨還有小柳晨倒了一杯酒,笑了笑道:“不提這個好吧,咱喝酒……”
衛姿一直緊繃着的臉上,稍稍鬆懈了一些,輕輕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番態度估計把女兒嚇唬的差不多了,也應該夠了。
不過見到徐少飛端起酒杯來,衛姿還是截了過去,笑了笑,給徐少飛斟滿,這纔給徐大少一個很甜美的笑容:“說了,今天阿姨伺候你……”
徐少飛並沒有止住衛姿阿姨的動作,笑了笑,任由那猩紅『色』的『液』體倒滿,這才向着衛姿阿姨和柳晨舉了舉杯:“你們少喝點兒……”
衛姿那雙靈動至極的眸子向着徐少飛瞥了一眼,然後看了徐少飛一眼,酒杯斷至脣邊,微微舉杯,猩紅『色』的『液』體便沿着嬌嫩朱脣流進喉嚨中。
至於柳晨,她純粹是不會喝酒,紅酒的味道更是接受不了,哪怕這是瓶82年的拉斐。
小妮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出神,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了徐少飛一眼,隨即轉開,有些怯生生的。
剛剛衛姿擺出來的態度,確實嚇到她了,看着徐少飛一臉淡然,並不因爲老媽擺出的這番陣仗而覺得可以稍稍驕傲一點兒的模樣,柳晨對於徐少飛心中的芥蒂倒是少了幾分。
腦中又想起小時候倆人一起放風箏,一起上學放學時的時光來,突然發現,自己這幾年的時間,好像是在和自己較勁,而不是和徐少飛。
衛姿看着女兒出神的模樣,有些擔心,倒是怕自己剛剛話說得重了些。
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柳晨擡起頭來,看向徐少飛,突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很清雅,絕沒有往日的敷衍:“對不起……謝謝你了,小飛哥……”